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对象吃软饭[快穿]<(41)

作者:不散沉霜


心中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抬起头,脸上多了些淡淡的红晕,并不显眼,嗓音也低了下来,

“多谢尊上关心。”

他话似乎也多了起来,“论剑大会将在两日后举办,弟子们已整装待发,明晚前就能到达。”

他说的到达时间把诸多因素都考虑了进去,凭借暮云周和他的修为,日行万里也不是什么难事,提前出发只是在照顾修为低弱的弟子们罢了。

“只是今日玉衡山洛氏已经到了论剑台附近,据传信,洛少主和肖少主起了不小的争端,洛少主心胸狭隘,肖少主缺心少肺,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话音刚落,两个人俱是愣住了。

暮云周暗自思忖他在殿中待了将近半个月调理识海内的灵力,也并非无用之功。先不考虑曲无寂所讲的这两人的矛盾,单是论剑大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争端,恐怕也不会被轻易揭过。

中州五域互相牵制太久了,也压抑太久了,如今少了望月山,平衡被打破,那些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性子。

而曲无寂却是在那句生疏的肖少主出口后微微出了神,像是不理解自己为何会在暮云周面前就这样道出对肖刍琛的评价。

心中的天平不知何时朝暮云周倾斜,但曲无寂却下意识忽视,把那种隐秘的心思藏在心里。

殊不知一旁的暮云周把他的情绪变化看在眼底,但他面上没有显露什么,只是心里很快下了决定。

曲无寂年纪尚幼时就被送到重玉台,成为大祭司已有几百年,暮云周对曲无寂一直是兄弟情谊,也从没有利用过他。

但想到临死前被取走一滴血时,暮云周心中没有被背叛的不敢置信,没有愤恨,只有静湖般的平静。

曲无寂能做其他人的棋子,自然也能做他的棋子。

在这世道上,情谊果然是最廉价的东西。

旁听的066却是一脸茫然,只觉得他们说的话让统似懂非懂,好大一会才明白了一点——曲无寂是在说肖刍琛缺心眼?

那日曲无寂和肖刍琛殿中私会它也是在场的。

它看着暮云周和曲无寂两人和其余弟子会合,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在暮云周下令出发之前,终于想了起来,

【宿主,司允……】它想说,司允还被留在重玉台呢。

彼时暮云周正在装饰雅致的兽车内闭目养神,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车外就传来一声急促的“司允”,紧接着门帘被一只白皙的手掀起,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清亮的双眸。

少年的脸颊没有比之前圆润了不少,脸部反而多了些锋利的线条,他这个年纪身子骨长的极快,进来马车时肩头有明亮的光影一闪而过,脸上带了些独属这个年纪的朝气,一点也不符合曲无寂所讲的日渐消瘦的模样。

只是对上暮云周视线时,眼眸突地一弯,脸颊上便显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眉眼温软,和之前并无差别。

暮云周在少年抬眼看过来时就掩饰性地拿起了面前的白玉盏,将要递到嘴边的时候突地顿了顿,神色不变抿了口茶,慢半拍地将杯盏放了下去。

“刚才喊你的人是谁?”声音温和,对司允擅闯车内丝毫不计较。

“……?”

司允愣了一瞬,似是没料到暮云周会先提出这个话题,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他上次回去后琢磨“司少主”这三个字许久,凭借对人类浅薄的认知,意识到暮云周是在生他的气,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他只是太想念夫君了~

于是就进来了。

但在司允反应过来暮云周是在主动和他说话时又有些高兴,“是常瑶姐姐呀~”

暮云周视线扫过少年不掩喜悦情绪的脸,暗道怎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长进,但见少年提起人名时眼珠晶亮,没忍住又抿了一口茶。

称呼如此亲密,着实太过轻信于人了些。

暮云周眯眸思考了片刻,终于想起这个人,天资一般,但胜在勤奋,被培养药植的苗长老收做了弟子,这次论剑也有她的名额。

“夫……尊上,我是不是不该进来啊?”司允见暮云周若有所思的面容,语气磕磕绊绊的,无措地垂下了眸。

暮云周听见这道称呼一愣,下一刻车壁被轻轻扣响,外面的曲无寂声音疑惑,“尊上,车内狭小,司少主的车驾在后方,待在这里恐怕不合适。”

言外之意,司允不该进去。

车外的曲无寂努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只是在想到偏殿内两人衣袖交叠,如今又同处一个空间内,语气还是泄出了几分情绪,隐隐透着不满。

车内的人好脾气道:“无碍,左右自己待着无趣。”

“大祭司也前去休息吧。”

曲无寂蓦地攥紧了手,眸中暗沉一瞬,盯着车壁半响,只得应了一声是。

暮云周瞥了一眼司允瞬间展露笑容的脸,阖眸不再看他,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默认了他的存在。

司允有些高兴,他盯着暮云周俊美的脸盯了半响,见他眼睫颤了颤,看不够似的凑近了些许。

虽然在重玉台中待了半个月,但他心中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划分并不明朗,他并不知道这个举动完全超出了两人应有的距离。

暮云周感受到脸侧温热的呼吸,轻轻抬眼就见司允好奇又灼热地看着他,偏生又不让人生厌,因为他的眼神太干净了……

和小孩子看待新奇的玩具没有任何分别。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司允没有挪开,暮云周也没有其它动作,那一刻,风静云舒,他们眼里只有对方。

司允看够了就把目光移到了案上一盘盘精致的糕点,但没有动,只是偷偷抬眼看向暮云周。

“吃吧。”暮云周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我听见了。”

“……?”暮云周睁开了眼。

司允腮帮子装得满满当当,声音有些模糊,他的头又凑到了暮云周的旁边,“你刚才在叹气。”

暮云周:“……”

他大概能猜到司允对他称呼改口的原因,分明是别扭的称呼,怎么司允口中和别人口中就不一样呢。

如果不是司允神色认真,暮云周恐以为在挑衅他。

司允睁着无辜的眸子看着他,嘴角还残留着碎屑,暮云周看了片刻,凝了凝神,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他。

他不想再管司允,但实在看不下去……

手帕上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司允好奇地嗅了一下,眼睛乌黑发亮。

暮云周莫名想到司允那块手帕遮住自己指尖血迹,司允认真盯着他的样子——

那时的他也是这种神情。

真是……不长教训。

他们就这样一路行到问荆遥。

问荆遥位于中州北端,常年飞沙蔓延,来往之人有不少带着兜帽,把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也有高阶修士周身环绕着薄薄的灵力,将自己与外界沙尘隔绝开来。

论剑大会就在问荆遥中央的问剑台举办,距离最近的就是附近的问剑城,不少人决定在此歇息等候论剑大会开始。

车内有人准备了帷帽,下车的时候暮云周顺手盖在司允头上,避开了外界的窥视。

司允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白纱,眨了眨眼,缓缓抬手拉紧了暮云周。他的视线扫过来来往往的人,目光中充斥着好奇。

不远处突然一片喧哗,两列穿着白衣的修士走了过来,和旁人不同,他们腰间别的不是剑,而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司允没见过这些,新奇地盯着一个弟子腰间的龟壳。

“是照山白的人!”这是惊讶的声音。

“没有剑来论什么剑?”一个修士在人群中满脸鄙视,但话落和照山白的人对上了眼,尴尬地往人群后缩了缩。

“切,装神弄鬼。”二楼一个衣着鲜艳的少年探出头来,眼里满是玩味。

照山白相比其它域要神秘不少,常年隐于一隅,这次参加与他们无关的论剑大会倒是出乎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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