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36)
作者:芒果西米露
“太子殿下!四皇子找您。”
“四皇兄?”祁思言脚步一顿,语气含着淡淡的疏离:“他有事吗?”
“是因为一个叫宋离歌的太监。”
祁思言的心里下意识地开始烦躁起来,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他不愿意和四皇子起冲突,如果是误会还是早点解释清楚较好,他叹了口气:“噢,那你带路吧。”
到了净身的地方,祁思言进了屋,屋里坐着满脸阴翳的四皇子,还有跪在地上的不住颤抖的宋离歌。
宋离歌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只是可能面对四皇子的压迫,脸色惨白又浑浑噩噩的,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
直到见到祁思言,宋离歌的眼睛才一亮,好险没有直接哭出来,他嗫嚅着宛如见到了救星一般往祁思言身边爬行,配上一张惨白癫狂的脸,脸上还带着阴冷的笑意,着实有些渗人道:“你居然真的是……他!”
祁思言见他这样朝着自己爬过来,心里不知为何颇为难受,还有些没来由的害怕,心里慌的厉害,像是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伸手抓住春风的袖口,急切的深呼吸了几口,眼眸里满是水光,一副寻求庇护的可怜模样地望着春风。
春风轻轻抬手将他挡在身后。
四皇子见他反应如此,讥讽道:“皇弟怕他?”
他说完后便云淡风轻地起身,一脚踹在宋离歌柔软的腰上,把宋离歌踹的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他的力道很大,根本没有半点对方是人的觉悟,脸上的表情平和动作却异常狠辣,仿佛只在驯养一头不听话的宠物。
他语气淡淡道。
“一个太监罢了,皇弟在怕什么?”
??第三十七章 宋离歌:殿下救我
净身房第一次这么热闹,来了两位位高权重的贵人,也是第一次气氛如此僵硬。
可能是身体没有好全,宋离歌居然被一脚踢昏了过去
四皇子朝着祁思言走过来,他长相俊美,眉毛却斜飞往上,显得有些凶恶与阴翳,家世带来的优越感让他气势上都有些咄咄逼人般的高高在上。
他伸手从春风身后把祁思言揪出来,他已经成年,比祁思言要高了一个头,半蹲下身体与祁思言平视,微微挑眉,语气那叫一个轻柔缓和:“听说是皇弟救了他?”
祁思言慌忙摆摆手,他有些怕阴晴不定的四皇子,尤其是这件事情他还不是很占理,毕竟是四皇子下令罚的人,他断然没有救人的道理。
他声音轻轻地道:“四皇兄……你听我解释……嗯……”
脸忽然被人掐住,祁思言蓦地顿住了话语,他看见四皇子的脸在眼前寸寸逼近,眼神宛如阴冷的蛇,他听见四皇子笑道:“皇兄不喜欢听借口,以前倒没发现,皇弟这张脸倒是生的极好。”
祁思言感觉到那只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寸,有些不知所措地道:“皇兄……”
春风抬手把祁思言护在身后,冷声道:“殿下虽然敬四皇子为皇兄,但四皇子莫忘了,这是太子殿下。”
“以前可没见你这般害怕。”四皇子状似无趣地松开手,他对外面道:“来人,打捅凉水来,把宋离歌给我泼醒。”
祁思言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尤其是瞧见宋离歌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模样,心里更是窒息的厉害,。
他解释道:“皇兄,我是那天下山碰见了有人说宋离歌活不了了,才唤人找的太医,不是故意要同你作对的。”
他说完后就扯扯春风的衣袖:“皇兄那我先走了。”
四皇子抬眼,轻描淡写道:“站住,你在旁边看着。”
“我……”祁思言片刻也不想呆,他瞧着宋离歌只觉得浑身都在呐喊叫嚣远离二字。
奈何两个太监端了一桶冰冷的水过来,如今虽然是春日,但本就冷,祁思言还穿着冬日的狐裘,那样冰冷到沁入肺腑的水,也不知道浇在人身上是什么滋味。
四皇子冷冷地道:“记着,他会这样,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
他一挥手,两个太监就动作麻利地一个舀水,一个粗暴的抓起宋离歌的头发,接着就是一瓢冰水直接泼在他的脸上,水花四溅,溅到了祁思言的脚背上。
接着是宋离歌痛苦的哀嚎。
宋离歌满身是水,他被人抓着头发,尊严全无地泼着冰水,连骨头缝里都是凉了,呼出几口白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祁思言。
那个他亲手纹了桃花的人,有着最无暇的长相,最完美的身体,死了之后再也找不到任何替代品,即使长相相似,也没有他那双澄澈的,承载着无数悲伤的眼睛。
他喉咙里发出几声干涩的嗬嗬声,虽然和前世不一样,但是,至少祁思言还是祁思言。
“醒了?”四皇子略显阴狠的声音传来:“用针刑。”
“皇兄。”祁思言充满抗拒地望着这一幕幕让他不适的画面,他语气里充满了无奈道:“我先走了。”
“你走了,他就死了。”四皇子淡淡道:“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救。”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让祁思言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他顿住了离开的脚步,呼吸即刻急促起来,愤怒和无助接踵而至,威胁宛如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又是人命的威胁,又是这种让他变成杀人凶手的威胁。
分明动手的不是他,害人的不是他,却非要借此让他背负上杀人凶手的枷锁。
又?
祁思言眼神蓦地茫然起来。
他怎么会下意识地想到又这个字?难道以前也有人这般威胁他吗?
宋离歌望着祁思言顿住的背影,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当过内阁首相的人变成最底层的太监,最耻辱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被人宛如烂肉一般拎起来,内心却是欢喜地,雀跃的,只要他越惨,祁思言就会越心疼,他那么一副菩萨心肠,总会像上辈子一样救他的。
他只要再可怜一点,就能被祁思言带回家了。
上辈子祁思言就不惜一切代价的救了他,为他得罪了四皇子,还安慰他不要紧,那双眼睛宛如藏着星光,叫人挪不开眼。
他虚弱不堪地喊道:“殿下救我……”
“太子殿下救我……”
“殿下。”
祁思言却根本没有看他,他眼神聚集在宋离歌身上的某一点,却仿佛看见了很远的一些模糊不清的图案,他想仔细看的时候,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那些图案让他的心一阵没来由的疼痛,他想知道为什么,却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混账!”
一个太监丝毫不收力道地踢了他一脚:“太子殿下是你能高攀的吗?”
另一个太监拿出银针匣子里尖利的银针,用力地刺入宋离歌的手指,十指连心,用针刺入的感觉宛如有人用刀尖凌迟着心脏,宋离歌顿时痛苦地倒在地上。
“太子殿下……救我啊啊啊啊。”宋离歌凄厉地叫出声来,双目死死地盯着穿着精致步履的四皇子的腿。
春风也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皇子用脚将宋离歌手指上刺着的银针生生全部踩了进去,宋离歌疼的身体都在发颤,那根手指乃至手掌都已经血肉模糊,他声音凄惨带着痛苦,任谁听了都觉得可怜。
“他不会救你。”四皇子冷笑一声:“他会为了你一个太监得罪我吗?”
会的,会的,宋离歌的心下微沉,祁思言怎么会还没有反应?
上辈子祁思言几乎是立刻就救下了他他只是还在优越,只是自己还不够可怜,祁思言还下不了决心,他只需要再惨一点,宋离歌缓了缓,虚弱地张口。
“殿下?”
却是春风的声音。
充满了担忧。
祁思言根本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他望着那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一瞬间,仿佛脑海中的那些抓不住的画面定格在了血流如注的断头台上。
大量喷涌出的鲜血,溅在了脸上,带着湿热的温度,带着粘稠的铁锈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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