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代后,我成了学神(78)
作者:江雨声
“那是你做不出来,不是我做不出来。”路乘川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你等着,我总觉得这个问题最近在哪里看过。”
他虽然是数学系的院长,但院里的许多非科研工作是副院长们在负责。工作至今,路乘川一直保持着很高的论文阅读量,也一直关注着数学最前沿的那些难题。
他戴上老花镜走到书柜前,抬手抽出最新发行的《数学年报》与《世界数学会刊》。
戴理一看,又乐上了:“哟,得看学生论文找思路呢?”
路乘川睨了他一眼:“你想看学生论文找思路,还没有这样的学生呢。”
戴老师嘴一撇:“得,我就不该犯这个贱。”他说着不犯贱,偏又要继续说:“实在不行问问小景呗。归根结底就是个数学问题,也没那么高的保密性。”
“算不出来,是个数学难题。算出来了,就是强保密文件。”路乘川说,“我再看看。”
戴理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随口一说。可路乘川这个态度,却让戴理心里一惊。
他诧异地打量了路乘川好几眼,才把心里的惊诧强压下去。
路乘川翻着学术期刊看得很认真,没有留意到戴理的神情。可戴理坐在一边,却有些坐立不安。
现在可比不得以前了。他出国那时候,龙夏的整体国力离布伊戈还有很大一段差距,所有高校都在流行出国潮。你不出去晃一圈,都不敢说自己搞科研。普通的科研人员在布伊戈来去自如。
人家作为世界科研中心,真不差几个脑子一般的科研工作者。
可景长嘉可不一样。
别说是现在出国……就是回到十几年前,这颗脑袋离了龙夏,布伊戈就绝不会放他回来。
“小景……”
戴理沉吟着开口,见路乘川看了过来,他嘴里的话转过一圈,变成了:“实在不行真的问问小景。老路你得承认,天才的思考模式很多时候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我不让他算,就问问他的思路。”
路乘川摆了摆手,翻着景长嘉那篇极小模型的论证,重新回到了书桌前。
大半个小时后,他再次抬起头,摘掉了自己的老花镜。
……
景长嘉接到电话时,刚刚结束了一次直播。
他在相空间的粒子运动上卡了太久,十分难过的发现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或许需要引入霍奇猜想的M理论。可一旦引入,它虽然确实能成功构建一个数学模型,但同时……
也成为了目前科技解决不了的难题。
他想让空天发动机在这个时代落地,并不想它成为一个后人追逐的目标。因此这显然并非空天发动机在轨道选择上的正确答案。
被一个问题困扰久了,就该让大脑放松。得到休息的大脑或许在下一刻,就能迸发出新的灵感。
所以景长嘉选择给弘朝的百姓们上一会儿语文课。
弘朝那边时值夏耕,正是繁忙的时候。不同地区种植不同农作物的百姓们,有人要除草,有人要驱虫,有人却正忙着犁地,好播种夏种的粮食。
景长嘉便就着这个时节,给他们讲了“雷”字与雷的生成。
弘朝许多地方有拜雷神的传统,他们认为“雷与龙同”,雷既是龙。雷声便是龙声。
可这次景长嘉偏偏与他们细说了雷的生成,甚至现场演示了一手制造雷电。
那不可掌控的青紫电光一出,吓得百姓们惊惧又狐疑地跪了满地。
就说云中郡王是下凡的神仙。看看,他连雷电都能随手引来。
可云中郡王偏要告诉他们,打雷是因为天上的两朵带什么……异性电的云靠近了放电。
他们听着都在心里摇头。这天上的云,难不成还分男女呢?
可那又是云中郡王说的。
……这神仙的学堂,还真是不太好懂。
心中听不懂,惊怕却是实打实的。直到天上明瓦灭了许久,跪倒的人才陆陆续续地爬起来。
却也有不少人呆坐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天上的流云。
而景长嘉关了直播,也不在乎系统得到了多少能量。他只觉得短暂的遗忘过工作后,现在又是时候将它捡起来继续。
路乘川的电话,便在这时候来了。
景长嘉听了路乘川的问题,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老师,这个轨道就是无法统一。我们只能想办法在所有的可能轨道中选出最优解。如果必须统一,就只有利用极小模型做量子化。”
“回答得这么快,之前思考过?”
“嗯。”景长嘉翻了翻自己的手稿,“之前跟着戴老师去听过粒子物理的研讨会后,有试着做这方面的问题。”
戴理一听,立刻冲路乘川挤眉弄眼。
路乘川考虑一瞬,才说:“那这样,你能找到之前的研究记录吗?来,不……我和你戴理老师去你家里一趟。”
“好。”
景长嘉挂了电话,将能给戴理看的部分收稿整理出来。想了想,又打开电子邮件,想把自己最近与威尔逊交流的一些有关霍奇猜想的问题,也整理出来给路乘川看看。
可一打开,他就发现自己的邮箱里多了一封未读邮件。
发件人是世界数学联盟,内容则是邀请他去参与一年一度的世界数学家大会。
时间是七月一日。
地点在……
布伊戈顿涅瑟斯。
第60章
尊敬的景长嘉先生:
展信舒颜!
在过去的一年里,您在古典代数领域绽放出了惊人的智慧之火,我们无比期盼在顿涅瑟斯与您一同分享您智慧的荣光。
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与第128届世界数学家大会。
……
世界数学联盟举办的世界数学家大会,每年都会按照经度轮换举办国。
今年的世界数学家大会所选经度区域,布伊戈确实在那两条经度线上。但理论而言……国际数学家大会不应该在四届大年之内,在同一个国家举办。
戴理一听今年的举办地点,心里就是一突。
“今年是个大年是吧?”戴理斟酌着说道,“上次布伊戈承办你们数学家大会,是不是十二年前那个大年呢?”
路乘川点了点头:“第二十九届马缇契卡奖,就在布伊戈举行的。”
世界数学家大会有大年、小年之分。小年只是平常的数学研讨会,受邀数学家们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一年来数学的新发现与新突破。
但随着现代数学探索日艰,世界数学家大会的年度研讨会参与的人数日渐下滑。
大年却不一样。
四年一次的大年,会在世界数学家大会上举行多个奖项的颁布。
应用数学领域的最高奖项高斯奖、信息计算领域的最高奖项莱布尼茨奖,以及……数学三大奖之一的马缇契卡奖,都将在四年一次的大年里颁发。
也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世界数学家大会才有了大小年之分。
而各大奖项为了保证自己的公正性与对世界科研的鼓励性,举办地点通常都在各个国家轮流,极少有二十年内又转回同一个地方的先例。
上一次只用了十六年就回到了同一个国家,还是因为那个国家的学科奠基人逝世,为了纪念他在学科里做出的卓越贡献,世界数学家大会才在十六年后回去举办了一次。
“布伊戈有谁死了?”戴理冷笑一声,“才十二年就绕回去了。不死个国宝这可说不通。”
“谁知道呢……”路乘川心里担忧,“大会邀请你参加,还是有别的事?”
“邀请我做一个学术报告会。”景长嘉说,“极小模型或是极小量子模型里的任一一个吧。”
路乘川问:“第几天?”
“第三天。”景长嘉说。
世界数学家大会,连颁奖带后续的学术报告会,一共举办七天。前两天是颁奖典礼与获奖人、各位学术顶尖大佬的报告会。之后几天,除了大会主办方每日安排的一场报告会之外,其他时间都是自由学术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