壮汉的美人夫郎[美食](5)

作者:引澜风


余粥攥了攥袖口,狠下心道:“夫君,我想喝水。”

姜烈渊顿时汗毛倒竖,脚步没站稳差点摔一跤,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给他打水。

余粥一屁股坐在床上松口气,反正喊个“夫君”又不要钱。

*

喝过水,余粥觉得燥热的身体好多了,可是头还晕。

他坐在床上,姜烈渊就站着。

忽然姜烈渊道:“你知道现在要干什么吗?”

余粥放下水瓢身体一僵,新婚之夜要干什么他当然知道。

虽然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但好歹入乡随俗,也是人家姜烈渊救了他又娶他,在这个时代已经合法了。

“真的要吗?”余粥不由得紧张,咬了咬残留着口脂的下唇。

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但在新婚之夜拒绝姜烈渊的话,万一他一生气把自己这样那样怎么办?他块头这么大自己也打不过他。

余粥委屈,站起身缓缓脱下衣服,香肩似笼纱。

姜烈渊一口水没把自己呛死。

余粥眼圈更红了,到底要怎么样嘛,他对自己还不满意?

“我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夜深了要睡觉了咳咳咳!”

姜烈渊把自己憋出内伤,古代的哥儿都这么开放吗?

余粥声音颤抖视死如归道:“我知道,你轻一点对我,我怕疼。”

“我说的睡觉是真的睡觉!两眼一闭的睡觉!”

余粥迟疑,穿回衣服。

姜烈渊本人要吐血的程度,但思考片刻,怕余粥觉得自己是嫌弃他,只好硬着头皮道:“那个事情…以后再做,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就算了吧。”

余粥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思想不纯洁。

他又小声地道了句谢谢。

初秋的夜里已经有了些凉意,硬邦邦的石床既没有被子也没有褥子,只覆盖着层灰色的软布。

余粥躺下后很自觉地往里挪了挪,给姜烈渊让了半块儿位置。

“不用,我睡地上就好。”姜烈渊两指一掐灭了烛光,朝角落里的干稻草走去。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姜烈渊已经合上双目,便也不再多说。

一夜无梦。

*

第二天醒来时屋内已经没了姜烈渊的身影。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烂的门窗,斑驳着些许光影洒在余粥的眉眼处。

睡了一晚上的石床自然不舒服浑身酸痛,但好在身上不再发烫,四肢也跟松绑了似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我昨晚都说了什么啊……”

回忆起那羞耻的话,余粥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恨不得穿越过去给自己两嘴巴子,太羞耻了。

后悔间房门被敲响,余粥下床一看,原来是杨婶和她丈夫。

“你们这地儿可真够远的,再走远点都要进森林里去了。”高瘦的中年男子瞅了瞅道。

“小粥,”杨婶眼眶发青,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他昨晚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余粥微笑着请他们进屋:“那根针也没派上用场,还给您吧。”

“不,你自己留着,万一以后需要呢。”杨婶忧心忡忡道。

反观她丈夫,一进屋后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实在穷得可怜。

“你们就住这种地方?潘芳芳给你的嫁妆呢?”

余粥怔了几秒才意识到杨叔是在说自己的那个姨娘。

他苦笑道:“还没——”

“笃笃笃,余少爷在吗?”

正巧,房门外有一梳着双环发的丫鬟敲门,她将匣子递给余粥道:“夫人给您的,她向您和您的夫君问好。”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余粥打开匣子,里面除了钱财之外还有些细软,看样子应该价值不菲。

“潘婆娘可算做了件人事儿。”杨叔翻了个白眼。

“你傻啊,”杨婶道:“她自己吞了余老先生全部的遗产,就用这些打发小粥,这还叫人事?”

“那也总比现在什么都吃不饱强吧。”杨叔梗着脖子回怼。

余粥抱着匣子。

确实杨叔说得有道理,未来的坎坷先不说,总要把肚子吃饱再管别的吧。

潘家恩怨放一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至少能保证自己吃饱饭不饿死,二是要和那位帅气的神经病夫君好好相处。

说到这里,他问上次被打断的问题:“杨婶,为什么你们都说姜烈渊是神经病啊?”

“姜烈渊?”杨婶疑惑地看着他。

“啊,忘说了,就是和我成亲的那位。”余粥笑道。

“原来他还有名有姓的。”杨叔咂咂嘴道:“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那时候你还被天天关在余家府邸里不出来。”

杨婶叹了口气道:“他才来咱乌村不到一旬,说话奇奇怪怪的,咱们经常听不懂。你看他那样子,披头散发的也不像正常人。”

余粥眼前浮现那男人英俊的眉目,和自己那句:“别用头发挡着脸了,你长得好看。”

自己真是可笑干嘛说这句话啊!

“最主要的,这人动不动就自/杀。”

“自/杀?”余粥皱起眉。

姜烈渊为人话是少了一点,冷峻着脸的时候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但他的模样实在无法让余粥把他跟自/杀挂上钩。

“对啊,你杨叔说得对。”杨婶无奈道:“也是好好的小伙子整天要死要活的。大家一开始还开导他劝劝他,但这小伙子跟聋了一样不听劝,谁说多了还瞪谁,那眼神吓人啊诶。”

余粥听后心情复杂。

是遇上了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吗?

送走杨婶他们后余粥发呆了很久。

他想的事情很杂,一会儿是自己的事情,一会儿又浮现出姜烈渊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蜷了蜷手指,低垂的眉睫。

蓝翼的蝴蝶盘旋,轻巧地落在余粥的手背上。

余粥手背痒痒的,脸上浮现两个小酒窝:“他救了我,所以咱们帮帮他,好吗?”

蝴蝶扇了扇翅膀,好像在应答他。

“好。”余粥自言自语玩得开心,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

姜烈渊疲惫归来,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

他想要不要把房子留给余粥,自己就这样不辞而别?

但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姜烈渊还是败下阵来,这样也太失礼了。

刚推开门,就听见一声元气满满的“你回来啦!”

姜烈渊愣了一下,发现屋里比平常亮堂了很多,原来是又点燃一盏油灯。

“嗯。”姜烈渊有点不习惯,但脸上还是云淡风轻。

余粥脱下喜服,只穿着见单薄的衣袍,一头乌顺的秀发被束了个高马尾,愈发显得五官精致如画。

他笑盈盈道:“幸好饭还没凉,快来吃点。”

摇摇晃晃的木桌被一团布垫稳了桌腿,桌子上放在两碗胡辣汤,中间还有黄澄澄的小饼。

“今天没时间做饭,就去杨婶家买了点胡辣汤和玉米饼。”余粥摆着碗筷,好像小学生般期待地看着姜烈渊:“饿不饿,来吃饭吧。”

姜烈渊很惊讶,他没想余粥竟然准备了晚饭,也没想到余粥真的随遇而安了。

胡辣汤已经成羹状,里掺和这鸡蛋条和胡萝卜丝粉条,喝下去开胃无比,身体暖洋洋的。

姜烈渊很羞愧,余粥为他准备了晚饭,他却是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杨婶家玉米饼好吃,甜甜的。”余粥扬了扬下巴示意姜烈渊尝尝,他自己拿了个蓬松的小饼送进嘴里,玉米自带的香甜由脆脆的果实转化为面饼的软绵,里面似乎还掺杂了其它东西,吃起来口感扎实。

配合上酸辣开胃的胡辣汤,这是余粥到此吃的第一顿好饭。

“那个,你不用给我准备饭。”姜烈渊因为惭愧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

他打量着破破烂烂小屋子,余粥应该是把它收拾了一番,地上的灰尘不见了,角落里的稻草也被码得整整齐齐,那些瓶子罐子都接满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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