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的美人夫郎[美食](106)

作者:引澜风


潘芳芳眼珠一动,忽地笑道:“我看得很开啊。”

汉子被兄弟撞了一下,给他使眼色“走吧走吧。”

“你小子是新来的不懂,这孩子死了也是解脱。”

“啥?”

“等走远点再跟你解释……”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潘芳芳站在乱葬岗中,居高临下望着木板上的字迹——爱子,余早夭。

“爱子?”她好像看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终于像个母亲似的,轻轻蹲下身,眼中流露着慈爱,轻柔地抚摸着土坟道:“你生错了地方,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不是孩子,而是毁了我一生的毒瘤。”

“如果见到你爹帮我跟他说一声儿,他大儿子运气好,成家立业了。还有你那废物舅舅,让他别怨我,这是他罪有应得。”凄凉的月光笼罩在她纤细的身体上,潘芳芳垂下眼睫,呢喃道:“全都是你们欠我的……毁了我的人,我都要一个个送进土里。”

她站起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高傲,对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微微回头。

余粥喘着粗气,浑身冰凉。

余招娣见到土坟,“哇——”地一下哭出声。

“半个时辰内记得回家。”潘芳芳撂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太困了orz先睡了

留下评论弟弟复活,是真的(认真脸)

第75章 我要你滚开

◎薛定谔的弟弟◎

姜烈渊奔过去时刚好和潘芳芳擦肩而过。

他满脑子都是余粥, 自然也没注意到潘芳芳微微顿下来的脚步,和从斜方射过去的那双视线,冷若冰霜。

余招娣趴在土坟上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姜烈渊喘了口粗气, 看了看她, 喉结艰涩,想说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

余粥脑子很乱, 他感受到姜烈渊搂紧了他的肩膀,但此时身体的冰凉是什么都暖不会来的。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前天还拉着他手甜甜地唤“大哥”的孩子, 现在已经长眠于地。

这……

“余粥,节哀。”姜烈渊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胸闷气短, 触碰他肩膀时,余粥的身体好像突然僵硬了。

“呜呜呜……大哥,大哥。”余招娣的哭声把他的思绪惊醒,余粥眼神空洞:“不对, 不对不对!”

他猛然转头:“阿渊, 我记得古时人去世后, 不应该停尸三天避免假死吗?”

姜烈渊也瞬间发觉不对劲儿之处, 蹲下问余招娣道:“你弟弟他什么时候死的?”

余招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道:“就、就是下午,突然就……”

他觉得毛骨悚然,抬头和同样感觉的余粥对视——这是小孩儿刚闭眼, 他们就把小孩儿塞进了棺材里。

就算是医疗发达的现代, 也不敢人刚死就立刻火化啊。

想都不用想, 潘芳芳他们就像丢垃圾似的把余早夭丢进土里, 压根儿没有找人来看过他是否真的彻底失去生命特征。

“我去找人来开棺!”姜烈渊记得方才那群安葬的人应该没走多远。

夜风猎猎,乱葬岗中的树影宛如鬼魅起舞。

余粥搂着余招娣的肩膀安抚,身上冷汗涔涔。

就算此时有只鬼跳出来他也不害怕,因为比鬼更可怕的东西往往是自己的同类。

人类太过高级聪明,以至于都能毫不留情地自相残杀。

即使是……自己的骨肉血亲。

姜烈渊不一会儿就带着方才的那堆汉子回来了,为首的汉子奇怪地嘟囔道:“你们还真有意思,那家夫人告诉我已经停尸超过三日了,你这又来今天才埋,听谁的?”

余招娣哭腔叫道:“我弟弟是今天下午刚走的!”

另一汉子轻飘飘道:“小孩儿说不定是被吓得记忆混乱了。”

“大哥,人命关天啊,咱们赶紧挖土吧!”余粥焦急道。

“行。”那汉子道:“你们谁去把潘夫人喊回来,我们就开始动手?”

“喊她作甚?”余粥蹙眉:“我是余家长子,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不是长子不长子的问题。”汉子为难道:“是潘夫人喊我们动土的,所以也必须由她来现场作证,咱们才敢挖啊。不然这这,随便挖人家的坟……”

姜烈渊压低眉毛道:“那就借下铲子,我们自己动手!”

“那我们就成共犯了啊。”

正在双方都僵持时,周围突然燃起一盏盏火光,余粥蓦然抬眼,周围竟然一下来了这么多人。

“蔡姐干啥啊,这么晚叫俺们过来……”

“啥情况啊,大家都围在坟边干啥——哈欠。”

“没有热闹就回去睡觉了,到底出啥事了?”

蔡老婆子冷笑一声:“呵,当然有热闹让大家看。”

“你们要作甚?”姜烈渊把余粥他们挡在身后,尽管余粥知道举火把围观的都是乌村的乡亲们,但这种像是被群狼环伺的视角令他不舒服。

蔡婆子脸颊被火光摇曳的阴影,晃得沟壑不平面目狰狞。

她指着土坟前的余粥三人道:“余公子半夜掘弟弟的坟,这件热闹够不够大家看啊?”

周围寂静了几秒,随后炸开锅般的讨论。

“我大哥是好人,你不许乱说!”余招娣大声辩驳。

“诶不是,你们,唉。”就连被喊回来开棺的汉子都看不下去了,想帮忙解释一下。

但蔡婆子将自己胡编乱造的碎嘴天赋发挥到了极致,和周围几个不明真相的村民讲得面红耳赤。

姜烈渊更是怒不可遏,刚准备上前一步就被余粥拦住。

“别慌。”处在流言蜚语中的余粥反而平静如水,微凉的指尖搭在姜烈渊的手背上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

“我能让她闭嘴,不要再乱说了。”姜烈渊声线都有些不稳。

他是第一次见识到流言蜚语的恐怖,光是短短几分钟耳边就听见三个版本的猜测,什么“余粥不待见对继弟”、“余粥怕继弟分财产,故意把人弄死的”。

蔡老婆子还阴阳怪气道:“大晚上还带着我们家招娣,干什么啊,也想推进去啊?”

姜烈渊头皮发麻。

即使丧尸的腐血溅在脸上时,他心中都未曾有任何波澜;

现在的他却不知所措,像是愤怒一拳拳打在了棉花上,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中。

“对不起,我……我不能像是杀丧尸一样杀了他们。”

余粥察觉到姜烈渊的异常:“你怎么了?”

“我一定能保护你,让我想想,你别怕。”姜烈渊额角淌下豆大的冷汗,眼神阴鸷,余粥一眼看出他处于理智崩塌的边缘。

一米九的大个子,却在未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能把他逼得崩溃。

他的职业素养和情感利益产生了冲突,但此时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余粥更重要。

姜烈渊自己说过他对余粥的感情是爱,他便能为了余粥做任何事情,包括破坏规定。

——杀鸡儆猴,人不死就没关系吧?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余粥突然捂住了他的耳朵。

冰凉的指尖像是冷却似的让姜烈渊找回了些理智,他听见余粥轻笑道:“说的又不是你,你一脸崩坏的样子干什么?”

“再说了,这点程度算不了什么。”余粥道:“我可是被网暴过的大明星呢。”

指尖当然捂不住声音,而且一直举着手挺累的。

余粥放下手,笔挺的身姿在夜色中恍若松柏,风拨月朗,周身渐渐明亮。

他就微笑地注视着各位,声音渐渐小下去,蔡婆子说得口干舌燥,得意洋洋地瞪了他一眼。

余粥道:“说完了?”

“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大少爷,我们早夭的那份遗产也给你好不好?”蔡老婆子啐了一口。

余粥乐道:“你还真把大家当傻子了?”

蔡老婆子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余粥悦耳的笑声,他双手环胸神态自然道:“咱们乌村的乡亲们又不是傻子,弟弟‘早夭’的名字是谁起的?你们平常对弟弟妹妹是什么态度,大家又不是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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