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28)
作者:小文旦
“少之戒色,壮之戒斗,老则戒贪。”萧循倒背如流。
裴清许:是他多虑了。
陛下有意放开科举男女限制,马上在京城中传开了。
裴清许一归家,夫人杨眉便迎上来:“我听说陛下愿意让女子考科举,我问了阳儿,她不想考。老爷何不反对,让我娘家侄子递补。”
裴清许看了她一眼:“技不如人,递补有何用。”
杨眉尴尬道:“女装男装,定是有些狡猾的,二侄哪里比得上。”
她又问:“太子可有提起婚事?”
裴清许:“没有,阳儿没跟你说,她不想嫁进宫里么。”
杨眉:“说了,但千金易求,良人难遇,老爷你亲自教出的学生,还有比这更放心的么?”
裴清许点头又摇头:“以阳儿意愿为主,给我当女儿,不是来受委屈的。”
“老爷认了一个义子?”杨眉揪了揪手帕,“怎么这么突然?”
儿子没了后,夫妻俩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再生,杨眉曾经提过抱养一个男婴继承香火,但都被裴清许否决。
后来,或许担心妻子孤单,裴清许答应从她娘家过继一个女儿陪伴。
杨眉知道裴清许一直念着那个孩子,突然认义子有些奇怪。
是……找到了好苗子想栽培?
裴清许:“是太子的意思,夫人有空去太子别院看看他,以免一问三不知。”
杨眉嘟囔:“还得我上门去见。”
……
李如意:“太傅夫人递上拜帖,说十五日送艾草。”
萧循:“嗯。”
李如意:“殿下想试试太傅夫人能不能认出裴酌?”
他们派去黔南调查的一拨人没有回信,但另一拨人抓到了当初送美人的卫兵。
他们承认,黔桂总兵确实挂羊头卖狗肉,送了一个美人裴倬携带梨花针过来。
为了把裴倬教导成太子喜欢的模样,黔桂总兵找了一个暗器制作高手教他。
本来好好的,裴倬在别院住了两天,突然暗器高手追到玉京,暗生情愫的两人一起跑了!
没有完成任务的卫兵害怕回去被责罚,也跑了。
李如意让他们描述美人的长相,明显不是裴酌。
此裴酌非彼裴倬,裴酌是后来的。
他们仍然不知裴酌来历。
但殿下说裴酌很有可能是太傅之子。
萧循:“肉体凡胎皆有父母,试一试。”
李如意:“人都说亲娘能认出自己儿子,不知真假,四岁时的样子跟现在也有一点共通吧。”
……
裴酌上午教理科,下午还加班跟排字工人科普拼音,现在躺在贵妃榻上一动也不动。
他请了一个说书人回来,给他念茶楼的小话本。
据说律吕公子每次出话本,书商争相印刷,印厂都忙不过来。
很符合裴酌想的创造印刷需求倒逼产业升级。
不过律吕公子是背着太傅大人写文,产量极低。
裴酌想着自己集几千年小说家的智慧,弄出一本风靡大宣的小说不难吧?
顺便赚点钱。
先分析一下话本市场受众。
说书人讲的是一个很俗套的仙凡相恋故事,大致可以套进牛郎织女之霸道王爷版。
“道士建议王爷,在王妃洗澡之时,藏匿一件她的衣服,这样王妃就不能不告而别回到天庭……”
裴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昏昏欲睡,“愚蠢。”
站在门口的萧循,身体背着光,半明半暗:“为何愚蠢?”
裴酌:“接下来肯定是王妃失了仙衣,法力受损,被妖道追杀而死。王爷悔不当初,散尽千金为王妃重塑金身。”
狗血聊斋都这样拍。
裴酌坐起来,用眼神谴责太子,某个人,赶紧把内裤还他。
说书人弱弱道:“不是的。”
裴酌:“哦?”
说书人:“自成亲以来,王爷自恃君子,对情爱不开窍,王妃故意让道士编出一则谎言,王爷果然上当,心生急迫,倾诉衷情,两人遂云雨一番。”
裴酌:……草。
这个低俗小说。
萧循:“……”
裴酌正色道:“太子有何贵干?”
萧循:“这几日,我要宿在宫中。”
裴酌想到老皇帝的情况,了然:“嗯。”
萧循:“你要不要一起进宫。”
裴酌:“……”
邀请他见证登基的场面吗?肯定一堆太子口中的繁文缛节,懒得去。
等太子登基,住在宫里,太子别院就会空置,原则上不会有第二任主人。
到时候他住哪儿呢?
裴酌问:“殿下,以后我住哪?你觉得在哪里置业好?”
裴酌以为以太子对京城的熟悉,会马上给出通勤距离最短的建议。
谁知,萧循竟然蹙了下眉。
裴酌舔了下唇,微微警觉,你沉默几个意思?
不会想让他进宫里住吧?
第18章
许久之后,萧循道:“回来再议”。
然后便进了宫。
裴酌目送他离开,心头落下一场淅沥沥的凉雨。
他要是住宫里,且不说身份这种敏感的问题,皇宫那么大,学生又进不去,等于他要每天出来上课,上课时间又早,跟每天苦哈哈上朝有什么区别?
冬天冒风雪,夏天顶烈日,春秋容易感冒。
太子体会不到咸鱼的绝望,这种日子一天都受不了。
他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夫子,必须得住在一个有食堂的学校里。
太子不是介意他四处抱大腿吗?买个房子好了,他才懒得去别人家做客。
他一个鲤鱼打滚下床,带上银票,招来李二:“走,我们去看房子。”
李二小心翼翼:“裴公子看什么房子?”
裴酌理直气壮:“有钱当然要在玉京置产。”
说来惭愧,他吃住太子的,教育上投入也是太子花钱。本来想花钱找工匠和原材料,结果太子三百六十行的精英都有,金塔教被抄之后,石材、石碑、铜铁全都免费了。
“你肯定很了解京城,帮我找个房子,几进几出不重要,带个院子夏天晚上纳凉冬天晒太阳就行。”
李如意是太子的固定跟班,李二几乎被分配给裴酌了。
李二:“公子,今天这么晚了,早点歇息,明天再看。”
裴酌看看天色,春夏交替,白天越来越长,天黑得慢,现在出去还能逛一会儿,不像冬季,走街头走到街尾,仿佛白天走入黑夜。
他也想明天去,可是明天还要上课,怪他打工经验不足,明天就开始推广双休日。
“现在去吧,备马。”
李二捏了一把汗,太子别院到底哪里让裴公子不舒服了,居然还愿意起床去找房子。
这要是找到了,太子怪罪下来,担当不起。
裴酌眼馋太子会骑马很久了,但是他没时间学,只能被搀扶上马,一动不动坐着,由李二在前头牵着。
太子进宫,没带走他的马,李二直接从马厩里牵出踏雪乌骓,道:“殿下说这匹马性情稳定,裴公子外出可以用它。”
踏雪乌骓浑身乌黑,四蹄雪白,犹如黑马踏过雪原,额上佩着金灿灿的镂金当卢,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马。
裴酌带着一顶白色幂蓠,衣服也是白的,靴子是黑的,跟踏雪乌骓反过来。
黑白互为彰显,俊逸而风流。
乌骓没负过太子以外的人,看见娇气懒散的美人要上马,虽然很配合,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嘶鸣。
裴酌还没说着,空气里一阵哗啦扇翅声,雪粒站在乌骓脖颈上,锋利的爪子浅浅抓着马鬃,一边啄它的当卢,一边扇它的耳朵。
显然,都是太子爱宠,也存在食物链,乌骓被训得大气不敢喘。
裴酌伸出食指点了点雪粒的脑袋:“牛肉干没白喂。”
雪粒啄啄乌骓马鞍边的一个小布袋。
裴酌会意,解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青草和豆料揉成的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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