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表哥(52)
作者:镜里片
醉酒的那一个夜晚在他记忆里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随宁收拾得干净,其余东西在他眼里,便只是梦境真实让人起的反应。
……
从建京到殳州,随宁中途身子不适过两次,因为她耽搁了几天,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沉王府老太妃姓郑,原是先帝宛妃身边宫女,得了圣宠诞下龙子,但自身未得宠爱,又斗不过后宫妃嫔,若不是有皇子傍身,早进了冷宫。
也幸而她生了一个好儿子,即使从未得过先帝重视,但能力卓越,小小年纪起就会韬光养晦,当年她来殳州时这里多贫瘠,现在兵强马壮,物阜民丰,谁都要敬一句郑太妃。
这位太妃娘娘生性和善,原本随宁第一次进王府便十分合她心意,她想要随宁这样一个乖巧伶俐的孙女,却从来没想过孙女没认下,反倒多了一个儿媳妇。
皇宫那边圣旨传到沉王府时她差点以为听错了名字。
但比起郑太妃对随宁的好意,李侧妃就要愤恼得多。
这趟赐婚匆忙,完婚日子亦是紧,宴宾客,办酒席,每一步都紧锣密鼓,倘若沉王他们回得再迟些,这日子都要赶不上。
随宁是续弦,但她是太子最宠爱的表妹,又是大家小姐,郑太妃就算为了面子也不可能让她住进从前王妃住的院子。再收拾出一间时间又明显不够,便只能派人去问沉王,让随宁这个新儿媳暂时住进沉王院子,等新院收拾出来再搬。
沉王应下了。
李侧妃平日都不能随意进出沉王居所,听到这一消息直直摔了一套茶具,气得头疼。
王府红绸迎新妇,人来人往,喜气洋洋。
随宁这一嫁,十里红妆,精心安置。
但其实她到殳州,也才两天。
红盖头遮,叩拜天地,拜谢父母,没人看到新娘子长什么,只能从她如葱白的手指和窈窕的身段,看出年轻美人姿态极佳。
当随宁要被喜婆送到洞房那一刻,她心跳突然有了片刻的加快,沉王好像察觉到什么,握住她手腕,让她去休息。
谁也不知道此时她袖子里,藏了一枚让人迷幻的药丸,入水即化。
李侧妃伴在郑太妃旁侧,着实是没想到随宁这只狐狸精还能越过她当上正妃,只在心里冷冷笑一声。
她看一眼观礼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正痴痴看着随宁,被人拉一把才看到李侧妃在看自己,只犹犹豫豫,领着同伴凑上前去送随宁。但他送到沉王院子时又被拦了下来,不管说什么好话侍卫都不放人。
侍卫说沉王有令,旁人不得随意进出。
这个年轻男子便是李侧妃认的干儿子,人会来事,这张嘴能哄得郑太妃开心,沉王便也由他来去府里。
李侧妃要他做的,便是派人去哄着随宁,找好时机让混混毁了她贞洁。
只有随宁安静坐在喜房里,等沉王来。
随宁这身子在建京便有专门配的大夫,太子亦信不过沉王府的人,让两个东宫老大夫跟着她前来,昨天大夫才摸她脉象忐忑问她这个月月事是否来了。
来了吗?还没来。
初初一个多月,摸脉摸不准。但那天走得匆忙,随宁怕太子查到些什么,没敢让人去熬避子汤。
她什么准备都没做,便放任了那晚上情感。
随宁圆润手指轻抓着腿上喜服,指尖泛着淡淡的白,沉王挑开盖头,让喜婆都退了出去。
他问:“紧张?”
随宁什么也没说。
如果她现在有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将会成为太子和沉王共同的污点,一个让太子厌恶,沉王厌弃的污点,连累所有人的污点。
第52章
檀木案桌雕刻吉祥纹, 其上有烛台一对,红枣桂圆花生莲子各一盘,桌椅腿绑红绸,床榻上大红锦被绣牡丹, 有荷花玉枕, 喜庆却没有吵闹感。
随宁没说自己紧张,她的手慢慢去握沉王手掌, 手指柔软, 但掌心有热汗。
今天比前几日都要暖和些,喜服层层叠叠穿身上,是容易闷出一身汗。
随宁的嬷嬷候在门口, 她之前同告诉随宁说过不必和沉王亲近,这只是太子殿下的一场交易。
加上昨夜随宁才被查出可能有孕, 比起担心他们今天会发生什么, 嬷嬷更怕孩子的事被发现。
大夫战战兢兢不敢多问孩子父亲是谁, 可随宁的嬷嬷知道。
除了远在建京的太子殿下,不可能有第二个男人。
这是桩丑事。
倘若事情暴露, 被沉王或是太子得知,他们这些知情人都将死于非命以保皇室名声。
只能瞒着等以后打掉,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可当嬷嬷看到丫鬟送水而进, 随宁要沐浴时, 还是愣了愣。
沉王屋子不是谁都能进, 未得召见硬闯,是要受惩治, 嬷嬷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她在门外走来走去许久,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去问侍卫柳大人在哪。
只是等她出去找到柳恒之时,随宁那头已经扶着浴桶,慢慢从水里起来。晶莹水珠从她光泽肌肤滑下,在她纤细身体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沉王是王爷,性情稳重,不喜与人随意调笑,从沉王府今日到处暗中巡视的侍卫都可以看出他的谨慎严苛。
随宁让丫鬟擦了身子,披上喜服,这才系着深红里衣缓步走进来里屋,就看到床榻已经铺了被褥。
沉王靠在床上,身后垫着枕头,正在看书。
他现在还在陪着她,自是因为她的紧张。
案桌上有合卺酒,随宁慢慢去倒了两杯,不动声色捏碎药丸放进其中一杯里。
沉王十几岁就来殳州,能做到今天这一步,本身就不容小觑,随宁只能冒险,用这种一夜既消的迷|幻药。
随宁从始至终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
她轻步走到床榻边,轻倚在榻上,问道:“老师想喝哪一杯?”
沉王抬眸看了她一眼,很静的一眼,他慢慢合起手里的书放案头,随意挑了一杯拿在手里,却正好挑到下了药的那杯。
随宁睫毛微颤,和他对视,可从他眼里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她手轻轻撑着榻,倾着身子望他,随宁刚沐浴过,眼睛里都好像有一层淡淡水汽,她衣服系带系得松松垮垮,只她刚刚那稍稍一动,衣衫便大片滑落嫩|滑肌肤。
她里面什么也没穿。
随宁这个动作好像是不经意,沉王也没说她,和她一同喝下了这交杯酒。
一杯酒毕后,她轻轻倚坐到他怀里,被他抬手揽住了腰肢,随宁身体压着沉王胸膛,靠在他肩膀上娇滴滴。
沉王要说什么时,被她抬眸看了一眼,慢慢捏着她的长发,只说她爱胡闹。少女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仿佛全身心都在仰慕他,像只温软白兔,让人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李侧妃早说她是狐狸精,却没说错。
沉王新婚夜,只要长眼睛的都不会来打扰,柳恒之至今尚未成婚,也懂得就算随宁和沉王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他也不该来打扰。
但太子派他来就是知道他比状元郎知世故,他只能硬着头皮来说有急事忘了禀随宁。
侍卫去了一趟,看着烛影半熄的房间,只出来说王爷和王妃都歇下了。
柳恒之头皮发麻,不敢想象太子冰清玉洁的表妹会和沉王有什么,只希望他们是单纯歇下了,别发生些乱七八糟。
……
随宁从前刚到沉王府时,只定时去向沉王请安,有时候沉王有事不见她,她也会静静等在门外,让过路的下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没人怀疑这个文静谦虚的姑娘日后会和沉王有什么。
很久以后侍卫撞见随宁坐在沉王怀里,让他揽着腰教她握笔,这才猛然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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