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40)

作者:芒果西米露


他宛如听到了什么让他极其不解的话语,一时间忘记了该怎么去回应,直接呆在了原地,被周围无数双眼睛看着,奚落的,嘲笑的,疑惑的,没有人对他表示出担忧与关心。

他过了片刻,像是终于从卡壳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转头看向林逸景,垂眸看见二人牵住的手,第一次言辞厉色:“你没有给他看我的信是不是?”

林逸景双目中满是无措:“殿下,草民给了……”

江清越见此伸手把林逸景拦在身后:“不是他没给,是我没看,我从未看过你的信,这些东西根本比不上林逸景送过来的一旦粮食。”

这种时候还想着信,江清越只觉得失望至极,他回来的时候想,但凡祁思言好好的给他认个错,感谢一下林逸景,他可以原谅祁思言没有给他送粮食。

可是祁思言现在还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信,他不关心百姓的生死,不关心边疆战士的辛苦,高高在上吃穿不愁的太子怎么可能明白没有粮食只能啃树皮的绝望?

祁思言缓缓偏头,看向江清越的热情眼神逐渐冷却,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江清越这个人,他深深吸了口气,好几次张了张口都无法说出话。

可能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他的双目逐渐染上了些许红润,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是可以依靠的。”

“原来你竟从未在意过我给你写过什么,即使是真相。”

他背过身回宫,江清越这才发现,祁思言身后居然没有一个大臣,他的身边亦是空无一人,背影孤寂而寥落,那些老臣们根本没有人站在祁思言这边,都是不前不后地跟在他身后。

像是万人之上无人敢上前扰的帝皇。

江清越被那个眼神看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像是心里被人丢了一颗石子,无时无刻不在心口处硌着,让他的心总觉得不舒服,他将此归结为对于祁思言的反感。

他松开林逸景的手,垂眸皱眉,语气冷硬地问信使:“祁思言的那些信呢?他说的是什么真相?”

“您不是不要吗?属下都给……”

信使看了林逸景一眼,林逸景笑眯眯地接道:“不知道啊,我没看,因为可能涉及皇家信息,就烧掉了,太子殿下后来还寄了不少呢,后来寄的有二十四封。”

烧掉了!

这是那时候林逸景给的回答,他为什么不去思考一下为什么林逸景送来的粮食会经过辽国地界,为什么不去思考为什么谈可以明目张胆的带兵器进来?

江清越坐在路边,寒冷的春夜让他的身体逐渐发凉,他的心仿佛被冰冷尖利的风刺的生疼。

他伸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刚才裴煜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分明只需要看一下祁思言写的信就能明白的事情,他为什么不看?为什么要让祁思言孤身一人面对台下那么多各怀心思的牛鬼蛇神?

【作者有话说】:信没被烧,是言言亲自烧的,林逸景也不是绿茶,原本想写前世这样你们看的清楚一点,但是怕你们会腻,还是写回忆罢。

??第四十二章 知道真相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林逸景的?

好像连表情都没有变,满心以为祁思言写的不过就和以前一样,都是些毫无作用的问候,烧了便烧了。

只要祁思言给他好好认个错,多在他面前晃悠一下,他也能原谅他。

可是祁思言没有认错,他早已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太子殿下,不会再围着他转了,这一点江清越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

祁思言喜欢他,一开始会在他面前说一些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他一直不予理会,从来没有安慰过祁思言,后来祁思言就逐渐不说了,所有的累都自己承受。

就连成亲,祁思言也是戴着兜帽出现在了江府忽然说的。

许久祁思言都没来缠着他,蓦地穿着兜帽出现在他身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愈发漂亮,忽然一见面,让江清越有几分失神。

祁思言的身后跟着刚刚被他提拔为将军的白成薪,他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抬眸间神色带着几分疲惫,仿佛政务和勾心斗角压的他喘不过气,他轻声道:“我需要江家的军权稳固地位,为了把我们绑在一次,我需要和你成亲,或者你把军权还给我。”

虽然语气充满了无奈,但他还是那么天真的相信着江清越。

江清越的脸在知道他的目的后彻底冷了下来:“你该知道我不喜欢你,不可能做出承欢的事情。”

“没关系,我可以做承欢的那个,只要你和我成亲。”祁思言毫不在意地道。

这种根本不在乎的模样让江清越心里异常的难受,仿佛如鲠在喉,像一根刺一般扎入他的心脏,不疼,但是卡在那里叫人忽略不得。

“祁思言!”江清越言辞厉色地叫住他,伸手握住他的肩膀:“现在你的眼里就只有权势了吗?我对你来说就是军权吗?我不会和你成亲!你想都别想!这几个月你一次都没有来见过我,那次不给粮食的解释呢?你一个太子在床上承欢,传出去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祁思言像是已经很累了,被抓住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抬头看着江清越,他深深吸了口气,连呼吸都带着颤音,像是终于鼓起了些许的勇气,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困倦。

“解释我已经给你了,就在信里,那封信我写了十多页,后来我也给你寄了很多,你只要看过其中一封就能知道真相,这几个月只要你在乎一点,你就会看我的信。

我父皇重病,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偷偷出宫,我已经很累了,我需要军权,江清越,我也想给你时间,跟在你后面出尽洋相任人嘲笑让你接受我,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他说完后就推开了江清越,轻声道:“圣諵砜旨已经拟好了,成亲在一月后,至于承欢的事情,如果你想像那些信一样闹得人尽皆知,我也无所谓。”

江清越从未想过以前会撒娇,会喊疼,会惹祸的那个祁思言短短一段日子会变成这样,把他当成稳固权势地位的工具,仅仅是因为军权。

倘若他没有军权呢?

他思考了很多,每个理由都让他更加的讨厌现在的祁思言,可是他独独没有思考过,那么多将军,他们手里多多少少都有军权,为什么祁思言会来找他,得到军权的方式那么多,他提出的却是成亲。

他还是喜欢他,可是江清越没有发现。

他当时只觉得怨恨,怨恨祁思言把他当成踏脚石,当成工具。

最后,祁思言直到被他借没有发粮的理由说他昏庸无道,把他囚禁在宫里,他都没有解释半分。

还是把祁思言折磨的了无牵挂了,连命都不要了,他们慌了神了去准备祁思言的生辰,企图给他最盛大的一次生辰宴。

辽国的太子偷偷过来,还带了贺礼,要见祁思言。

太子苏和巴特带着辽国的特产,苏和巴特比祁国人要高大健壮一些,浑身的肌肉鼓鼓囊囊的,身材却很好,身形颀长,长相也是一等一的英俊,一双英气逼人的眸子仿佛坠着无限星辰。

他带了许多贺礼,还有一身辽国服饰,说是祁思言曾在信中提到想穿一下辽国的服饰,这是他阿姆亲自绣的,服饰艳丽还有嵌着狼牙的王冠,是辽国上纹了皇室才能纹的狼纹,还有雕琢了玉石的头饰。

可江清越只注意到了一点,他敏锐道:“言言给你写过信?”

苏和巴特点点头,语气带着些许的失落:“不过一年前就没写过了,贵国皇上十六岁生日时跟他说过辽国的成群的牛羊,烈马,狼群,草原,喜欢辽国的篝火晚会,我喜欢他,如果他不是太子,他将是草原最漂亮自由的王后,连草原冷冽的风都爱他,喜欢他,任何地方我都想带他去。”

江清越脸色难看的很,他想到被关在宫里的祁思言,一年前,正好是他夺位的那段日子,意思就是祁思言在没被囚禁的时候,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宛如被人用力打了一拳,他忍着怒火道:“够了!如果是太子只是想说这些,言言已经同我成亲了,你可以不用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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