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受宫刑皇子后(重生)(88)
作者:無虛上人
萧瑜正看在小堂着书,冬儿还未醒来,抬眸看了苏珩一眼,依旧还是那副清冷锐利的模样,不过不再是那种狠厉和猜忌的冷,而是如同星芒一般,不可及,却也并不疏远不见。
“这话你应当问冬儿,冬儿愿意,我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苏珩轻笑谢过,萧瑜也以礼回应,忽然有抬头说道:“苏兄,不如过会儿冬儿醒来,她同意后我和冬儿登门拜访,我也仰慕苏兄的才学,想见识一番,另外也是谢过苏家严慈,以示敬意。”
他并非是吃醋,只是想看看苏珩的文采如何,若是能在这短短午后为他指点一二,让他功名有成,也算是回敬谢意。
苏家房子略大一些,三个年轻人在内堂读书写字,苏家父母和外祖母看着,也是打心底里高兴。
苏珩夸冬儿写的字十分好,冬儿为了避免尴尬,也没说是萧瑜教的,只是看他坐在一旁读苏珩的文章,悄悄掩着他那得意。
萧瑜见苏珩文辞典雅,又不失少年激昂,其中不少政见竟与萧瑜的不谋而合,便托故称自己曾经见过一些举子文章,称苏珩才情甚佳,又为他指点了几处官家忌讳,也算是避免他因小误而失。
其实萧瑜本可以透露他今年科举之题,只是想苏珩虽然在男女感情上有些小心思,可也是正人君子,必然不会接受,也不想因此损害其他考生之利,便不提及。
苏珩为前日争抢冬儿之事向萧瑜致歉,送了他一杆自制的竹笔,萧瑜则回赠了一本诗集,两人也算是结为兄弟,期待来日再见。
夜里,冬儿和萧瑜对外祖母讲明两人情谊,老人家沉默许久,只是给了冬儿一对自己出嫁时戴着的银镯,又给了萧瑜一块冬儿外公留下的玉佩。
这玉佩,萧瑜自然是见过的,接在他手里,压灼着他的心,让他更加坚定。
“你是个好孩子,我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千万要照顾好我的冬儿,不要让她再受苦了。”
萧瑜重礼应允,这一次在幽州,冬儿不会有事了。
第62章 千里空栖依(二更合一)
幽州自古为形胜之地,初春之时,向南之山烟润雾绕、苍翠葱郁,其下怪石嶙峋,黄土覆壁,又兼晨风含雨,凉意习习,山脚官道两旁树林碧树参差,鸟声啁啾,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官道之上,一处清脆的马蹄声与习习微风一并过往林地,转过山弯而来,马上一位书生打扮的却须发尽白的老人愁容满面,身旁一位穿长衫的年轻的男子挎着包袱跟随,走到林间一处空地时,那老人勒马停驻,看向坐在路边休整的一对年轻男女。
那正是萧瑜和冬儿,二人约行路五日到达幽州城外,在一处道观投宿,第二日清晨准备进城,因时近正午,人困马乏,因而在路旁稍作歇息。
“这位公子,请问从这里到幽州还有多少里路,到易原县城还有多少里路?”
萧瑜和冬儿本在阖目休养,闻言萧瑜起身,在冬儿耳边低语几句,随后冬儿对二人微笑着回答道:“老人家,您已经在幽州的地界了,从这里到易原县城还有五十里路呢。”
“多谢姑娘和公子……听公子的口音,不知二位可是幽州百姓,难道,二位是易原县人士?”
冬儿埋头捂嘴笑着,方才萧瑜才教她如何说一口幽州人的腔调,现在就把人骗到了。
萧瑜对这一老一小来了兴致,抬头见两人所骑之马鬃毛发白,想必已经上了年纪,因想起自己的玄离,便告诉二人自己和冬儿也不过是沿途的旅客,请二人一同休息,等待休整之后一同出发。
老人起初不愿,行礼谢过后便要离开,萧瑜却忽然说道:“县令大人,固然赴任焦急,可是总要顾及您的书童和马儿,何况听说近日来幽州边境处强盗猖獗,当心饥渴劳困,若是有什么意外,可就得不偿失了。”
话音才落,远处一阵萧萧马鸣,马下的年轻公子帮老人安抚马儿,急忙上前几步来问:“这,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萧瑜问道:“兄台这样惊诧,难道是我说对了吗,令尊真的是易原县的新县令?”
那位公子望着萧瑜,更是错愕不已:“你怎么会知道马上的人是家父?”
“兰哥哥,茶已经好了。”冬儿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如今叫萧瑜这名字是越来越顺口了,她扯了扯萧瑜的袖子,低声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二人是父子,那老人还是赴任途中的县长。
“快喝茶吧,你方才不是说茶好了吗?”
萧瑜看她焦急,反倒一点也不急了,用唇语告诉冬儿一会就告诉她,随后捧起了茶碗,乖乖等冬儿为他倒茶,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说了一句:“多谢娘子。”
那位公子和老人也已经口渴不止,萧瑜再次邀请二人,那年轻的公子先一步走上前来拴马。
“在下宋蕙,不知公子大名,又是何地人士,如何一眼便识得家父和小弟身份。”
萧瑜正欲回礼,见到此人的面容,不禁眸光一震,下意识说道:“是你……”
宋蕙好奇地问:“咦?难道我曾经见过公子,公子认得我?”
萧瑜微微一笑:“不曾见得,只是觉得十分投缘,我叫……我叫卫兰,见过宋兄。”
“真好啊,兰贤弟人如其名,兰芳之姿,真是一表人才啊。”
宋蕙见到萧瑜谈吐有礼,十分喜爱,回头介绍自己缓缓行来的父亲:“这位便是家父。”
“老夫名叫宋济民,我和小犬祖籍都在幽州,才疏学浅,老来才得举名,曾在江州任县令一职,本辞官归田,听闻易原县令之职空缺,特上报吏部,请求赴任。”
冬儿大量着这老人家,他应当比干爷爷都要年长许多了,怎么都要告老还乡的年纪了,还要做县令呢。
萧瑜为二人介绍了冬儿:“这位是内子小冬,县长和宋兄可以叫她冬儿姑娘。”
冬儿只想着萧瑜口渴,还要说许多这些没有用的客套话,便请二人赶紧坐下喝茶,宋蕙还是推辞道:“萍水相逢,不敢叨扰公子和姑娘,我——”
“莫不是‘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既然我四人有缘相识,一碗粗茶有何不可?”
四人一番介绍,有一番推脱,最终是一起坐到了树荫下饮茶解渴,宋蕙夸奖冬儿烹茶手艺精湛。
宋济民观察着萧瑜和冬儿,始终想不透这年轻男女的身份,便好奇地问:“卫公子不曾见过小犬,也不是易原人士,如何知道我是赴任途中的县令呢?又如何得知我父子二人的身份?”
萧瑜道:“不过凭一双眼睛,和一些察人之术。”
宋蕙已然是眼中闪着光亮,问道:“本不敢请教,只是见我与兰弟年纪相仿,可是兰弟之聪颖端重,我与你天壤之别,还请兰弟指点一二。”
萧瑜为冬儿斟了剩下的茶,让她多喝些水,一面问道:“不如宋兄也推测一番,我是何方人士?”
宋蕙抬起头,一番谦敬道:“那我便斗胆推测了,兰弟谈吐高雅,谦恭有礼,以我愚见,定然是出身名门?”
冬儿看了萧瑜一眼,露出一抹笑容。
萧瑜淡淡道:“所谓高尚之品德不需高尚之身份,宋兄的夸奖我心领,只是寒门小户,实不敢当‘名门’二字。”
“家父为宫中太医,小生医术不精,难以侍奉御前,尊家父之命做一位游方郎中,来幽州寻亲定居罢了。”
宋济民笑了:“公子就不要再戏弄小犬了,就请告诉我二人答案吧。”
“远在马上,虽然不见容貌,但可见身形,虽已年迈,却腰背直挺,不见垂老之态,手握马绳为官府之仪,故而推断您是官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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