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番外(3)

作者:解虎锡


宋昭斐一忍再忍,又赔笑道:“……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但哪抵得过你呢。天下皆知我道侣冲虚道君,才是世间第一的法阵师。”

“自然。”玉霄子回身看了看他,施出一道法咒,将宋昭斐脸上那道道雷纹治疗了一番——宋昭斐修为不及他,方才受到波及,法衣无法庇护的地方,几道伤痕见骨,皮肉都翻卷了。他自己居然还没意识到——实在是不太美观。

玉霄子擅攻击却不擅治疗,此举用的只是最简单的嵌合术。这等用于死物的法术,让宋昭斐差点没叫出声来。

没有任何丹药润色,脸上皮肤一点点粘连,感受犹如烈火烧灼,他疼得脸色都变了。此时又听见玉霄子说:“何况,你也不止我一个道侣。”

知晓这点,难道不该更懂珍惜?宋昭斐只在心里暗骂,面上露出虚弱笑容:

“可我现在也只能依赖于你……谁知道这鬼修还藏着阵法,若不是有冲虚你保护……我怕是要栽了。”

玉霄子面色回缓,语气依然不冷不热:

“你是水灵根,当然难抵雷击。就连他是何时炮制的法阵,你都没有看到吧。”

“……我也不是阵法师。”

“地面已被我二人封锁,他血液流尽,手上也没有法器;方才,他是凭空绘阵。”

“凭空绘阵?”宋昭斐回忆着原著内容,蔺含章此人出现还算早,不过也只是个酱油角色……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谁让这书写得极长,他也只匆匆看了半本,后面还跟着两部,他连塑封都没拆开过。早知道会穿书,他怎么也得把结局看了——起码得知道哪个老攻靠得住吧。

不是劈腿渣男、就是抠搜大少;这个惦记白月光,那个挂念绿茶婊。好不容易抱上玉霄子这条大腿——书里他是萧萧肃肃、风流恣意的美貌道君。不仅修为高深,性情也颇独特。是个只对情人温柔,对外残忍无情的人物。孤高道君的偏爱,谁不想得到?

“我还以为世上只有冲虚你,能对阵法掌握得如此精妙。不过这人既然死了……你在阵法师中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动啊。”宋昭斐唯诺地说,语气中逐渐带上些诱惑。

这招明舔屡试不爽,谁都爱听。况且他穿书而来,本就该是主角,没有哪个男人能不为他心折。

玉霄子却冷哼一声,嘴角微勾:“撼动?一个筑基修士……我在你眼中就是这般爱慕虚名之人?”

他向前一步,如玉般的手指抚上宋昭斐脸颊,沿着那道刚长好的肉疤摩挲:

“在我面前这样夸赞一个死人,难道说,你想让他也做你的道侣?”

宋昭斐愣了一愣,低下头,挤出几滴泪,掩盖了眼中情绪:

“你为何这样想我……我与我师兄、与应公子,都是阴差阳错中结了契;我又是炉鼎之身,若是可以,我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眼泪流过玉霄子的手指,沿着指缝过渡到掌心,让道君有一瞬失神。

对,就是这样。宋昭斐眼中流光回转,他要的就是这样一心一意,最好还要带点占有欲,要只属于他一人的爱。

待玉霄子再动作,手指已轻柔无比,向道侣温和地输送着灵力,治疗脸上伤疤。宋昭斐轻咬下唇,柔顺地承受恩泽。二人越挨越近,一对交颈鸳鸯。

“若他只是自己习得了法术,我自无话可说,”玉霄子望着他无瑕的面容,明眸皓齿、雪肤花貌,实在楚楚可怜……可惜也太愚蠢了些。

被男人占了便宜,居然还要和他们结契。若非契约者生死同命,他早杀了那二人。

“可他是看见我绘阵后,当场学会的。”

“世间还有这般天才?”

“哼,寰宇之广大,亘古之久远,什么奇事不曾发生?”玉霄子神色阴郁,“可惜了,若不如此紧迫,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开解契约的机遇。”

“他修为不高,寿命也有限,就算有些灵巧方子,同心契是天道正法,只有真正的得道真仙才能解开。”宋昭斐说着,眼中又盈泪光。

玉霄子揽住他腰身,手掌微微用力。比起同心契,他对话语中提及的“得道真仙”倒更为在意:“会有办法。”

宋昭斐也靠住他胸膛,睫毛扑闪,嘴唇撅起。

“嗯,我相信你。”

当然,他心想。按原著剧情,玉霄子最后大概是飞升了的,他作为道侣,自是与有荣焉……可惜在此之前,你们只能轮番伺候我一个了。

宋昭斐闭上眼,嗅闻着玉霄子身上淡淡熏香,心中少不了为美好的未来谋划一番。

第4章 差点超度

引雷自戮的修士,没能在他们心中留下什么特殊印象。但蔺含章并未真正死去。

玉宋二人对他大肆讨伐,倒不是全不占理。蔺含章的确已经一脚迈入修鬼的关隘,只是仍存疑虑,才没有继续修行。

正道修士多行雷术,玉霄子才以为他所做的是引雷阵。实际上,蔺含章耗尽精血所绘的,是更复杂百倍的噬磕阵法。

火雷噬嗑,刚柔并济,惩戒有罪责的人。蔺含章便是在赌,赌天道对他的态度。

那道天雷劈下时,湮灭了他的肉身,却没有触及真魂,令他抢出了一道生机。

此时,他的一缕阴魄正宿在宋昭斐神识内——并非他有意夺舍,而是那时的天雷,唯在此人身上出现了破绽。玉霄子杀人无数,命犯血煞都能逃脱,也不知这宋昭斐究竟狠辣到何种程度。

可惜他周围环绕都是正道修士,随便哪件灵宝也是金光四溢,逼得蔺含章一直无法有大动作,只是一点点蚕食着宋昭斐神识。

他看着面前那一团火焰似的真灵,伸手触及。顿时火种更旺,炙热难抵,手臂也有被烧灼的迹象。他只当无感,继续将阴气灌入。火花忽闪了一下,迅速黯淡下去。

连道心都没有的剑修,居然也能修至金丹。蔺含章在此身中,自然知道这副身躯的根骨有多难得,修炼起来多如意。他指掌翻转,用力握住了那团真火。

手掌中一阵元神破碎般的刺痛,蔺含章不由得颤抖起来,手指却毫不留情地捏了下去。同时,宋昭斐也被疼痛惊醒,在床榻上抽搐着翻滚起来。

“好痛……我的头好痛……啊,好痛……”

他身边的人已经不是玉霄子,而是他的同门师兄梅丛凝——也是他的道侣之一。

师兄并未寝息,而是在旁宴坐修炼。他身着的依然是太乙宗道袍,闭目趺跏,晏然自若,整个人仿佛一棵崖边雪松。

梅丛凝少年时便是这副模样,冷得像九天寒霜。可这样琼枝玉树的人,还不是让他给折了?宋昭斐疼得龇牙咧嘴,见他不应,用力抓住那衣袍哀叫:

“师兄,师兄!我头又疼了,你帮帮我……”

梅丛凝岂没听见他喊叫,他淡淡看了宋昭斐一眼,见那娇美的脸上满是痛苦,眼泪都挂了下来。终于心中不忍,输出一道真炁,缓缓汇入师弟体内。

金丹圆满的修士,一道真炁就能让人起死回生。只是到了宋昭斐体内,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踪迹。梅从凝刚开始还想引导对方修行运转,可那真炁一旦输入,就被气海贪婪地吸收了。

约莫过了一刻,梅丛凝面上已有倦色,停止了动作。宋昭斐刚得到缓解,此刻疼痛再次袭来,又不管不顾地叫了起来:

“还是好痛啊,师兄帮帮我,我的头……我要痛死了!”

梅丛凝哪里不想帮他,只是他这毛病没来由;宋昭斐根本不曾受过什么伤,金丹也完好无损。何况他是修士,凡人的疾病根本无法侵扰,怎么可能头疼脑热。他说的脑疾,更像是心魔……

“昭斐。”梅丛凝抽出被他环绕的手臂,“持而盈之,不如其己。修行并非易事,锻体修心,缺一不可。你若不能凝聚道心,只堆积修为,只怕将来雷劫难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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