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拖更是会穿书的+番外(6)

作者:雪山里的汤圆


这蘑菇生的奇怪,长得也奇怪。一般蘑菇都是一簇一簇的,而这里的蘑菇是一圈一圈的。

季文绛心觉怪异。他并未入圈,蹲下来用灵力戳了一下那蘑菇的菌盖。菌盖受到外力的挤压陷下去一块,变了颜色。

在季文绛看不见的地方,几根菌丝悄然攀上他的脚腕,几分钟内迅速扩散至全身。而季文绛纹丝不动,他缓缓站起身,眼神失焦地走进了圈里,与那群站立不动的人融为一体。

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条小溪边。小溪的水很少,快要干涸。太阳很毒,季文绛用手遮了遮,快步跑离太阳直射的地方。

前方有一条小路,季文绛转了进去。小路藏在转角处,虽然有不少古木挡着,季文绛身上的热意却丝毫不减。这些古木的叶子因为太阳的光照枯掉了太多,偶尔被风吹下来几片,落在路旁长着的几颗蘑菇旁。季文绛将树叶捡起,叶子干枯的发黄,一点水分也没有。季文绛揽住长发甩了甩,后颈扫过一阵风,消散了些许热意。

不对,风?季文绛立刻回头向后推了一掌,正打在身后那人的身上。

那人似是没料到季文绛会出手,痛呼出声:“沃...你有bi......你干什么啊?”

季文绛眸中的冷意在瞬息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喜:“师尊?”

江临醒在季文绛的不远处,本想上去喊他,结果这小子走路跟风一样,一眨眼就没了。他好不容易寻到季文绛,结果他上来就给自己来了一拳。

“师尊,抱歉,我以为是谁想偷袭我。”季文绛抱歉道。

“无妨。”江临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在未知的环境内本就该小心为上。若你此次遇到的不是我,那你也算保住了一条命。”

季文绛附和着‘师尊说得对’,眼神却一直放在江临身上,不肯转开。

江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何事?”

季文绛摇摇头。

刚才自己打到师尊后,师尊似乎是骂了句人?可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这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师尊大概本身就是这样子的。虽是长老,但二十岁的年纪,本就不该缺少少年气息。

他又抬头望向走到前面去的江临,一身淡色衣袍,青丝堪堪过肩,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若是欢脱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季文绛晃了晃脑袋,将那些离谱的想法从脑中驱散。

小路的后方是一片树林。这里的树虽然也是蔫耷耷的,但比小路旁的那些不知好了多少。

远远的能看见一棵大树立在前面,枝繁叶茂,树根处长着几簇蘑菇,颇有生机勃勃之态。两人一同赶过去,那树荫之下已经有两三人在歇息。

林见舟靠在树干上,抱着剑不知在思考什么。见江临二人过来,直起身道:“见过江临长老。”

江临道:“见舟,你们在此可发现了什么?”

林见舟摇头:“并未。我也是刚到此处。”他的目光转向已经瘫倒在树荫下的几人,“这些人倒是不太好,现在累的快脱水了。”

季文绛指向他来时的路:“从那条路走过去有一条小溪......”他说着说着便愣住了。

原本有一条小路的地方已经被树木掩盖,再找不出原来的踪迹。

林见舟苦笑一声:“没有用,我来时便发现,当我们进入这一片区域后,原来的路便会消失。就算你侥幸记得方向,最后到达的也是另一处地方。”

江临道:“看来这些人就是因为找路累成这样的。这么热的天还到处乱跑,也不怕出事。”他蹲下身,给地上每个人的嘴里都喂了一枚药丸,不一会,倒在地上的人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多谢江长老。”犹获新生的弟子们一个一个来向江临道谢。其中一个胆子大的高声问道:“长老,你能告诉我们出去的路吗?”

江临歪了下脑袋,笑道:“程长老让我进来之前可没告诉我我还有引路人的身份。”

说话的那名弟子缩了缩脑袋,不说话了。

其实江临也不是不知道正解是什么。可这毕竟是对这群弟子的历练,他的插手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好处。

江临看向正在与林见舟一起寻找异常的季文绛,在心底默默为他打气:“好大儿你加油!你一定能找到线索!师尊相信你!”

季文绛和林见舟找了好几处地方都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两人靠在树干上稍作歇息。

“不应该啊,这么大一片林子,怎会一点线索都没有,一点问题都找不到?”季文绛喃喃道。

江临等了许久,等到太阳都快把他烤熟了也没等出个所以然来,他扫视了一圈因为太热姿势千奇百怪的弟子们,从地上摘了一朵蘑菇放在手中把玩,啧啧叹道:“这还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林见舟离他最近,听到了这句话,用剑柄碰了碰季文绛的臂膀:“季师弟,方才你有听清你师尊说什么吗?只缘身在此山中?”

季文绛皱了皱眉。这难道是说他们先前查探的方向全都错了?他们站在林子里,所以看不清林子的全貌,那若是在林子外呢?

他的思路渐渐明晰,连忙对林见舟说道:“也许是我们方向找错了。”

“我们身处树林中心,自然觉得没有任何异常。可如果我们站在树林外面,那树林里的某些事物会不会就出现了问题?”

林见舟惦念几秒,恍然大悟道:“是了,这么一想的确有异常。”

他们被困在林子里,来时的路又被林子吞噬,很多人很快就会忘记他们原本从哪里来,简单来说就是思维会被林子同化。外面的气候毒辣,连河流都接近干涸,既然是在同一个空间里,里面的情况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季文绛的视线落在江临手中的蘑菇上,心念一动。

蘑菇喜潮,这么干旱的空气下怎么可能养育的出蘑菇?

一切都慢慢变得不合理了起来。

若是这里的存在就根本不符合逻辑,那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说法便是......

他们现在在幻境里。

既是幻境,那必然是阵法的作用。既是阵法,那必有阵眼。

他拜入门下三月,也读了不少书。某本与阵法相关的书上曾提到过关于阵眼的一两句话。阵眼的形态通常与幻境中的环境融为一体,有时可以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有时可以是看上去最合理的那个。阵法所形成的东西都是有生命的,所以,必须找到阵眼并将其生命值清零才可破阵。

那么,这个幻境的阵眼又在何处呢?

“最与众不同的......最与众不同的......”季文绛将视线锁定在了他们曾经靠着乘凉的大树上。在其他树都死气沉沉的时候,你这么有生命力,真是越看越不对劲。

“林见舟,与我一同攻击那棵树。”真相在他脑海里慢慢浮出水面,连敬词都顾不上便提剑砍向那棵大树。

林见舟见着他的举动,联系前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假思索地冲了上去。

树荫下还有弟子在歇息,见他们就这样闯过来,吓得往旁边闪去。

轰的一声,那树被他二人打出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那弟子本想骂人,看清这二人是谁之后,又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改成了小声的碎碎念:“发疯以前也不说一声。”

他俩才不理会别人现在怎么说他们,一人一击,半个时辰后树终于倒了。

季文绛以剑执地,大口喘息着,缓了许久,站起身来,望向坐在不远处树墩上的江临。

没有了树木的遮挡,阳光洋洋洒洒地照了下来,江临沐浴在温暖的橘红色里,闭着眼,双手撑着树墩轻轻摇晃着。

大树倒下带起的风扬动了他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睫毛。

季文绛看得晃了神。

听见树倒下的声响,江临睁开眼睛看向声源处,不经意间瞥见了季文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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