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抱+番外(138)
作者:水目脸花
他拍了拍脑袋,微微哀叹一声,在院中树下寻找纸人的残骸。还真被他在石板缝里找到了,与泥巴和落叶的碎屑裹在了一起,捏起闻闻,熏臭之中还透着一股酒味。
“你说你经历了什么,当真是惨不忍睹呐。”
他重新翻出一张纸,又在屋中柜子里东寻西找的取出一把落在床底下的剪刀,剪出个手掌大小的纸人来。尔后磨墨,在纸人胸口写上四个歪七扭八的小字:歪心邪意。指尖凝力,正要赋予它魂灵,想了想,收了手,继续拿着剪刀,捡起小人来。
他又剪出三片,一一排好。
“该取些什么样的名字呢?”他喃喃。
似乎是灵光一闪,他奋笔疾书,写下十二个字:一心一意、诚心实意、称心如意。那字着实丑陋别扭,他却乐在其中。
“歪心邪意”活过来之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天抢地的陈述自己死前的悲惨遭遇。
“小玄玄呐,嘤嘤嘤……你说说看,那费独眼不救我也倒罢了,还落下石,这安的什么心呐?你要给我报仇,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思玄托腮瞧着它,“你本来就没有眼睛,如何瞑目。再说了,眼下你不是活过来了吗,还有甚好计较的?”
“歪心邪意”恨恨道:“玄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你的式神。你们人不是有句话,叫打狗也要看主人吗?他不尊重我,便是不尊重你。他践踏我,便等同于践踏你,你能忍受得了?”
思玄将它捏起来,置到另一处,“行了行了,和你的兄弟姊妹们好生熟悉熟悉。以后啊,你就不孤单了,碰着坏人的时候啊,也有帮手了。”
“什么兄弟姊妹?”“歪心邪意”正一头雾水,忽地三两片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围凑过来,一口一个大哥,唤得他整个人飘飘然。
“我有小弟了,啊哈哈,小玄玄你真够意思的,看在这声大哥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纸人心思单纯,给点甜头便不愿计较,思玄却并不是个宽宏大量之人。他虽不在纸人面前表露,心里头早已有了另一番打算。
屁gu还没坐热呢,太后那儿便来了人,说是让思玄去永宁殿议事。
太后时常在永宁殿聚集些江湖人士,谈的不是什么关乎黎民百姓的家国大事,而是些对付小皇帝的阴损计策。眼下召思玄过去,大约也是为了谋划丹霞林狩猎一事。
果不其然。他跟着太后五年,委实了解她的性子。
殿厅里围坐着一帮乌合之众,思玄以往戴着面具,这些人不知他的真面容,只知他是太后身边的红人,面上各种巴结逢迎。眼下思玄摘了面具,那些时常在江湖门派中混迹的,尤其是与玉琼山打过交道的,自然对这张脸的长相颇为意外。
“柳……柳……这不是玉琼山人称追魂仙君的柳权贞吗?”
思玄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俗不可耐的称号。
第254章
“各位怕是认错人了,柳权贞是谁,玉琼山又是什么地方,与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名唤思玄,可不是什么追魂仙君。我师从何门,又是在何处修道,早已告诉过各位,莫要张冠李戴了。”
思玄朝着太后施了一礼,找了个闲位坐下。那发言者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嘴里念着:“像,实在是像。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当真罕见。”又与左右分享心中疑惑,窸窣说着柳权贞的惯常模样以及曾经的交集。
“好了好了,不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之事。哀家今日召集诸位来,可不是听你们闲聊过往的。”
太后俨然没什么耐心,开始说道起丹霞林围猎一事。
一群人絮絮叨叨,煞有介事。思玄撑着额头,听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
待被人唤醒,已是日薄西山。他抖了抖精神,发现众人都在瞧着他。太后本是心情不悦,他这么一打盹儿,更是薄了这女人的面,便立即找理由搪塞:“臣昨日也是针对此事想了彻夜,是以今朝精神不佳,望太后恕罪。”
太后一听,原是为此事烦忧,哪里还能怪罪,“思玄啊,你这番劳心,当真是难为你了,那你可有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思玄道:“哎,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一人的思想终究有限,诸位方才讨论的策略,应是比我闭门造车冥想出来的完善许多。”
太后道:“既然如此,诸位将几项策略再阐述一遍,思玄你来做个定夺,看哪项更利于在围猎中取胜。”
思玄口中道了声好,心里头已然厌烦至极,迫于场面不得不再听着一帮乌合之众喷吐着唾沫星子。
便这么不痛不痒地过了几日,小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宵随意要走马上任,成为名正言顺的御前都尉了。
这道圣旨惊动了整个白城,当日于书府前围观之人不知其数。宫里头更是大张旗鼓地摆起了筵席,那排场,可一丝不输太后寿宴。
文武百官入宫庆贺,莺歌燕舞不绝。宵随意一袭白色劲装,头上戴了个精致的玉冠,坐在筵席最显眼之处,招架着各式各样的劝酒。
书婉婉坐在宵随意旁侧,挨得极近。她今日打扮得特别好看,宵随意戴了个玉冠,她也不知从哪儿买了个玉钗,插在夺目之处。
墨文也来参加了筵席,与众人一样,也准备给宵随意敬个酒。他走至跟前,正要说些祝贺之词,书婉婉吃惊地盯着他,“你……你怎么也来了?”
“我、我是……”墨文平日里出口成章,唯独对这个丫头,舌头像打了结,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这时候,不知哪来的莽夫,大约也是要来向宵随意敬酒,却忽地脚底打滑,向书婉婉一侧倒去。墨文想也不想,扑过去阻挡。可那莽夫块头极大,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挡得住,心道完了完了,不但救不成美人,还要当众出丑,婉婉定要嫌弃死他。
这般想着,下一瞬,那莽夫便向外侧弹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另一张酒桌上,再观墨文,他好端端地立在书婉婉身旁,一只广袖高高举着,那广袖上滑落了一只酒杯,酒水染湿了他一半袖子。
他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呆呆地看着书婉婉问:“你没事吧?”
书婉婉抬头望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宵随意后知后觉,“啊呀,这不是墨家小少爷吗?当真是叫我吓了一跳,我都未察觉那莽汉,你倒是眼疾手快。婉婉,你没事吧,快谢谢人家。”
书婉婉咬了咬嘴唇,“你……你何时有了这么大的本事?”
墨文自己也没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莽汉摔得晕乎乎的,爬起来,借着酒劲想向墨文讨个说法。
“你这小白脸,敢挡老子的路!”莽汉一拳送过来,宵随意悠悠撑起身来,状似没站稳的样子,一手搭在墨文肩上,另一只手忽地翻了杯子,酒水尽数泼洒到那莽汉脸上。
莽汉本已十分恼怒,被这么一ci激,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一面啊呀呀地呼喊着,一面抡拳扑过来。
墨文顿时吓破了胆,硬着头皮对着那人道:“你、你可要知分寸,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老子管你是什么地方,先吃我一拳再说。”
若不是身旁坐着心上人书婉婉,墨文这会儿怕是要拔腿就跑了。他眼下想的是,大不了被这厮狠狠揍一顿,大不了成为这筵席之上的笑柄,也不能当着心上人的面临阵脱逃。
“不必担心,有我在,你只管出拳踢腿。”
耳畔有人低语,呵气之间还散发着浓重的酒味,不是宵随意还有谁?
“眼下可是赢得芳心的大好机会,出拳。”
“啊?……是。”墨文来不及多想,闭着眼睛伸出臂膀,便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那蛮牛般的莽汉竟被打飞了出去,醉醺醺的众人还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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