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皇他碾压世界+番外(14)

作者:梦若云


它把各种方面都划为几个区域,几个等级,但NPC高超的智能让林渊很清楚,相同等级的NPC,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举个例子,若确切到数据,一个人的忠诚度为25,另一个人的忠诚度为50,分明是后者更为衷心,但银河公司只会粗暴、模糊地全部划分为“服从”!

因而,没有任何一个老玩家会依赖面板,这只是一个粗略衡量的标准,而玩家自身可以学习的各种属性,如“心理学”、“读心”、“帝王心术”等技能,却有着可以分辨具体的功效。

银河公司在呼吁玩家,更多使用自己的努力成果。

故而,历经了银河公司游戏的高玩们,无论擅长的是种田养成、战略格斗,还是争霸星际、厮杀掠夺……几乎全部具有耐心、冷静、理智、刻苦、专注、雄心等优异性格。

也许那些令人瞩目的优秀的部分,占据性格中的比例并不太多,可实际上,在游戏内玩得出色的玩家,在现实里也十分出色——优秀的人,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带动庸碌众人,这便是银河公司真正带来的、理念上的进步。

林渊算不上高玩,他和真正的大佬还有很大差距,可是,他也是在不断进步的中高级玩家种田、养成系列玩家队伍的中流砥柱,该知道的一点不少。

“大约到时候了,父皇若是久等,便是孤的不是;云太傅,孤告辞了。”

林渊寒暄两句,逗弄了两个小孩,便果断与云太傅告别,再向两位伴读点头示意,款款离开了上书房,乘坐轿辇前往养心殿。

金烨、顾斌俯身恭送。

顾斌沉着,看似憨厚老实,实际心中颇有成算,在同太子对话之前,他便已发下狠心,必然要加倍努力,绝不能太过落后,辱没家族。

而金烨虽懵懵懂懂,却在林渊话语不动声色的指引之下,心中亦是埋下种子,产生危机之感。至少,至少我也得好好努力,不能再偷懒耍滑了!否则太子知道,不定多么失望——他握了握拳,抿紧嘴唇,忐忑地下定决心。

上书房内又流出教学之声、诵读之声,而林渊却已然远去。

……

林渊如常来养心殿,一入殿,却见一个宫女哆哆嗦嗦跪在瓷砖上,嘴唇青白,泪痕宛然。

太子认识她,那正是承运帝的奉茶大宫女檀蕊。

她此刻腰背衣裳上皆布满斑斑血迹,整个人半昏厥着,四肢无力垂下,只能依靠旁边两个内侍左右架着臂膀,才能勉强保持跪地姿态。

这是怎么回事?她做了何事让承运帝如此震怒?

林渊微微皱眉,目光移向刘公公,儒雅的中年人迟疑片刻,小声道出了实情。

“这、奴婢也不知怎么说,檀蕊今日……”

林渊安静听完,恍然大悟。

虽然刘公公说话间为承运帝遮掩,并带有夸大、隐晦成分,可林渊联系组织,将逻辑牵连搭建,很快得出结论。这位奉茶大宫女,今日倒的茶略凉了些,承运帝本安静批折子,喝一口茶,忽地暴怒,令人痛打其二十棍,直打得奄奄一息,还不肯罢休,要她跪下认错数个时辰。

“原来如此,父皇心情不好,孤明白了。”

林渊面上担忧,心中却是一凛。

承运帝宽厚贤德,对宫女下人也颇为仁善,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几乎不算事的小事,就把伺候了他数年的宫女惩罚至此?这如同一个预警,给林渊敲响了警钟。

他清楚地明白,高智能NPC同人也没甚么差异,承运帝是人,从他一辈子的经历来看,他却始终压抑着自己,处于一种紧绷、鞭挞自我的程度。

人是很难做圣人的,面对自己的死亡时,承运帝真还能像以前那样宽和、贤德、仁善吗?

林渊曾经心中有过类似想法,而此刻,他看着跪地的宫女,忽然有了答案。

承运帝,不是圣人。

……

承运帝的身体愈发得差了。

他动作愈发紧迫,仿佛身后追咬恶兽,原本就极快的教授速度,在他刻意之下,越来越快。

只半个月,他便令太子开始与他一同批改奏章,询问多于教授;

又半个月,他将历朝历代卷宗找出,堆叠在东宫、养心殿之内,命太子每日都需阅览,以史为鉴,从中了解灾情发生、天降祥瑞、官员腐败等事件出现时,该如何自处;

再半个月,承运帝不再教授,反叫太子代他批改奏章,等他批完,自己再找出其中纰漏错谬、不合时宜之处,重新更改。

他愈发焦躁,时不时找寻理由借口,惩罚身边宫人;皇后发觉此事,温声劝谏,被勃然大怒的承运帝禁足于坤宁宫,无诏不得出;前朝更有一位御史因琐碎阐述而遭迁怒,直接贬官为民。

虽说承运帝在他面前总压抑着怒火,竭力维持冷静,即便教授时偶尔语气中含有冰冷不耐之意,却也及时克制,不会真正对太子发怒,但林渊一直提着心。

第17章

他不会傻乎乎的认为自己是他唯一的儿子,承运帝就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凶狠之事。

人疯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相信一个在死前濒临崩溃的男人?

他宁可选择相信自己的预测。

一个帝王需要学习之物实在太多,而承运帝所剩时间实在太少,他不再关心太子身体是否吃得消,强迫他每日拼尽全力学习近十个时辰,在如此高压之下,林渊身体康健,虽然尚且能够忍耐承受,却也实在年纪太小,逐渐消瘦,总觉疲乏不堪,劳累至极。

但他不愿,也不会像承运帝那样,将自身压力施加惩罚给他人。

林渊自始至终,仍然是和煦而宽厚的,他在伴读面前,在云太傅面前,在宫人们面前,一如往昔。他从来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无法承受现在情状的痛苦表情,也决不吐露半句怨愤不甘的话语,更不会消极怠工、偷懒耍滑、敷衍了事。

他始终脊背挺直,目光清正。

说句实话,承运帝虽然看似疯狂,但这种压力对经历太多的老玩家来说,也只是有点费劲儿而已——林渊不仅能忍,还能忍至少十年——如果承运帝能活到那时。

林渊身负各种天赋、属性,学得快到令人发指,可他终究不是全知全能,即便竭力避免错谬,却也不可能不犯错误。

承运帝为他讲解疏漏时,他不知为何,忽然发怒了,甩手便是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林渊脸颊之上。

病弱之人力弱,林渊又天生神力,只是略微偏了下头,肌肤上连红印也无,但他却着实怔了一会儿,没想到初次发怒,承运帝便是这般激烈……他下意识望向承运帝,目光之中流露出茫然、困惑、不可置信,与承运帝对视。

枯瘦的男人浑身一颤,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他目中也流露出茫然,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忽然动手。他左手手指轻微蜷曲,慢慢伸出手去,覆在林渊颊边方才掌掴之处,渐趋发颤……

“父皇?”林渊低声道。

这句话似乎击碎了什么,承运帝猛然缩回手,眼窝微微泛出病态深红,低沉道:“今日便到这里,太子,回东宫去,明日再说其他。”

林渊于是只好退下。

承运帝真的是没几天好活了……这次事情,虽然没有多少怨恨,不爽却也难免。

林渊理解归理解,却不想体谅。

他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没有多么伤心难过,自他看见承运帝第一眼起,就有了“这人活不到我成年”的揣测。

……

承运十八年,九月,养心殿内。

承运帝伸手猛地一扫,已然批改完好的奏章,连同案几之上御笔砚台之物,齐齐被扫落在地,脆响连绵,污渍在他袖口洇开大片,养心殿内不多的几名内侍宫女皆都俯身跪下,垂首默然,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他苍白消瘦、肤色发青的面孔之上,显露出些许暴戾疯狂之色,大口喘息着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单手指向林渊,口中含混叱骂:“逆子、孽畜!朕怎会生你这……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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