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攻略男主,我死了一百遍(51)
作者:大梦当觉
这是地下的山洞,周围是裸露的山体,隐约能看到斧凿的痕迹, 书架林立,药材堆积, 然而却挡不住这里扑鼻的血腥味。
在他身后,是一个巨大的血池,白玉为壁,猩红翻滚,隐约可见皑皑白骨, 浮没其中。如果不是他反应快, 恐怕也会化作枯骨。
江冽面不改色,他正要对着米丘消失的方向抬起脚。
突然, 眼前的山壁一震晃动,一节石板转了过来。
“江冽,难得远道回来,怎么不再多留一会再走呢?”
那人坐在精致的石座上,绿袍加身,白发童颜,乌眉凤目。像是一尊刚出水的玉佛。与他相比,故作高深的洪圣手就如同地摊上的随意摆放的石雕。
“白蚕心。”
江冽咬着牙从唇瓣里挤出这几个字,看到熟悉的面孔,刚刚清醒的神智又被混乱席卷了。
——
米丘径直落下,她可没江冽的内功,“砰”地一声直接掉入了水池里。
米丘:“!?”
冰冷的水没过她的头顶,她被冻得差点抽筋,好在这么多的任务做下来她也有一点水性,扑腾上岸后,她大口喘了一口气。快要把肺都要咳出来。
爹的,白蚕心要整江冽也不睁大眼好好看看,把她也连累是怎么回事?
是的,她猜出来了这肯定是白蚕心的阴谋。一开始诱江冽深入,又用毒雾逼他进入暗房,等江冽怒气上头破坏了玄木,再用机关将二人勾了下来。
只是怎么会有两条地道,难道是故意将他们分开?
不知道江冽那边遇见了什么,她现在手无寸铁,处境恐怕比对方还要危险。现在读档回到之前和江冽待在一起更安全。
米丘点开面板,指尖刚悬在“读档”上,就是一顿。
她的存档在江冽入魔之前,如果这个时候读档,她就必须还要顶着被他吞吃入腹的风险再安抚他一遍。
指尖收了回来,但是如果不读档……
米丘想到掉下来之前江冽比灯泡还要亮的眼睛。
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她给他“催眠”的时候醒,虽然还没来得及说出别的话,但是差一点就要暴露了。
还是读档吧……指尖又放了下去。
耳边似乎又听到了痛苦的闷哼声,米丘停住了。
“宿主在犹豫什么?”系统看她反复纠结疑问,“第一次看你在存档上两难。难道……不想再看一遍江冽痛苦的样子?”
“啊?”米丘从喉咙里挤出惊讶,“你以为我在心疼他?”
她摸了一下眉毛,愤怒地瞪起眼:“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性知不知道?我安抚住他,一切都只是为了攻略罢了。我差一点就能给他下暗示,让他从今以后只能听我的话,哪知道他……”
“但是你有修罗大力丸却没有用,反而用言语安抚他。”
“啧。”米丘莫名地有些焦躁,好像是江冽身上的火烧到了她身上:“我只是……喜欢有挑战性而已。你不觉得驯服一条野兽比麻倒一条野兽更让人有成就感吗?”
“……”
“算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米丘深吸一口气,取消了读档面板。反正读档什么时候都成,她现在看看情况再说。
另一方面,她刚安抚好江冽,这狗崽子肯定对她感激不尽,正好分开一下让他着急一下正好。
她摸着黑向前走了两步,似是摸到了墙面,不知按到了什么,“轰”地一声,火光连绵,瞬间照亮了整片区域。
米丘仰起头,这里是一个地洞,药材和医书塞满了书架,在她身后,是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池,寒气缭绕,微清见底,里面空无一物。
米丘摸了摸身上的水珠,没有什么不适。能放在药王谷的地下,这池子水可不只是会染色这么简单。
“这池水是用来对付江冽的,谁让你毫无内力呢,正好被你躲过一劫……”
米丘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然而转了一圈,却半个人影都没有。
突然,她头皮发麻,缓缓抬头向上看。
一个穿着褐色紧身衣的女子倒挂在岩壁上,腰环铁钩,如同一只毒蝎。
————
江冽看着白蚕心。十多年过去了,对方依旧没有变化。只不过以前是他被绑在玄木上,平视对方,如今只需要微微俯视对方。
——你的骨头长大了,变成了十八岁的江冽。
如同过云清风的声音在耳边缭绕,江冽清醒了一瞬,他镇定下来:“既然故意引我来这里,便是要杀我,无需废话。”
白蚕心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十多年未见,你竟如此直接吗?”
江冽拧眉:“米丘在哪里?”
白蚕心一愣,不知他怎么突然将话题拐到这里。想了一会才想起“米丘”是谁。
“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姑娘?”白蚕心的双腿上放着一本医书,他不紧不慢地翻开:“我听手下来报,本以为是你的属下,见你如此紧张,那你们的关系可比我想象中更近了。”
江冽的唇瓣动了动,然而什么都没说。
“莫急。”白蚕心抬头:“既然我是故意将你们分开,又怎会轻易伤到她……咱们十多年未见,该好好叙叙旧了。”
“你变了不少,我方才差点没认出来你。刚开始你被送来的时候,你浑浑噩噩,瘦小无力,金罗山的猴子也比你康健。你当时不愿说话,只想着魏钧和铁锋削能救你出去,我心中想着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傻了。”
白蚕心微微一笑,带着悲天悯人:“我不忍你被那几个老家伙欺骗,就告诉了你真相,你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我却看得一清二楚。当时我就想……这孩子疯了。”
江冽的目光犹如江水汹涌,沉淀成了不见底的黑。
白蚕心唏嘘地摇了摇头,将医书合上:“后来你就更不想说话了,连我一条一条地将蛊虫放在你身上,你也是一声未吭。我也算是看你长大的,如今却径直想与我打杀,啧。”
江冽道:“我一直想杀了你,这一点从未改变。”
白蚕心的面上露出悲哀之色:“何必呢?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恨之入骨。”
他抬起玉枝般的手,指了指放在旁边的瓷罐:“是在你身上放了这小虫?还是放了你一点血。又或者都有?”
江冽抿唇不语,白蚕心:“你年纪尚轻,只知眼前微末仇怨,却不知有些事情功在千代、利在千秋。悬壶济世,总要有人牺牲——放在你身上的蛊虫救了多少失去五感之人,你留下的血 也让不少病人受益。”
他微微前驱身体,有些不解:“如此功德无量的事,是多少人求我都无法胜任的,你又何怨之有呢?况且,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这具能随时愈合伤口的身体,就出自我之手。没有我在你身上放蛊虫,你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了。说是我给你了第二条命也不为过。你不仅不对我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来杀我……”
白蚕心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我实在是寒心。”
若是米丘在这里,肯定跳着脚,有一百句怒骂他,然而江冽不是米丘,他只是在手上积蓄了力量。从父母双亡开始,从被接二连三地断骨开始,他就知道解释、质问都毫无意义。
只有用鲜血才能让对方闭嘴。
眼看江冽的掌心微红,即便没有刀也带着令人胆寒的力量。白蚕心的面色微变,勾起嘴角道:“你果真如此绝情?你就不怕杀了我之后,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小丫头吗?她那里,可也有相似的池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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