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小王爷+番外(98)
作者:安适之
许敬暄:“你也是,好不容易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也差不多要把人打晕了。”
许敬奕:“大哥费心了。”
许敬暄:“费什么心,还不都是我同意你带队去,早知道我才不听你说什么呢!”
许敬奕:“可至少也不是一无所获。”
许敬暄:“你查到什么了?”
许敬奕:“我,咳咳——”
许敬暄:“行了行了,不急于一时,你也好好休息,晚些我给你们送饭来,你也劝他再休息一晚。”
许敬奕:“好。”
许敬暄给两人盖好被子慢慢走出营帐。
许敬奕慢慢忍痛翻身,伸手捏了捏肖沐寒的脸,确实瘦的没肉了,这几天也是不好过吧,只怕之后……也不知道肖晔如何,但愿千万不要有事。
许敬奕看着肖沐寒,感受着能够触摸的真实感,也是安心了许多,他总以为自己回不来,以为再也无法相见。
至于白书洛,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使后来是敌人,可曾经也是当作很好的朋友。
虽然知道肖沐寒和白书洛有些看不对眼,但是想着只是年轻气盛有误会矛盾,如今想来,肖沐寒是否很早很早之前就知晓了什么?
肖沐寒被迫休息了一天,人倒是好些了,虽然还是沉默,但是看着精神还好,骆禀承走之前留下些人,肖沐寒随之按照他们之间的标记带着人去追寻他们。
山岭间还有积雪,整个山岭荒芜得很,多的是山石枯树,全都被白雪覆盖,只有路上的几个地方,有不少泥污和血迹,以及明显的打斗痕迹。
顺着山岭深入,肖沐寒发现连绵的山岭之间居然有一片广阔的荒原,远处尽头只能遥望着云间若隐若现的山影。
山岭间的标记已经没有了,只能进入荒原,荒原间灌草丛生,奇怪的就是寒冬腊月,荒原间竟是延绵的草丛和苇荡。
“少主,之后的路您一定跟紧我们,荒原间最多泥沼,一定要当心,陷进去若是不能及时出来就很难搭救了。”
肖沐寒:“好,放心,我跟的上你们。”
荒原间行过数里,不远处便出现了村庄。
几人隐于灌草间慢慢靠近,随后发现这算是一个小村,但是只有十户人家,而且是荒废的,几人分别搜查了屋内,蜘蛛网和灰尘布满屋子。
给肖沐寒带路的暗卫在小村头的石头上发现了印记,几人便继续跟着沿路去找。
一路追下去,便又是数里,时日已至申时末,因为没有太阳,所以天阴沉泛白,所幸当下没有风起,虽然天寒但也还好。
直到夜幕,一行人才远远看着不远处有一个大的村镇,不同于之前的土坯房茅草屋,不远处的村镇远可见的二三层楼阁,远看着灯火辉煌。
一行人慢慢靠近低矮的墙边,肖沐寒心有所思,默默跟在队尾,刚靠近墙边,突然警觉身后有人,就被人捂住嘴,肖沐寒后肘一顶刚要还手,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孟谦:“别做声,是我。”
肖沐寒抬头看着前方的几个人也被人拦住,肖沐寒点点头,孟谦随之松开手。
孟谦:“跟我来,肖晔情况不太好,你来的正好。”
肖沐寒:“什么意思?肖晔怎么了?”
肖沐寒心寒了一下,拉住孟谦。
孟谦:“来你就知道了。”
孟谦加快脚程的带路,肖沐寒紧随其后,心中的不安感觉越发强烈,一直到跟随孟谦来到一间偏僻的荒院子,肖沐寒就感觉心口疼痛的很,这感觉就好像在军营等许敬奕的时候。
肖沐寒随后进了内院,骆禀承和孟逸也在,还有几个暗卫的兄弟守着,一行人站在院中的假山旁边,肖沐寒走近奇怪的看着他们。
肖沐寒:“肖晔呢?他在哪?到底怎么了?”
骆禀承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孟逸整个人沉着脸,令周遭温度又降了不少,孟谦也是少有的冷着脸躲避肖沐寒的目光。
肖沐寒看了看三个人,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心头,双手微微颤抖,最后艰难的把目光放在假山处的洞口,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脚底随如挂了铅石般沉重,可是肖沐寒止不住脚步。
漆黑的洞口,往里走却有烛灯摇曳,冰冷的石壁,伴随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
肖沐寒走着下行的楼梯一个不稳,踉跄了一步,跌跌撞撞的滚下楼梯,所幸不过二十一阶,肖沐寒扶着墙爬起来三次才稳住身形。
这根本不是密室,这是牢房,下了楼梯,便是一间间的牢室,左右各五间,而在最后,是单独的一间,看起来像是审讯室。
门是闭着的,肖沐寒张嘴想开口唤一声肖晔,可是张着嘴怎么也出不了声。
直到走到铁门口,肖沐寒伸手推动铁门,没有上锁。
肖沐寒顿了顿,强压下心口的疼痛,颤微着手推开铁门,如果说荥阳那间密室是废旧的审讯室,那么这边是还在用的审讯室,触目惊心的让肖沐寒红了眼眶。
肖沐寒踩着散落在地的刑具和刑架,慢慢走到角落的木床,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衣不蔽体,肖沐寒看着肖晔腿间的血迹和秽物,握紧了拳头,指尖刺透了手掌也浑然不觉。
肖沐寒的眼中只有肖晔,裸露的肌肤上还残留着痕迹,而他脸上盖着一件衣衫,肖沐寒认得,是孟逸的,所以肖晔身旁的几个火盆也一定是孟逸放的。
肖沐寒解了斗篷,走上前给肖晔盖上,然而肖沐寒刚盖上,就被肖晔扯下来,肖沐寒按住肖晔的手,肖晔身体一抖,似乎认出了肖沐寒,没有反抗,但是整个人仍旧一动不动。
第120章 带你回家
肖沐寒不敢动肖晔脸上的衣衫,只是把斗篷给肖晔盖好,握住他的手,给他回暖。
肖沐寒从来没想过肖晔的手会有这么冷的一天,从来都是肖沐寒为了取暖,把肖晔拉被子里抱着当暖炉,可是,肖沐寒不敢低着头,泪水打在身上也是冷的,肖沐寒就这么坐在床边。
肖沐寒知道现在什么都不该说,可是泪却忍不住滴落。
许敬奕伤了,肖沐寒不会哭,因为肖沐寒将许敬奕当做不分彼此,可是肖晔不同,这是他从小疼爱的弟弟,他从未想过他这么疼爱的人这一刻脆弱成这般模样。
不知道过了许久,肖沐寒摸着肖晔身体回了温,抬着手,一点一点将肖晔脸上的衣衫拿起,只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经过了许久。
肖晔瘦了很多,脸上的伤也结痂,但是没有生气,双目无神的直视上方,嘴唇青白干裂带着血迹,肖沐寒轻轻抚上肖晔的脸,将手掌的温度传给他,然后又费了好大劲才缓缓将肖晔抱在怀中。
此刻的肖晔就像易碎的玻璃,肖沐寒不敢用力,一点点将肖晔扶起来,环抱着,给他细心盖好斗篷。
肖沐寒想脱衣给肖晔换上但是又不敢动,虽然肖晔没有反抗自己,但是绝不能刺激他一点。
肖沐寒轻柔的抱着肖晔,抚顺着他凌乱的青丝。
肖沐寒就这么一直环着肖晔,不知过了多久,肖晔仿佛回过神,但是双目依旧呆滞无神,靠在肖沐寒怀里他缓缓抬了抬头,看着肖沐寒看了许久,似乎是在聚焦,似乎是在辨认眼前的人是谁。
肖沐寒垂首,额头轻抵在肖晔额头上,柔声给他安慰。
肖沐寒:“别怕,是我,没事了阿晔,我在了。”
肖晔看着泪水不停的肖沐寒,看了半晌,缓缓扬起嘴角,轻声开口说话,只是声音喑哑,听的肖沐寒心如刀割。
肖晔:“哥,你来了……”
肖沐寒:“嗯,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不该带你出来的,我该留你在王府的,我不该带你出来的,我不该……”
肖晔:“哥,我不想再喜欢任何人了……”
肖沐寒:“阿晔……”
肖晔:“哥,我想回家。”
肖沐寒:“好,回家,哥带你回家,带你回家,你好好的好不好,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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