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修无情道(44)
作者:水凼凼
池榆上手摸了摸,又把匣子关上了。
池榆面带忧虑,“师尊,这个师徒礼,很盛大,会有很多人来观礼吗?”
晏泽宁微微点头,“可是嫌不够隆重?但这是师尊能给你最好的了……”他摸着池榆发丝的手顿了一下,“师尊还能给你什么……”
池榆连连摆手,说这就够了。
她原来以为只要给晏泽宁磕几个头,讲些话就行了。如今看来,这非常麻烦,会被这么多人看着……想一想,她有点紧张。
“那我要做什么。”池榆担忧问着。
“你什么都不用做,跟着师尊便好了。”
……
高筑在云霄之间的礼堂今日大开。仙侍鸣钟击鼓,品管弦,弹箜篌,仙音袅袅,令人如痴如醉。那礼堂顶上的碧玉琉璃瓦泛着霞光,把飘摇在边上的云朵染成五彩祥云,恍若仙宫。
阶梯两旁按修为排列着许多弟子,池榆站在山脚,盯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玉阶,受着众人的注目礼,已经开始吸气呼气让自己不要紧张。
不久,礼堂里的仙侍前迎后引,把池榆接到了礼堂殿外。
礼堂殿外,晏泽宁在这里等候许久。
他今日不似以往穿的飘飘欲仙,反而身着玄色礼服,少了些仙气,多了些贵气。
晏泽宁见着池榆便伸出手来,池榆迟疑了一下,慢慢把手放到他手心中。晏泽宁把池榆引至殿内。
殿内左右两侧分别坐的是几位金丹真人。高台之上是左右两边是掌门和礼堂堂主,中间的位置留给晏泽宁。
晏泽宁看着池榆,池榆掀开裙摆,缓缓跪下,直视着晏泽宁。
看着池榆穿着他给的噬金虫王外壳做成的宝衣,晏泽宁心中一派满足。他温柔说着:
“今日过后,我们便是师徒,天道有注,宗门有记,互有因果,你可同意。”
池榆点头。
晏泽宁笑了,让池榆闭上眼睛。
池榆闭上了眼,晏泽宁轻抚她的头顶,凝神念着:
“吾既为汝师尊,汝应尊师重道,修炼之时勤勉有加。”
“吾亦愿汝岑静无妄,顺遂无虞,一切尽意,百事从欢,世人如吾般,待你怜之爱之……”
晏泽宁说完,池榆就感到与他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池榆睁开了眼,晏泽宁望着她,她不懂晏泽宁看着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一支簪子出现在池榆的眼前。
“这是师尊给你的收徒礼。”
池榆伸开手,那簪子落在了她的手心,这是一支玉簪,簪子上镶了鸽子蛋大小的东珠,因为太大了,看起来与簪子整体极为不协调。
还未等池榆把这簪子捂热,那簪子就自己插入了池榆的发髻。
池榆一怔,然后说了声谢谢师尊。
晏泽宁问道:“你可有字?”
池榆摇头。
“那师尊给你一个字吧。”
……
礼堂堂主记着晏泽宁给池榆的字时,在玉书上写下了“宸宁”两个字,暗暗心惊的同时,却不免有些想要嘲弄的心思。
宸,呵,他那个宝贝徒弟压得住这个字吗?
而在另一边,周叶叶一臂扫开了妆台之上的珠钗玉镯,那价值连城的饰品就如垃圾般被扔下了地上。
“宸宁——宁——”周叶叶气极,“你是有多喜欢她,才把你的名给了一个,让她做字用——晏泽宁——我应该才是你的徒弟啊……应该是我才对!”周叶叶趴在妆台上哭了起来。
第38章 师弟
师徒礼后, 池榆一跃成了一剑门的热门人物,这让她这个小透明非常不安。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别人都会看着她做恍然大悟状, “咦, 这不是那个——”
这不是晏真人那个大弟子吗?
怀疑、不屑、好奇、疑惑,或好或坏,或名或暗,或意味深长, 或有意结交, 都让池榆觉得自己好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惶惶不可终日倒是不至于,只是她不太适应,因此她下意识收起了自己跳脱的性子, 把晏泽宁让两个姑姑教她的都用出来了。
弯来绕去的废话、柔和的微笑以及半真半假的推诿之语。
池榆抓着脑袋, 终于明白了师尊是在过怎样的日子。
万众瞩目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她想了一会儿, 很快便把这些事抛之脑后,兀自修炼起来。她已经修到练气三阶了。待到她修炼完一个周天, 窗外边月亮悄悄探出了头。
池榆从蒲团上站起来,倒了杯水喝。一面喝着,一面把发髻中的玉簪抽出来细细看着。
池榆一直想着也给晏泽宁送一个拜师礼,却不知道送什么好, 金银珠宝她首先排除, 法器丹药她送不出来,其余的师尊好像都有,没有一个合适的……
她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来, 长叹了口气。
……
很快就到了一剑门三年一届的试炼收徒大会。
宗门内热闹极了。
门内弟子都纷纷议论这件事,说着哪个弟子长得俊, 说着哪个弟子天赋好。
“要我说,才色兼备的,还得是那个……”众女修围着,说得脸颊羞红,你看我我看你,都心知肚明,“可他脾气不太好……”一个女修皱眉。“管他脾气好不好,看着他的脸,他脾气再不好,只能让人越挫越勇。”众女修听了,立即嘻嘻哈哈起来,“说得也是。”
池榆在一旁听着,不禁汗颜,感情大家也是颜狗。
不对……她为什么要说也。
这种节节高升的氛围,到了试炼收徒大会的最后一天到达了顶峰。
聚仙殿上,这届被选出来的弟子垂手侍立,等待众位元婴、金丹真人的选择。
聚仙殿外,门内的弟子都聚集在此,熙熙攘攘,黑压压的一片,人多得像是在赶集。
池榆想着师尊跟她说过要收一个弟子,便要去看热闹,瞅一眼未来师弟或师妹的样子。
她钻过人山人海,好不容易到了最前面,挤得她实在是没办法把整个身子从人群中抽出去,只能从众弟子的手臂或腰中探出一个头与两只手。
晏泽宁高坐在台上,池榆露出她的脸,他的视线便不自觉被她牵引。
池榆看着晏泽宁,心中很是兴奋,这种兴奋类似于家长看着幼儿园小朋友在舞台之上表演节目。
晏泽宁看过来之时,池榆收在腰间的手左右小幅度摇摆,冲他打招呼。她笑得眉眼弯弯,如正午阳光般灿烂,嘴慢慢张开,拉长着——喊着师尊,没喊出声音来,但晏泽宁知道池榆是在唤他,唤着师尊。
这时晏泽宁似乎只能看见池榆了,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变得模糊,反之池榆的笑脸愈加清晰,仿佛她站在了他的身前。
还未等心中升起欣喜,他的身体就背叛了他的感情,先一步在唇边挂上笑意。
李原见了,在池榆与晏泽宁之间来回望了一眼,低头不语。
“晏真人,你看哪个可为你佳徒。”
晏泽宁微不可见怔了一下,看着排头意气风发的少年,“就他吧。”晏泽宁淡淡说道。再看向那片人海时,他已经看不见池榆的身影,便垂下眼帘,脸色晦暗不明。
池榆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挤到后边去了,她心中暗骂了一声,但也没这个精力去再挤一次,便退了出去,想着真是可惜,连师尊选哪个徒弟都没看到。
池榆走下聚仙殿,转头去找刘季说话,后回自己洞府修炼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一早,池榆去试仙台观看众弟子比试,回阙夜峰的路上时,被一把剑架住了脖子。
池榆手指小心碰着剑尖,谁知这剑锋利无边,她只是一碰,指尖就绽出血花。
池榆小心说着:“是哪位好汉啊?能不能把剑移开,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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