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修无情道(48)
作者:水凼凼
这孩子做事,一点儿也不谨慎。晏泽宁怎么说也是元婴,岂能被他这点小心思瞒过去。
唉,看来只有他这个当父亲的来替他遮掩一二。
陈生想着。
……
很快十天过去了,池榆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张、杨二人每日战战兢兢地照顾着池榆,若池榆这几日病故,晏泽宁可是要剥他们的皮,再要他们的命。
这日大雨滂沱,雷电轰鸣。晏泽宁穿着血迹斑斑的白衣,提着还在滴血的惊夜剑回到了一剑门,还未等各峰问好,立即回到了阙夜峰。
池榆昏沉间被雷声吓了一跳,清醒过来后听见门口有动静,便半睁眼看一眼,门口有一个气势惊人的黑影,池榆惊魂未定,喝道:“你是谁,如何进来的。”
她这句话听在晏泽宁耳朵里,比刚出生的小猫叫声大不了多少。
晏泽宁一时心酸不止。
他小声说道:“池榆,是师尊。”
池榆眼中含着欣喜,“是师尊啊,”她掰着指头算,“不过才二个月多,怎么就回来了。”她气若游丝。
晏泽宁到池榆的床边,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如刀割。他诊脉,没有发现问题。他用灵气把池榆全身的经脉都查了,也是如此。
池榆悄声问道:“师尊,我怎么了。”
晏泽宁摸着池榆的脑袋,“你什么事都没有,但保险起见,师尊还得查一查你的识海。把识海打开好不好。”
池榆抿着干涸的嘴唇,“怎么打开。”
晏泽宁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池榆的额头,用神魂之力慢慢在池榆脑海中引导,池榆的识海一点点的、毫无遮掩地向晏泽宁敞开了大门。
晏泽宁神魂一进去,便察觉池榆的识海中种了一丝诅咒之力。
他一时恨极,到底是谁对池榆下此毒手。是掌门一系对他的警告?还是跟他抢惩戒堂堂主之位的对手的下马威?还是一剑门内被他抢了资源的众人的报复?
他竟未怀疑到陈雪蟠身上。
晏泽宁按捺下这股恨意,替池榆缓缓抽出这丝诅咒之力,一时二人神魂相交。
识海是修炼之人最为私密的地方,这地方本就脆弱,没有丝毫抵御之力,而且还安置着神魂,若被有心之人带着恶意潜进去,那下场便是不得好死。
通常只有道侣才会对彼此打开识海,而且是互相之间最为亲密和信任的道侣才会这样做。他们打开识海,一般是为了神交,神交的滋味,会让人快乐到发疯,神交过后的道侣,就再也瞧不上肉/体缠绵带来的鱼水之欢了。
池榆被碰到神魂,一时之间身体发热,脸上布满红晕,她觉得全身上下都是痒酥酥的,便呢喃道:“师尊……好奇怪啊……”
晏泽宁颤抖着手按在池榆的肩膀上,指尖泛白,“别说了……”池榆不好过,晏泽宁岂能好过,他本就爱极了池榆,若不是想着替池榆祛除诅咒之力,面对神识大开的池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管不顾缠上去。
他抽除诅咒之力的过程,就犹如巨蟒围着刚长出的花苞,意图击杀花苞里不停啃咬花心的小虫子般,需要十二分的耐心、小心、和细心。
大雨不停下着,让这天的温度越来越冷,晏泽宁却全身发热,额头冒着汗,冷淡的眉眼泄出一点春意。晏泽宁坐在床榻上离池榆一米远的位置,他不敢跟池榆有身体接触,害怕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池榆上半身倒在床头,全身发软,全身都是汗,她不敢张口,害怕发出来奇怪的声音。
良久,那丝诅咒之力被晏泽宁抽了出来,晏泽宁放开了池榆的神魂,把诅咒之力收好,想要借此查出幕后主使。此时,晏泽宁的神魂仍在池榆的识海内。
祛除诅咒之力后,池榆清醒了很多,身体也不再有那些奇怪的感受,她睁开眼瞟了一眼晏泽宁,晏泽宁却别过头准备下榻,“好生休息吧。”他说道,脚尖刚落地。
池榆想着自己的拜师礼还未送出去,便拉住晏泽宁的袖子,晏泽宁疑惑低下头,池榆让他张开手,池榆便把一直紧攥在手心的玉佩轻轻放到晏泽宁掌心。
放到晏泽宁手掌心时,池榆才察觉这玉佩汗津津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脸,“对不起,师尊,我一直拿着它便成这样了。我拿回去洗洗吧。”
晏泽宁合手,把玉佩攥住,“这是什么。”
“这是拜师礼。”池榆笑着,“就……师徒礼那天,师尊给了我礼物,我就一直想着给师尊拜师礼。”
晏泽宁清浅笑了,“怎么想着送玉佩。”
池榆脑袋探过去对晏泽宁说:“师尊,你翻过来看一下呗。”晏泽宁依言,把玉佩翻过来,看到上面刻了一个歪歪斜斜的“晏”字。
池榆更加不好意思了,脸颊羞红。
她忸怩说着:“这是我用剑意刻的,虽然丑了点,但对师尊可能是有用的。”
晏泽宁捕捉到了那个词语,“剑意?”
“嗯……是我从师尊的剑意里悟出来的。”
晏泽宁凝神感受,不是他预料中狂暴的剑意,而是一片安宁柔和。晏泽宁轻轻笑了,“池榆,我的剑意不是这样的。你悟错了。”
“师尊……”池榆赤着脚下了床,蹲在晏泽宁面前,微微抬头看着他的脸,“这确实不是你的剑意。你的剑意让我很难受……”
“可是剑意太暴烈?”晏泽宁摸着池榆的头。
池榆站起身,双手搭在晏泽宁脖子上,后忽得一揽,把他的脑袋抱在怀中。
“池榆,你在做什么?”晏泽宁声音冷硬,眉头紧蹙。
“师尊,我很难受,因为我从你剑意之中感受到了惊惶,在无尽的毁灭之意之前,我先感受的是害怕。”池榆轻轻拍着晏泽宁的后背,“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
池榆声音放柔,“如果我感受错了,也还还请师尊不要介意。”
晏泽宁脑中一片空白。
池榆在说什么,池榆到底知不道自己在说什么?
……
晏泽宁是晏家的嫡长子,除了刚出生那一儿会晏家上下欢喜了些,便再也没有对他抱有任何期望。
因为他没有灵根。
晏泽宁带有隐灵根,这种灵根没有遇到刺激,是不会显露出来的。于是他作为一个家族普通子弟,在晏家度过了他的童年。
默默无闻,毫无潜力是晏家上下对他的评价。随着他有灵根的同父异母弟弟妹妹的出生,他的母亲对于他是越来越不耐烦,对于他的讨好,母亲从冷淡到暴怒。
“整日殷勤小人做派,怪不得你父亲厌恶你。”
后来因为他母亲被人暗算,失了生育能力,只能把所有的期望与精力压在他的头上。
他的母亲开始“教育”他,教他对晏家全心全意的付出,教他做一个合格的嫡长子,教他包容有灵根的弟弟妹妹。以此他的母亲可以得到一个晏家贤惠主母的美名。
一次他被小他两岁的弟弟踹下河,差点死掉。面对前来看望他死没死的弟弟,他选择了不包容,于是母亲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你弟弟是晏家未来的栋梁,何故这般不能容人。”
他被关到了柴房中。
柴房没有窗户,很黑很暗。晏泽宁什么都看不见,他又冷又饿,身体很疼。
他怀疑是自己做错了。
心跳声和呼吸声在这黑夜之中越来越大,这里太安静了。
他被关了十个时辰之后,开始害怕黑夜。他觉得黑夜之下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想要扑食他、亦或是撕裂他。他惊惶起来,发疯似的毁掉在身边的所有东西,他尖叫,扑打着门,门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又一鞭,以及一盆馒头。
上一篇:听劝后,豪门媳妇躺赢了[弹幕]
下一篇:大佬他有读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