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番外(77)

作者:解虎锡


拏离是一向能启发人,可无翳真要用得上梅丛凝的时候,别说闭关,就是渡劫渡了半道,也会把这人薅下来做事。

无翳的态度,就是宋瑜的态度。这就说明,他不想让梅丛凝去找寻玄明洞天;宋昭斐和拏离各拿着半块碎片,也没人提出要拼在一起。拏离是对这种呼群结党之事不太在行,至于宋昭斐……他摔一跤就能摔到洞天入口也说不定。

相比于师兄耳提面命的态度,蔺含章倒觉得不如监视着宋昭斐,坐享其成来得快。总不能一直是配角给主角陪衬,他也得借借这阵东风。

思索间,门扉叩响。蔺含章早知道他回来,收起那八只手臂,正襟危坐道:

“请进。”

拏离踏入室内,手里还举着一大沓古籍。蔺含章自然地上前接过,一边往桌上搬,一边半是心疼地抱怨:

“师兄难道没有法囊在身,怎么就直接抬着东西回来了。一路上还要驭剑,手臂也不嫌累。”

说着,他双手就探到拏离坚韧却纤细的小臂上,用掌心贴着一点点揉捏。此举颇具调情意味,随着指尖游移,二人距离也越靠越近,几乎呈包裹之势。

可惜拏离这不解风情的,只是被他弄得有些痒痒,轻笑着挥开手道:

“哪有这么娇气。以往峰中修葺大殿,上千斤的石材也是我往来搬运。”

“那是管事的人不懂方法,我当然不会让师兄费这力气。”

拏离闻言,朝四周看了看。他们四方游历,暂居于一处随身小楼。这法器未展开时仅三寸大,由蔺含章亲手所做。装修时,他也没少犯前世的毛病,将整座小楼弄得银屏金屋、贝阙珠宫;

不仅栋梁是楠木,栏杆是玉雕,墙壁上隔几丈就镶嵌着夜明珠。就连转角盆景,也是大颗东珠拱着火红珊瑚。屏风蒙着软烟罗、月影纱,什么珍稀来什么,处处透着富贵。

毕竟模型做起来只用一些边角材料,施法放大后,就成了稀世之珍。那眼花缭乱的绝世佳品,看久了都叫人眼晕。

收回视线,拏离说:“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没意智。你是聪明,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法子,可愚人也有愚人做的事。

就如现在,本是我该照顾你这小辈,现在却吃喝用度都让你包揽了。如此,是我这师兄不称职。”

说着,他低垂眼眸,打量身上一件淡藕荷色锦袍。拏离人生前几十年,穿过的衣服两只手数得过来。可自打蔺含章接手衣橱,各种颜色花样各异,款式新潮精美的袍子就像凭空出现一样。他若穿几日不换,这人还会明里暗里提醒。

好在拏离不知道世间有换装游戏一说,只当他是太爱俏,眼里容不得粗衣布服。

蔺含章听他说这话,唯恐师兄弟离了心,忙说:

“师兄也知我是半道入门,品味难免庸俗了些。这些俗物,若是碍了师兄的眼,也的确不该再出现了。”

说着,他便要动身收拾。拏离却将人按在座椅上,从背后扶着他肩膀道:

“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这般紧张做什么。哪有人不爱好东西的——我也觉这宅邸光鲜得紧,只是人在其中住着,难免骄奢养逸。

今天我搬几本书,你也要说道一番,明日寻到了洞天入口,你若不让我去了,师兄该如何啊。”

这话有几分哄小孩的意味,又有几分像是撒娇。没等蔺含章回味过来,就被拏离递到眼前的一沓秘文分去了视线。

拏离指着其中几处,语气愈发哄劝:

“我前日去往骷髅洞,无意得了这几本古籍。其中有些内容,我看像那云梦泽的文字。你好好看一看,若是无关也不打紧,我再去找……”

他说话时,手指间力道一下轻一下重,好一通揉捏。蔺含章眼见这半人高的秘文,暗自腹诽:无意得到的——说是直接从人家坟里挖的他也信。

同时他又想:他总念着拏离天真纯稚,可这人明明很有拿捏手段。

——到底是他自己心里不太清白,只得配合作乖乖师弟:

“辛苦师兄,我这就查勘。”

人有许多特质是天生的,就像拏离从不强迫行事,却还是能让他人听从。

也如他现在的想法——既然蔺含章只在他面前如此驯顺,他就得负起教养责任,哪能让他反过来管到自个头上。

他二人间虽有许多没说开的东西,那颗为对方好的心却是向来默契的。一齐扎在书房里研究起秘文,也称得上手不释卷,戚戚具尔。

如此过了不知几日,蔺含章布在小楼外的禁制传来波动。

二人有所察觉,才从书里回过神来。蔺含章如今眼线众多,自然窥见那头戴金冠的华服公子,挟着三两仆从,正在他府前打探。

此人他也是见过的。不仅今生见过,前世也见过——正是宋昭斐不慎横死的姘头之一,万灵山庄少东家——应崇惠。

应公子跟他倒没仇没怨,此生也还未与宋昭斐结识。世上任何资源都是有限的,既然宋家不抓紧拉拢万灵山庄,他的淘多多自然要吸纳这位大客户。

毕竟,比起什么英雄救美、巧取豪夺的情缘,和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多角关系……蔺含章能给到这位富家公子的东西,要更刺激、更香艳、更让人欲罢不能

——那可是高达百分之十五的暴利分红!

第83章 三倍all in

应崇惠早领教过此人神出鬼没的能力,特意带了几个阵法师,正打发小厮破阵,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问候:

“应公子,别来无恙。”

一回头,果然是蔺含章面无表情的俊脸。见他凭空出现,应崇惠心头一喜——要见这位老板可不容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出来接应——以往不是傀儡就是纸人,连个活物都见不到。

他也不多客套,直言道:“你交代的事,我已有眉目,不如进去详谈?”

蔺含章语调平平:“你还真不客气。”

说罢,他便转身向屋内走去。方才空旷的荒地上,此时却坐落着一栋三层小楼。仅外观就雕梁画栋,足以让人想象其中奢华。

应崇惠抬腿迈入。他身后几个仆从本想跟随,一脚踏入后,竟莫名转了个方向,差点摔倒在地。

几人正警惕时,天空徐徐降下两只白鹤。一只叼着茶水杯盏,一只叼着油布包裹的精致点心,依次放在他们面前。

应家小厮面面相觑了一会,想着公子一个大活人,也丢不到哪去,于是半带忐忑、半带愉悦地吃喝起来。

应崇惠进了小楼内,待遇还不如他们,连个端茶倒水的也没有。不过他一向自来熟,见内室隐有人影侍立,便大方落座,张口道:

“来人,给本公子奉茶。”

此言一出,倒是蔺含章神色古怪地盯着他。影晕屏风后,也走出一人。

来人一身粉藕色圆领袍,玉带勾勒出利落瘦腰。长相也是端庄秀美,动作间又不若一般侍人,不仅身形绰约,步履更是轻俏无声。

真漂亮!难怪蔺贞一副不近美色的样子,原来是玩着金屋藏娇这套。也不知他从哪寻来这种货色,尤其那眉心一点朱砂,平添几分冶艳,越看越觉得……

越觉得像他传说中那个拔剑能砍翻游船,空手能将金丹真人缴械的剑修师兄!

应崇惠背上寒毛乍立,人也差点站了起来,脱口道:“师……”

拏离一边往杯中斟着茶水,一边分出道真炁,将他强硬按回椅上,温言道:

“公子,请用茶。”

“道长太客气了……我一时眼拙,失了礼节,还望道长海涵……”

仙楠小种,茶中极品。应崇惠啜着这名贵茶水,声音越来越小,又瞥了蔺含章一眼——这小子也不帮他说说话。

蔺含章果然开口说:“我这朋友向来愚笨,常做些贻笑大方之事,但他并非有意……都怪我未先说明,让师兄见笑了。”

……说早了,这才是茶中极品;依应崇惠的性格,现下就该把桌子掀了。可惜在场三人里,数他战力底层,只好在桌边坐得更端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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