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怎么不能闯江湖+番外(3)
作者:曾照彩云
文墨宣捧起溪水喝了一口:
“我说寂言,我都说让阿福备马,咱俩骑马来,你非说什么‘大病初愈,骑马容易受风’这一路走过来,确实不容易受风,差点中了暑气!”
赵寂言心想,有交通工具谁还想走路,但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这辈子最多也就在景区骑过骆驼,还是别人牵着的。
骑马目前难度还是有点大,但嘴上还是一本正经地狡辩:
“年轻人就该出点汗,你看看长时间不走路身体不就弱下来了吗?”
“咳咳,你快跟我说说那日到底是什么情况。”
浣溪虽然叫溪,但和赵寂言心中想象的那种小桥流水叮叮咚咚完全不同,倒更像一条河的支流,只不过水流没那么湍急罢了。
他捡了一根两指粗的树棍探了探,探不到底,看来也有一定深度,岸边的泥土虽然常年被水流冲击,但却并不稀松,十分扎实,不太可能脚打滑。
根据唯一的目击者阿福所说,赵寂言是面向河跌下,按赵寂言的经验来看,原身不会游泳,旱鸭子相反会刻意避开水流之处,要说原身是不小心跌入河中,疑点实在太多。
难道是被人引到河边去的?
“那日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书院也常来浣溪采风,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是分散的。”
“当时我就在那片海棠树下。”
文墨宣指了指离十几米外一片海棠林,从那个位置,确实能看到赵寂言的具体情况。
“我同你约好一起用午膳,正让阿福去寻你呢,谁知阿福就指着说你落水了,我吓得食盒都扔了,赶紧跑过来,几个先生也闻讯赶来。”
“待我赶到时,赵叔已经跳入水中捞你,而那陈才,好歹同窗一场,他又会孚水,竟就那么冷眼看着,真是混蛋....”
文墨宣绘声绘色,语气也冲,就差演出来那日的情景来。
“那陈才,当真离我十分近吗?”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文墨宣一把抓住赵寂言的肩膀,做思考状:
“哼,整个书院谁不知道他觊觎阿如?阿如心悦你,他自然心生怨恨,要我说,说不定就是他心生妒恨,推你入水!”
文墨宣这一番推理信息量太大,赵寂言听了直接愣了几秒。
“就他那小人模样,还想当我妹夫,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才喜欢文墨如?
赵寂言心中只道,还成什么材啊,简直是蠢材啊!
哪有讨媳妇得罪大舅哥的?
但是文墨宣的话主观情绪比重太大,自己落水一事是否与陈才有关还不得而知。
现在所有人都只当他是失足落水,又不可能挨个去问书院的人,但经文墨宣那么一说,他倒觉得陈才或许真的知道点什么,他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原身的全貌。
“小书生,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或许我们俩真的有缘分。”
“来这一遭也不容易,我一定帮你小子找到真相,你在天有灵,可得保佑我早日回家。”
他站在落水处,心中默念。
两人又在溪边溜达了一圈,赶在天黑尽之前,匆匆回了家。
...
卯时二刻,天才蒙蒙亮.
赵寂言穿学堂统一的院服,打了个哈欠,用杨树枝沾了盐粉刷牙,又用浸了水的帕子摸了一把脸,有模有样的对着铜镜开始束发。
对着铜镜瞧了瞧,勉勉强强看得过去。
赵谦已经在大堂桌上坐下了,一锅小米粥、两个煮鸡蛋、两个花卷,这是他自己要求的早餐。
近一个月以来,赵谦日日去书院教书,待赵寂言起床后,桌上还留着自己的那份早餐,有时是糯米鸡,有时是前一夜就顿好的汤配油饼....
作为早餐实在是太丰盛了些,总是麻烦“义父”,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再说自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就打算锻炼身体,一大早吃这么复杂也不利于他运动。
于是便“要求”赵谦简化早餐,馒头鸡蛋即可。
相处这一月以来,赵寂言也是打心底里觉得赵谦待这个义子是真心不错。
他不会用柴火灶,再加上赵谦又让他好生休养,可以说是什么都不让他忙。
赵谦每日卯时起,除了去书院教书,傍晚回家后还要生火做饭,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收拾的井井有条。
不到四十,有自己的房子,还有正经工作,估计存款也不少。
相貌端正,比赵寂言略高,目测有一米八,一身儒雅气质,还有一种说不上来气场,简直就是居家好男人啊!
他自认为是居家型男,但目前和赵谦一比,顿时觉得好强的一个竞争对手,比不过,比不过。
要说赵谦讨不到媳妇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带着自己这样一个大小伙子,在浣溪县也是香饽饽。
这几日赵寂言一个人在家,还接受了不少陌生的关心,今天馒头店的王三娘送点儿东西来,明天糕点铺的陈寡妇嘘寒问暖...
最后都会留下一句“让你爹常来啊~”
一开始赵寂言还觉得尴尬,后来也真的开始琢磨起谁和赵谦更相配。
赵谦并未娶妻,但看样子也不像是潇洒自由的人,赵谦也并不需要别人照顾,但赵寂言也真的担心,倘若有一天自己回家了,赵谦得知真正的赵寂言早已离世,身旁再也没有亲人,该多伤心。
不说别的,有个知心人在身边安慰两句也是好的。
3|第3章
用过早膳,父子俩一同前往学堂。
“今日你有骑术课,为父和唐先生打过招呼了,倘若你身体不适,休息即可,切莫逞强。”
“我知晓了,休养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好了,您放心吧。”
这些唠叨赵谦几乎是每天都要说,自己也是个半大小子了,赵寂言应付着说下。
“为父知道你勤奋,但凡事不可勉强。”
说着又给赵寂言拿了些碎银子。
“下学后,肚子饿了就自己先吃点东西,不必在学堂等我了。”
赵寂言还没想到这些,收下银子,只是内心惭愧到,其实本来也没打算等你来着。
其实今日去学堂也是赵寂言自己提出的,人是群居动物,古代书院是什么样子他只在电视剧上看过,也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子。
天黎民风开放,鸿图书院并非只有男子能入学,书院也收女学子,只不过男女不在一起上课。
男子学堂有梅、兰、竹、菊、松、荷六个。
女子学堂仅有三个,分别为听雨堂、落雪堂、凝霜堂。
赵谦温柔又风雅,本是男女学堂都教的讲书,但因为过于受欢迎,不少前来听学的小姐指名要他讲课,院长便将他分配到女子学堂一边,如今他只担任三个女子学堂的讲书。
男子学堂在书院东侧,女子学堂在西侧,北侧是修武场,相当于现在的操场。
男女学员骑射课是在一起上的,南侧是学舍和先生休憩之处,书院食堂也在此处。
文墨宣向来是家里小厮前来送饭,赵寂言大多数时候是和文家兄妹一起用午膳。
刚走到学堂门口,就听身后骚动声,轿夫指挥着落轿,赵寂言看这阵势,以为是文墨宣,想着便在学堂门口等着他一同进去。
谁想到从轿子里出来的另外一个青年,身量和他差不多,但还要矮上几分。
赵寂言的长相已经可以说是清秀的奶油小生,常年在家读书皮肤较白,也没干过什么粗活,身板单薄。
但此青年却比赵寂言还要白上几分,眼睛狭长,眉眼有点女相,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气息,两人虽同穿院服,但实际上一眼就能看出此男子养尊处优,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他想着都是同窗,便上前打个招呼,可对方却直直从他身旁掠过,权当没他这个人,由书童跟着去了菊堂。
切,真没礼貌。
等文墨宣来时,两人赶在最后一道晨课铃响前匆匆进了兰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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