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商户妻(清穿)(111)

作者:快乐的鸭鸭


康熙坚定的吐出这样的话语,可见这一世的太子胤礽早已不是上一辈子的胤礽了,经过这一辈子的调教,胤礽已经是个合格的储君,这一辈子是万万不能再让他当个四十年的储君了,康熙如是想到。

梁九功见康熙如此决绝旋即明白过来,他跟在康熙身边多年,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心道自己已经阻止不了了,他唯有苦笑着叩首,“既然皇上执意如此,奴才便誓死追随,定会随万岁爷一道带回平安带回娘娘与小公子。”

那一旁的侍卫见此,也扬起一张脸朗声坚毅道:“奴才也定誓死追随万岁爷,定会平安带回娘娘与小公子!”

康熙笑了笑,低声道了一声好,沉下心气,迎着暴风骤雨坚定的跨出步伐,任由狂悖的风雨肆意的打在脸上,顿时睁不开眼睛,在风雨之中康熙忍不住放声大笑,脑中浮现李含章的面容大步流星的往海边走去,姿态决然,风雨之中偏偏又气定神闲,梁九功紧紧跟随在身后,心中希冀,希望娘娘与小公子平安归来,能感念皇上一片真心,与万岁爷恩恩爱爱,两不相疑!

第85章

◎晋江首发◎

狂风席卷着暴雨,海上叠浪层层翻滚,推着大船左右摇晃,李含章一身家常的玉色芙蓉衣裙,外罩着一件石青色缠花鼠毛大氅,发髻利落的挽起发尾间缀着流苏细钿,雨光之中微微摇晃,霎时好看。

李含章撑着油纸伞从甲板上进了屋内,卷起一身湿冷,脸颊湿润带着雨水,羽翼般的睫毛也泛着湿气,身上的衣衫浸湿了大半,忍者透骨的寒气。

张恒、范东南两人紧跟着进了船内,待几人落座后,李含章用绣帕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端起一旁的热茶捧在手中,氤氲的水汽缓缓升起,遮住了她清冷的眼眸。

昏黄的船舱内,定定坐了片刻,垂着头缓缓拨弄着手腕上的一双如意云纹翡翠镯子,她不开口,张恒与范东南也只得面面相觑,不敢打破船舱内的平静。

又过了片刻,李含章回过身来喟然长叹,伸手轻拂过鬓间秀发上的水珠,碧波流转,缓声开口道:“锦然他们此时应该到了吧,今日这样的风雨,若是没到便在附近的岛屿上展缓时日也不要紧的。”

张恒点了点头,露出几分笑意,“夫人放心就是,小公子他们与我们走的两条航线,按时辰算来,此刻也该在麓山处歇脚,一日后便能出了大清海岸,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咱们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

范东南也放下手中的茶盏附和道:“是极,南洋那边咱们经营了好些年了,相比在大清的偷偷摸摸,咱们在南洋还自由自在些。”

李含章嘴唇轻扯了两下,露出一个苦笑,“范先生不用为我找些接口,到底是因为含章的事情,让你们拖家带口,远离故土。”

张恒不欲她继续这个话题,饮了一口茶水,方又开口,“夫人,咱们与公子兵分两路,我们这条航线是大清平日走惯的,且如今风大雨急影响了咱们的速度,怕就怕皇上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李含章眼带讥讽,扭过头去瞧着红木桌案,“咱们这船是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招了多少外国工匠潜心研究了好几年,才能在今日这样极端的天气海上行进,他就算有心抓我们,怕是也不敢出海而来。”

这话即是,大清这几年虽然开放了海上沿岸贸易,与周边小国都有经济来往,可大清却并不愿意去精通钻研这些奇工巧匠,对与船只只能说比之从前先进了不少,可与李含章这只船相比便不足挂齿了。

张恒想到此处也会心地露出一个笑意,“夫人说的有道理,当今圣上心思深沉难辨,定不会为了我们冒险。”

李含章鼻尖有阵阵酸楚,隐在烛火中的眼眸轻轻一笑,他那样绝情薄幸之人,绝不可能为了他处于险境之地。

翩然的烛火中,船舱外却传来阵阵嘈杂喧哗,几人心中一动,起身出了船舱,便见甲板上立着十几随从,打头之人举着火把快速上前,唤道:“夫人,张先生、范先生。”

凄冷的雨夜下,天空中看不到半颗星子,立在甲板之下,冷风透过半湿的衣衫,寒气仄骨,让李含章嘴唇略有些青白,她目光逡巡着甲板上的众人,眉间蹙起,温和开口,“出了何事?”

那人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火把之下唯有一双眼眸亮若璀璨,他朗声道:“回夫人,远处十里开外有一艏船紧紧跟在我们后面,属下怕是官府中的人,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夫人与两位先生出来了,还请拿个主意才是!”

李含章乍听这话有一瞬间的恍惚,神色颇为复杂,开口道:“把望远镜拿来。”

身旁有人忙递上一只望远镜,李含章垂眸接过,具在手中通过镜头往不远处望去,只见小小镜头里一只孤船正在风浪之中步步紧逼。

一侧的张恒等人眼中闪过惊诧,“若真是官府中人,今日风大雨急,一旦出海便是九死一生,这些人当真冒险。”

范东南也取了望远镜看了看,并不惧怕,“他们的船只一般,再跟随下去怕是有船尽人翻的风险,咱们不用管,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就是。”

其余众人也纷纷道是,唯有李含章望着海上层层叠浪,并未出声。

张恒心细如发,自然瞧在眼里,他喉头微微咳嗽一声,众人这才恍然所闻,安静了下来。

“夫人可有其他想法?”

李含章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道:“目前还不知道他们身份到底是寻常渔民还是官府的人,就是官府的人,他们虽是来抓我们的,可到底是条人命,若是船尽人翻,咱们还是要竭尽全力、能救则救才是。”

此言一出,甲板的诸人都静了下来,气氛有片刻的凝滞,毕竟谁人都懂,他们叛逃大清,惹的官府中人竭力追击,若是被抓了回去,都是死罪,众人有心想要辩驳几句,可奈何李含章的身份,唯有涨红了脸,说不出口。

张恒在这凝固的气氛下轻笑出声,他上前几步,声音不大不小,却让甲板之上的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诸位安静下来。”

张恒掌管事宜多年,积威甚重,一语便让诸人静下心来。

抚了一把下颌上的胡须,才安声道:“夫人所说不无道理,咱们虽然一个是贼一个是官,可在这无边无际的海里,自当以人命为重,能救则救,夫人宅心仁厚,便是对着追击我们的人也尚存一丝怜悯,正是有她这片仁心,咱们才愿意舍了故土奋力追随不是?”

众人恍然,安了心思,原先打头之人这时也笑着出声道:“先生说的极是,咱们这些都是粗人,不懂些什么大道理,可也知人命精贵,有夫人吩咐,咱们定照做就是,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十几人闻言心中再无芥蒂,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把,朗声道是。

李含章垂下眼眸,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温然的笑意。

恰在这时,一道惊雷劈下,照着整个海上恍如白昼,不远处的船上传来阵阵惊呼,众人望过去,恰巧看见的便是船只在大浪之下破碎四散的场景。

甲板上有人惊呼,“呀,船翻了,船翻了。”

李含章举着望远镜瞧去,口里赶紧说道:“不拘是渔民还是官府的人,终究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人命关天,咱们船上有皮筏子,张先生快安排人去救援吧。”

张恒会意,立即带人坐上皮筏子,往沉船方向而去。

片刻之后,便有人被送上了甲板,李含章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带着几个女眷给落水的几人做心肺复苏,做些后续事宜。

偏在这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悲怆的喊声,“娘娘,娘娘?”

这声音颇为熟悉,李含章一时有些反应不及,扬起脸望了过去,才发现是梁九功浑身湿哒哒的,气息恹恹躺在甲板之上,李含章心中惊异,起身来到他身前蹲下,惊呼出声,“梁公公,你为何会在那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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