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是弘时他哥(133)
作者:延焜
他有幸遇到了一个赏识他的有为之君,彼此成全,共创不朽功业,可谓君臣得宜千古佳话,但不幸的是,他不知保身,损害了贵族的利益,暗中为自己埋下了祸根,为后来君臣共杀。杀他,是为平义愤换人心,而商君之法未废,阿玛,这与晁错何其相似。若商鞅知道落得此结局,可会改变当初的一意孤行。”
胤禛眸孔猛地一缩,摩挲的拇指按在了扳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后来率兵谋反。”
“秦时民风彪悍,困兽犹斗嘛。”
所以儒家便是无形之兵刃,也会杀人,令人甘愿受死,也可令人毫无血性只等屠戮,对内部来说,长久得稳定社会,甘愿被吃,对于外部来说,简直是一片菜瓜,供人砍个痛快。
“皮与骨之说,何人教你的?傅敏?戴先生,还是魏先生?”
弘昀疑惑地看着他,“事物总是相伴而生的,阿玛桌上的《易》书和八卦图不就有此理,黑白交错,阴阳相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转化,因时而动,从无高下。不是吗?”
“你!你动我桌上的书?那本商君的书……”
弘昀点点头,有点心虚,“儿子在看那个西洋钟的时候看到阿玛桌上有这些书,还是折了角的,阿玛既在看,我也难免好奇,所以看了几眼。”
胤禛心情十分复杂,看了几眼就知道这么多了?他不信,但这话似乎也不是傅敏能说出来的,“行了,滚吧。”
“哦,儿子告退。”弘昀灰溜溜地去了后院。
胤禛看到人走后,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明月轩,“去把傅敏魏先生戴先生叫来。”
“是。”苏培盛赶忙去了。
书房内。
胤禛与三人说了阵话,看向傅敏,“你在给二阿哥讲史?”
傅敏怔了一下,起身恭敬回禀道:“是,阿哥完成了当日的课业,会再听一会儿史传,自己也会看史书向奴才请教。”
胤禛道:“近来是在讲秦史?”
“那是前几个月的事儿了,”傅敏试探道:“可是太早了点,若二阿哥吃不消,奴才便暂停了讲史?”
戴先生笑道:“二阿哥这么小,就已经开始读史了吗?”
傅敏略笑了笑,冲他颔首,“二阿哥聪慧。”
“休要助他,这样夸赞的话不宜在他耳边多说。”
戴先生魏先生一笑,道:“四爷待阿哥们也太严可了些。”
胤禛浅浅一笑,眸色高深,问他们道:“诸君在此,我有一疑惑,想问三位。尔等觉得秦之暴亡可与商君有关?三位如何看待商君此人?”
戴铎道:“‘民以殷富,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附’,实为有为之臣。”
魏先生捋了一下胡子,“长于理法,轻视教化,但严刑峻法,令人震悚。二世暴虐不见得没有关系。”
傅敏忖度四爷的意思,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联想到才说完二阿哥就说到这事儿,不免惴惴,是不是因为自己给二阿哥讲过商君的事儿所以四爷有此一问,道:“商君严格执法,移风易俗,但也任用酷吏,刑法过重,若能礼与法共用,或可称道。”
戴先生魏先生点头,胤禛看向傅敏道:“所以礼为皮,法为骨?”
傅敏怔住,“奴才以为,不可过于偏重法家。”
“要因时而动?”
傅敏看了眼其余两人,不敢说这话,“敢问四爷为何有此一问,可是……”
胤禛的眼神变得严厉,傅敏立刻不敢再问,“奴才觉得应重礼,而倡法。”
胤禛轻应了一声,戴先生也道:“不同时机用不同的法子,但若论教化人心,还应以礼为主,行王道,感化百姓。”
魏先生也点头,“若是刑法太过,必叫人震悚惶惑,反而使民心生怨,恐不利于朝纲。”
胤禛已经确定,话是弘昀自己说的。
他们都在论礼与法孰轻孰重,但没有说秦王与商君的君臣相得,没有提到为君与为臣。
胤禛忽然笑出来,儿子太过聪慧,他实在爱惜,可是,聪慧太过未免妖异。
三人不解,“不知四爷何故发笑?”
“无事,无事。”胤禛屏退几人,忽叫住戴铎,道:“找个精通卜术的人来。”
戴先生眼神忽然变得火热,“是,小人这就去。”
十一月份的时候,京城出了件稀奇的事儿。
这事儿便是各个王公以及三品以上的在京大员都收到了来自九皇子的邀约。
说是要举行一场拍卖会,众人听着稀奇,若只是拍卖会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帖子上说的含含糊糊,有个叫艾三爷的人。
让皇子们能够为了这么个人开一场拍卖会,他们自然知道这其中自有蹊跷之处,多方打听,有的阿哥没听说过此事儿,而有的阿哥则讳莫如深,比如四阿哥说会去瞧瞧,二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等人则是讳莫如深,越是如此,越显得这场将在十二月举行的拍卖会神秘莫测。
四贝勒府内。
长乐给阿媛理了理衣服,道:“画画上长进了不少,弘昀给你的吃的那些糖豆要记得继续吃,不能停。你记得将这幅图带到宫里去描摹,必要时可以叫皇上看到。”
阿媛好奇问道:“额娘是想让皇玛法看到这幅画。”
“是。”
阿媛道:“额娘想入宫当画师?”
长乐一笑道:“外命妇岂能留在宫廷,但我的确想一展才华,若是日后有什么行猎图交给我画那就好了,说不准我也能流芳百世。”
阿媛听见她的志向深深佩服,但对她困在这其中不能像男儿一般感到惋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面,“额娘,要不我替你同皇玛法说。”
“不要刻意,一切顺其自然。”长乐想到一人,眼神一冷,嘴角勾起。
阿媛道:“惠妃娘娘宣召额娘,是叫额娘画画吗?”她眼神中满是担忧,因为弘昱和弘昀的事儿不知道惠妃娘娘会不会为难额娘。
长乐一笑道:“德妃娘娘护着,惠妃只能耍耍嘴皮子而已。”
她顿了一下道:“不过太子倒是说过太子妃想请我画画。”
阿媛眼睛都亮了,“太子妃想要额娘作画?一定是太子妃也瞧见了额娘给宫中娘娘们画的画了。”
长乐笑而不语,眼神却极冷漠。
城郊处的一个院里,一群人在猛揍两个脸上满是酒晕的中年人。
二人衣服还算干净光鲜,这打了一顿以后洁净的衣服上顿时染了雪泥。
二人在雪地上哀嚎不断,“饶命,贵人饶命!贵人饶命,不知哪里得罪,还请几位明示。”
“还想明示,拿了银子滚远点!”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身形干练,露出冷笑,嘴角一侧的一个笑涡明显。
几人出去后,破院里的两人缓缓坐起,紧紧盯着外面,直到确定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不会回来了,赶忙将地上的银子捡了起来,“什么意思这是,莫名其妙将我们打了一顿,还给银子,这是什么消气的法子不成。”
“给银子就说明我们办了事儿,但打我们就说明事儿没办好。”
其中穿褐色袄子的抚着肩膀,面容扭曲,“什么事儿啊,咱们最近不是还挺受人待见的吗?”
地上黑色缎袄的中年男人酒醒,一向精明的眼神中透着几分了然,呼出的气体成了白色的雾气,“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卦象不好气不过所以才来打我们的。”
“这由得了我们不成?最近也没算什么不好的卦,那些贵人都信的很。你算的最凶的卦是什么卦?莫不是你将我带累的?”
黑缎袄的人想了想,他们最近都游走在达官贵人之间,不能说十分礼遇却也是十分的尊重,实在想不通哪一个竟趁着将他们喝醉将他们一顿好打。
忽然他眼神一亮,一拍额头,“我知道是谁了。你醒醒,醒醒,起来,地上凉,说说你最近去过哪位贵人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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