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预言必死的我摆烂了(25)
作者:苏霖
最后他就跟着林婉儿,头上顶着四只一人高的水蓝色球招摇过市,从东城门进,一路走到了南城的梁记酒楼外。
“少城主好,又是来找老梁做麻辣小龙虾的?”
然后乐呵呵地拿了几个大盆子出来,装了满当当的几大盆子龙虾往后厨端。
等她带着闻夕在二楼的雅间坐下时,闻夕才发现刚刚还门庭冷落的酒楼短时间内坐满了客。随意一听,客人们的话就毫无阻碍地传进了他的耳中。
“就知道少城主回来了,第一时间会开这小龙虾宴。”
“之前城东的人还在忧心这东西把苗都给吃坏,少城主这每年来扫荡一波,省了不少事儿啊。”
“是啊,这顿饭我可是等了一年啊,想起来就流口水。”
“真想吃不会自己去抓吗?瞧你那点出息。”
“这不是想着我们抓完了,少城主就没得玩了吗?嘿嘿嘿……”
原来这吃虾还有这么多讲究的吗?
大为惊讶的闻夕好奇地看向林婉儿,只见她眼巴巴地看着厨房的方向,时不时吸一下口水。
闻夕悟了。
恩,她什么都没想,应该只想着吃了。
22|第 22 章
这一顿下来,林婉儿直接吃到撑,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满足地叹息。
闻夕自然不会像她这样,虽然也被她带的多吃了一点,但只要稍微运气,饱腹感很快就能消下去了。所以林婉儿这样,只能是个人爱好了。
“林姑娘……”
“啊,对了闻先生,我一直想说。”她挺起腰来,“咱俩都这么熟了,你就别叫得这么生分了,跟小桃他们一样喊我大壮就行。”
大壮……
这个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象了一下自己将这个词语念出口的场景,闻夕表示严正拒绝。就算是过于调皮了点,哪有对着这么个可爱姑娘喊大壮的?
可要是直接叫婉儿,她估计又要说瘆得慌了。
闻夕斟酌片刻,问:“那……我唤你‘阿婉’可好?”
林婉儿眨眨眼,脑补了一下这个词,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生理反应,便脆生生应下了。
“既是如此,那我们干脆平辈论交。阿婉也别叫我先生了,直接叫我闻夕吧。”
“那怎么——”这两个称呼并不是等同的,她可不是因为生分才喊闻夕先生的。可总觉得要是真的争论起来,自己还是会被说服。索性算了吧,反正也喊不了几天了。
“行吧。”
余光里,长街那头可以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正在制作粗长的裹头香。
“明天就是七夕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呀。”
笑着笑着,她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又想起那个梦了……”
想起那个生命永远定格在七月初六的婉儿,想起她一直没能实现的愿望。
“你还在继续做那个梦?”
“是啊,跟之前一样,只要入睡就一定会梦到。”
自从那个幻境被破后,他就再也没有听林婉儿提起这事了。原本还以为那个幻境算是实现了“她”的心愿,不再继续骚扰她,没想到她只是不提而已。
“我爹说这不是坏事,等机缘到了,自然就不会继续了。”她收回看向长街的目光,笃定地说,“我觉得机缘要是真的愿意来,那肯定就在这两天。”
今日,同梦中一样,是让“她”殒命的七月初六。
明日,是“她”心心念念的七夕节,是“她”执念所在。
“就差一个地点了,只要知道那座城到底是哪里,我就可以去探个究竟了。”
这个梦到底从何而起,是在指引什么,是想告诉她什么?
又为什么非是她不可呢?
“若我的记忆没错的话,梦中的那座城镇应是林州的怀阳。”
林婉儿原本只是感叹一下而已,万万没想到闻夕竟然真的知道具体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的?”
“在幻境中与魔修对战时,曾经于城北的山腰看到过一株银杏,起码有千年的树龄。而九州之中只有多山的林州盛产银杏,其中有一株被称之为‘银杏之祖’的银杏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据说就生于怀阳城北的玉龙山。”
林婉儿张了张嘴,翻遍了自己贫瘠的脑壳硬是没找到一个词可以精准地描述她对闻夕的敬佩,只好在表情上努力。
“闻夕你太厉害了,果然什么都知道!”
“别瞪了,再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傻笑着挠了挠脸。
“但幻境之中的信息可真可假,我们无法得知那株银杏是梦境在你识海中的残留,还是幻境的胡乱添补,去了也可能会扑个空。”闻夕认真问:“要去吗?”
她垂下眼,神情微妙地沉思了片刻,最后爽朗一笑:“去。要是弄错了,就当观光。反正不管在临源参加七夕还是去怀阳参加,不都一样吗?”
闻夕点点头,温和道:“好。”
等此事了结,他也差不多可以功成身退了。
这最后的几日时光,给了他一个美好的梦境,是为了让他走得不那么凄凉吗?
真是什么都让你算到了啊,道衍。
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果然还是这么讨人厌啊。
从临源到怀阳并不算远,御剑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赶到。闻夕本以为急性子的林婉儿会立马行动,谁知她让他先回客房休息,决定明日上完早课再出发,差不多下午到怀阳。
“不怕错过机缘吗?”
“要是这么容易错过,那说明这机缘也不是非我不可的嘛。”
说得对,既然这梦境缠了她这么久,若是这么轻易让旁人抢了去,岂不是白费这么大力气?本来她要的也不是什么机缘,而是再也不做这扰人清静的梦。是谁拿走机缘,对林婉儿来说都无所谓。
她就是个这么心大的人。
将闻夕送回客房后,林婉儿也回了自己院子。坐在椅子上翻话本子打发时间的白虹见她回来,刚打了个招呼,就发现她拎着剑身转身向外走。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恩,去找我爹打个架。”
白虹愣了一下,迟疑地问:“就带着这一身小龙虾味儿去?”
“怎么,爱妃你嫌弃我啦?”林婉儿眉头一挑。
“我是怕你爹嫌你味儿重,往死里打。”白虹习惯性地给了她一脚,“还有,别叫我爱妃!”
“那不是更好吗?我还没见过他出全力呢。”
事实证明白虹不愧是她娘的小妾,对自己的情敌——也就是她爹十分了解。别说往死里打了,林海天隔着大门都闻着她身上那股子味儿,连门都不想给她开。
“今日不便,明日再说。”
“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吗?太天真了!”
她将剑往白虹身上一甩,自己从乾坤袋里掏出来个锣锤两件套,拼命地敲了起来。
锵锵锵,锵锵锵——
“爹啊爹啊开门呐,女儿来找你打架啦!”
“闭嘴!”
锵锵锵,锵锵锵——
“你有本事回我话,你有本事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家!”
本来只想好好静养的林海天忍无可忍地挥开大门,一把把自家这个糟心的玩意儿拎进去,大门嘭的一声再次紧闭。
“你是不是忘了老夫刚刚才清了毒,还需要卧床休养啊?”
“哎呀爹你那么威武雄壮——”
白虹:噗。
“肯定早就没事了,你就是怕我把你这屋子里的熏香给弄串味儿了。”
林海天冷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知道你还敢进来?”
“实不相瞒女儿今天皮痒难耐,请老爹赐教!”说完一把抽出白虹,直接冲林海天攻了过去。
“哼,就会耍些小花招。”
林婉儿挥剑进攻,林海天见招拆招,俩人倒是打得有来有回,十分好看。早已经习惯时不时来这一次的白虹早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抱着袋瓜子边嗑边看,时不时还应景地叫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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