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摆烂的我躺赢了(穿书)(85)
作者:甜荞
【就是没想到,这事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那苟老太太是个傻子吗?旁人说克不克的只是拿捏人的手段,她倒好,竟还真信了一个江湖道士的话,活生生祸害掉府里这么多条人命,可真是造孽!怪不得会被烧死呢,可能连祖宗都看不惯她,要把这祸害带走吧。】
【啊啊啊!真是越想越气,这么好的黄夫人和姐姐,上辈子竟被蠢妇害的那么惨,真是气死我了!】
是啊。
听着女儿一声又一声的愤懑,林氏心里也怪不得劲的。
可是世情如此,魏氏好歹还是识字的,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好歹有些见识。
那些穷困的地方,或者更加封闭的地方,重男轻女的比比皆是。
听说外头某些地方,还有弃婴河和弃婴塔,数不清的女婴一出生便被丢弃,无论健康与否,最后都亡命在那种地方,令人想道一句可怜,都觉得语言太过单薄,不足以形容她们的惨状。
这可真是……
想着,林氏愈发觉得,出钱建善堂的决定很有必要。
她虽不能救下太多人,但尽自己所能,让更多的女孩有个活下来的机会,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林氏是个说干就干的人。
打定主意之后,她便跟黄夫人商量起了此事,两人选定了善堂的地点,不必过于繁华,但一定要足够安全,足够大。
而林氏的陪嫁里面,就有一处庄子挺适合的。
旁边就是皇庄,距离京城也近,每日有不少士兵把守巡逻,绝对足够的安全。
林氏命人将庄子清理了一番,还专门盖了长长的宿舍和饭堂。
学堂也跟着建了,却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学堂。有教授针线的,教授厨艺的,想要识文断字也不是不可以,争取可以让女孩们习得一些技艺,将来能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
这些建筑盖起来很容易,难的是女先生。
如今风气虽说开放了些,可也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能读书识字,进的还是自家的学堂,普通女孩子别说识字了,想要好好活着都难,这女先生自然难寻。
好在,善堂如今已经收养了一些女孩子,基本都是刚出生不久的。
这般,如何将她们顺利养大,才是重中之重,女先生难寻,那就慢慢寻吧。
总有完善的一天的。
而对于这事,苏贺南也挺支持的,只说钱从公中账上出,不必动用林氏的嫁妆。
林氏自然乐得点头。
又见他这阵子忙得不行,每日早出晚归的,两道愁眉也是始终难解,不免问起了原因。
“夫人,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晏家出事的时候,咱们女儿曾经提起过余杭。”
苏贺南沉声道:
“事关北国边界的安定,干系重大。因而事发后我就派人去了余杭,辗转几个月的时间,还真查出来一些东西。”
那所谓的深情男二,如今还只是个小屁孩,不足为惧,要紧的是他爹,也就是这瘦马生意的发起人。
这人用的是化名,据当地人说,他是北来的客商,最开始做的是皮毛生意,但因财力雄厚,还长袖善舞,没过多久便与当地官员拉近了关系,也顺利做起了秦楼楚馆的生意。
多才多艺又小意温柔的瘦马,便是他率先想出来的。
刚一出现,便引来了许多富商豪绅的追捧。不少人一掷千金,就为了买一个在家,享不享用是一回事,说出去也有面子。
这般,一时竟在余杭附近形成风潮。
果然就如女儿所说,不少官员虽碍于规定,不敢明面上狎妓,但下属们买来乔装一番,换个说法,立刻就送进了官员们的后院,如今已经有不少官员牵涉进这事儿里面。
从下属手里拿到那张长长的官员名单,再看到下属们查出来的,这客商与北国那边千丝万缕的关系,苏贺南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奸细,还真是深藏不露!
不到一年的时间,竟叫他笼络到那么多官员,还顺利将那些瘦马送进了官员的后院里。
这意味着什么?
许多消息,已经经由这些瘦马的手,被传送回了北国。
苏贺南:!!!
闻言,林氏也吓了一跳。
从女儿嘴里听到是一回事,切切实实查探到北国探子的证据,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侯府又是武官出身,对这种事最为敏感,林氏很快便想到了,长此以往下去,这些瘦马对大齐的影响究竟有多恶劣。
可以说,一旦两国开战,这些从官员后院里探听到的消息,就是大齐战事上最为薄弱的一环。
甚至,若是这北国探子讨好的官员级别更高点,能探听到军机大事的那种……大齐岂不是要被北国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就算了,甚至连怎么泄露的都不知道。
林氏:!!!
“侯爷,这事儿肯定要说,只是由咱们侯府上报,会不会被盯上。”
皇帝那性子,独断又多疑,春日宴的事,更是让她大开眼界。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自私也罢,但苏家上辈子便是判的叛国罪,因而林氏对涉及北国的事极其敏感,一点也不愿自家牵涉进去。
“不如交给晏家?”
林氏道:
“左右这事与双胞胎有关,便是晏家愤恨之下,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也说得过去……况且晏华两家早就是势同水火,有了这个,还算是大功一件,想必他们定不会往外推让的。”
越想,林氏越觉得这主意很对。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对只想低调的苏家而言,这消息是个烫手山芋,可晏家就不一样了。
他们想要压过华家一头,定是非常乐意接过此事的。
谁料,苏贺南竟未作思考,便直接出声否决了。
“晏家明面上是宠臣,但你看看上辈子……这会儿,那位怕是早就防备起了两家,只是两家不清楚罢了。这事又涉及敌国,晏侯爷还算正直,我不能害了晏家。”
苏贺南道:
“况且,一旦由晏家拿出这消息来,无论是否中肯,华家都必然会在朝堂上唱反调。这事儿半点耽搁不得,不能让它无声无息消弭于内斗。”
这也是苏贺南厌恶站队,更厌恶皇帝拿两位皇子给三皇子作磨刀石的原因所在。
前朝又不是没出过类似的事,末年时几位皇子大乱斗,竟有皇子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与敌国私底下勾结,险些害的国土沦丧。
如今朝中局势虽还算平静,但焉知没有那么一天。
况且——
“这阵子大齐和南疆你来我往的,圣上虽没表态,言语间已经有了开战的意思。”
见妻子目露担心,苏贺南也放柔了脸色,将人拥在怀里,抚了抚肩膀,安慰道:
“你不是一直担心我要披挂上阵吗?这次的事,或许是个机会……”
是什么机会,即便苏贺南没说,但林氏也悟到了几分。
她叹了声气。
即便是再想低调,不愿让自家牵涉进这种事,可既然是不得不做的事,那便放手去做吧。
她相信侯爷。
*
就如苏贺南所说。
这阵子大齐与南疆之间的交锋,已经不止一回了,逐渐趋于白热化。
双方多次派遣信使,南疆每回都坚决否认派了奸细过来,并斥责大齐皇帝无理取闹。
皇帝打的就是灭掉南疆的主意,故而证据造的一个比一个铁……即便苏贺南早猜到内情,看到那些列出来的证据,也不免怀疑是不是他一叶障目,将南疆想的太好了,或许对方真的有搅乱大齐朝纲之心。
而这阵子的早朝,毫无意外,全都围绕着这件事开展,就连蜀地水患的事都退出一射之地,没在朝堂上引起太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