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攻略男主,我死了一百遍(92)
作者:大梦当觉
对方既然知道江冽走火入魔,又为何会将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原来,他早已被放弃……
魏钧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众人大惊,看着满地的鲜血,竟然是连惊叫都发不出来。
江冽抽出手掌,对着了怨阴冷一笑。
了怨沉下脸色,此时远处佛号齐鸣,是少林寺的高僧们过来了!了怨立刻飞身在天:“江冽入魔,师兄师弟速速祝我!”
霎时间,十多个金红身影从远处急射而来,组成金印法阵,径直对江冽压下。
这本是用来对付魔教的,却没想到先用到江冽身上。江冽眼中浓墨汹涌,他低喝一声,硬生生冲破封印,一时间地动山摇,若千百炸药炸响!
所有人耳鼻流血,倒在地上哀嚎。了怨知暗处有魔教的人虎视眈眈,江冽入魔,若无法解决恐会出现第二个魔头,到时候腹背受敌更加难办,于是怒喝:
“江冽,你若是控制不住心魔、滥杀无辜,怎能对得起米施主的付出?!她可是为了你的清白四处奔走,此时未归恐怕是出了事,你万万不可辜负她的心意啊!”
米丘、米丘……
——她可是从头至尾都在骗你。
——她怎么会为你讨回清白,许是完成了任务,正坐在哪里欣赏你入魔的狼狈模样呢。
江冽捏碎了袖子里的药瓶,鲜血顺着指尖淋漓而下,他对了怨露出一个嘲讽而又狰狞的笑,瞬间消失在晨曦之中。
了怨大退了几步,弟子赶紧扶住他:“师父,您没事吧?”
了怨摆摆手:“江冽的武功比为师想象中还要霸道,若不是今日各位师兄师弟坐镇,恐怕为师真的就……”
小僧咬紧牙关:“那魔教之人太过卑鄙,弟子亲眼看见他们对江施主下毒,却碍于不能打草惊蛇无法阻止……”
“此事是少林欠他的,你无需歉疚。”
“可是师父,不知是否是弟子的错觉,弟子发现只要有人提到米施主,江施主的气息就乱了一分,杀气也更加四溢……”
了怨也是一怔,他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贪嗔爱恨,困人误己。只愿米施主能平安回来,江施主能及时找回自己。”
小僧也是一叹。
江冽冲出少林的包围,他的眼前如同蒙着一层黑雾,混着留下的鲜血,似鬼魅织成的仇网,将他紧紧环绕。一时之间,一会是阮秋白的笑声:“她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一会是米丘的轻叹:“我从未骗过你……”
像是两把最凉最热的钢刀,插入他的大脑,翻搅他的理智,他呼吸加速,眼前的母亲抱着他:“愿你无病无灾,胜友如云……”
——“你到死都是孑然一身,最后留在你身边的也是别有所图,江冽,你什么都没有!
“你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她是医女,又怎会看不出了怨身中剧毒?但她就是没有说出真相,反而一日未归……她到底藏在哪里,要看你被千夫所指,被万箭穿心?清白,什么清白?答案,什么答案?都是笑话!江冽,你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江冽低吼一声,冰冷的魔气从心脏流向他的四肢,他需要血,需要最温暖的血,只有血才能温暖他天生魔种的心!
他不需要怀抱,不需要安抚,他只需要杀戮!
江冽看中前方江湖人的一把刀,正要杀人夺刀,却突然心脏一紧,瞬间栽倒在地。对方看见他,先是一愣,接着看见他浑身鲜血,双目如墨,一瞬间以为看到从地府里爬出的恶鬼,惨叫了一声扔了长刀,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江冽捂着胸口闷咳,几个秃驴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他挣扎着要去够刀,却突然听到一声喷鼻的响声。
在朦胧的视线中,一匹马儿欢快地跑过来,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气,不安地用头拱了拱他。
江冽的脸色下意识地一缓,然而想到这马儿的来处,顿时冷下面孔。马儿拱了拱他的身体,示意他跟着它走。
江冽用刀拄起身体,踉跄了两步,却是相反的方向。
马儿叫了一声,连咬带拽地扯住他的衣袖,江冽将刀横在马儿的长颈上:“莫要跟着我,我会杀了你。”
马儿还在挣动,即便被刀刃划出血痕也不放弃。江冽眸中的黑墨颤了颤,跟着对方走。
一路上,鲜血淋漓,多少赶到明德城参加月秋节的外地人无不退避三舍。直到伤口愈合,直到血液干涸,他这才来到城外。
还是熟悉的地方,在这里他和米丘祭拜了父母。
江冽的指尖下意识地一颤,好似看到了最不想回首的往事。他身上的杀气四溢,远处的小骡不安地跑过来,他拎出长刀,就要将这里毁于一旦。
清晨的风骤然卷起,小骡让开身体,一颗石子滚落,一张纸顺着风,在空气中几度欲被撕裂,然而像是将将维持最后的坚韧,飘到了江冽的手里。
此时,朝阳初升。
金光的光照亮了手中薄薄的一页纸。
江冽垂眸,从模糊的视线里分辩字迹。然后,就像是旁边的枯树一般,气息由盛转衰,最后只剩下一具躯壳久久地定在原地。
——
江冽,你若是见到这封信定然是从济世堂回来。我知你受了许多委屈,但有了怨大师在想必不会出大问题。
我疑魏夫人与魔教有关,其中种种不能细述,她定然将秘籍藏在堂内,我只有用此方法调虎离山,为你取书。
若她诬我身世,许是为激你心智,我知你必不能信,故不担心。此去济世堂暗室,危险重重,若不成功,留下气味痕迹,你可自寻,千万小心。
米丘,绝笔。
“绝笔”两字又被涂去,下面补充了一行小小的字:“我会尽量回来,与你去看我娘,届时分别,再无遗憾。”
日光照得薄薄的一张纸,若海面金光,澄澈透明。那字似被风吹透,带着细微的颤抖。
江冽缓缓抬起头,看向旁边甩着尾巴的马儿和有些得意的小骡,他的唇瓣张了张,想说什么却骤然捂住了胸口,冷风似乎不是从他的口鼻灌入,而是从胸口无形的裂隙倾灌而入。
他止不住地咳嗽,嗓子发出啸声,握着信的手似是插入了冰水里,有些青白。
那纸变得褶皱,像是垂死之人不甘被拽住的床幔。马儿和小骡不安地围在他身边,江冽缓缓直起腰,眸中的浓墨瞬间消退了一半。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她……回来。”
他的声音哑得像是被风刃割过,最后两个字直接破碎在风里。
————
阮秋白从暗门出来后,听着身后传来江冽和少林等人对峙的声音,不由得冷笑一声。
打吧,打吧,等他们打完就是魔教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
有手下接应她,见她衣裙上全是鲜血,不由得一惊。她摆了摆手:“无事,这不是我的血。教主呢?”
手下道:“教主正在向这里赶来。因为忌惮那几个秃驴,暂时不能轻举妄动。还请护法暂留城内,随时监察情况。”
阮秋白拧了一下眉,只好道:“好,带我去分部。”
她来到高楼,来不及换衣裙,只能披上披风遮掩一身的血腥。因为里面被封得密不透风,只能等济世堂大门开启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属下慌忙跑来:“不好了,护法!那江冽虽然和少林的几个秃驴打起来了,但是了怨根本没死,他只是诈死,就为了逼咱们出来。现在高天死了,魏钧也死了,少林的人正到处找咱们呢!”
“什么?!”
阮秋白猛地起身,也不知是为计划失败而震惊,还是为魏钧的死而震惊。片刻,她瞬间反应过来:“死秃驴,咱们都被他骗了!赶紧告诉教主莫要靠近!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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