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攻略男主,我死了一百遍(120)
作者:大梦当觉
锁链一阵晃动,江冽缓缓睁开眼。
昏暗的地下, 他的瞳孔像是一弯井中动荡的明月,回荡终止只留下死寂般的霜华。
米丘顿了顿,“你刚才为什么装昏迷不想看我?”
江冽没有说话,只有睫毛微微垂着,眼底不见有她半点身影。他越是沉默, 米丘的怒气值就越高。好啊, 臭小子,和她玩上冷战了?!
“我就那么面目可憎吗?”米丘的胸膛快速起伏着, “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米丘将手收回来,这里阴冷潮湿,她不自觉打着哆嗦,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不愿看我,到底是因为我是焚天教的少主,还是因为……不想面对我这张脸?”
她主动揭下面纱,缓缓靠近对方:
“江冽,你好好地看着我,我难道变了吗?”
江冽缓缓抬眼,即便眼底有了米丘,也似视她于无物。米丘的指尖一颤,她深吸一口气捧起他的脸颊,和他对视:“你现在看清楚,这是一张陪着你走过正心宗、药王谷、济世堂的脸!这是和你出生入死了三个月的脸。这是一张为了你找秘籍,差点失去性命,但你却无动于衷的一张脸。还是当初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你为什么就不敢看我?”
江冽垂下目光,似乎连听她说话都不愿。
米丘怒极反笑:“好,也许在很早以前你就不愿看见我了。听说我失踪后,你没有丝毫的反应……”说到这里,她的喉咙一动,“也许马儿和小骡失踪,你都会为他们立个坟,但是我消失后,却连一滴眼泪一培土都得不到。从始至终,是我自以为是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顿时一变:
“不过。我现在都是焚天教的少主了。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生死。以后这里就只剩下你和我,你就算再厌恶我,也只能看着我!”
米丘的声音像是寒泉一般在地下回荡,自从和江冽认识的第一天起,她的声音永远是温温柔柔的,如今这般冷硬还是第一次。好似一朵白莲终于露出自己瓣叶下的尖刺来。
然而这刺,也带着能刺伤自身的颤抖。
江冽毫无波动,只是在听到“少主”两个字之时,长睫若有似无地一动。
她松开手,刚缓缓后退一步,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少主,钥匙拿来了。只是应护法说……江冽即便身中迷药,也难保不会暴起伤人。少主还是、还是小心为好。”
“你跟她说多谢她的好意,我觉得她说得对。”米丘的胸膛微微起伏,“咬人的野兽是不能被放出来的。”
她将钥匙拿过来,用力向墙角一扔,转头就走了出去。
“哎?!”小弟子一惊,看着毫无反应的江冽,一瞬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他挠了挠头,也不敢捡墙角的钥匙,只能连滚带爬地跟上。
“少主,您慢点!”
米丘走得怒气冲冲,系统小心问她:“宿主,虽然你打算用你的身份给江冽‘脱敏’,但是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还把他扔在水牢里……”
米丘看起来还没有恢复冷静:“又泡不死他,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米丘一开始没有用冷言冷语刺激他,还稍稍透露出自己的“余情未了”、“旧怨难消”,就是为了用以前的纠葛化解一点仇怨,要不然一开始下药下得太狠,那就不是“脱敏”,而是“结仇”了。
没想到她都后退一步了,这狗崽子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特别是她提到自己出生入死地为他找秘籍,他连个坟也不给她立一个,他大爷的他的眼珠子都不会动一下,难道他就不会愧疚吗?
她本来用他的冷漠作为借口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如今也不知道是否“假戏真做”,先把自己气到了。
“宿主莫急,也许江冽是还在气头上。毕竟一个陪伴了他那么久的红颜知己,转瞬之间就成为了自己杀父仇人之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初他成为我的‘杀父仇人’时,我不也总给他找借口屡次救他吗?”
米丘下意识地反驳,话说完,她也察觉到自己不对。毕竟她本来的身份也是假的,用别有用心的谎言去要求江冽马上放下仇恨,确实有些不切实际。
更何况江冽对炎远冬的恨,她是最清楚明白的。
“算了。”她摸了摸眉梢,低声嘀咕:“狗崽子反应慢,我就原谅他这一次。反正时间多得很,我和他慢慢磨。我就不信他永远都不对我说话。”
现在可不是在永乐村她不能动的时候了,他们的情况完全调转,现在是她为刀俎,他为鱼肉。是她为所欲为的时候了。
转头,她对跟上来的弟子说:“江冽现在是我的囚犯,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任何人不许靠近他。还有……好饭好菜地招待着,要是他中途饿死了,我拿你们试问!”
教众点头如捣蒜。暗道这个新少主说话语气和教主如出一辙,谁敢怠慢?
夜晚,一滴水缓缓从顶层落下,落在江冽的手心,径直掉入了水池里。
外面有层层守卫把守,即便隔着水牢,也能听到混乱的呼吸声。
铁链毫无声响,却出现了细密的裂纹。江冽缓缓抬眼,眸光比这月色还要寒凉。
他的视线划过地面上的钥匙,眸中古井无波。铁链连接山壁处突然一响,有灰尘落了下来——这些迷药确实十分霸道,然而他永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强上一层。
铁链正要断开,外面突然传来铁门开启的声音。
江冽的眉心一动,正要垂下目光,突然察觉到不对。
不是米丘。
轻浮的脚步声缓缓落下,守门的弟子战战兢兢:“应护法,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怎么,这里除了少主,别人就不能来吗?”
“不,只是……只是太晚了。属下们也怕您深夜前来有什么要紧事,我们这些人领会不到耽误了您的大事。”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完成教主布置下的任务罢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应夏红走到水池前,看到江冽毫无声息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然而脖颈的疼痛让她下意识地狰狞了面目。
“嘶……”
她摸了摸脖颈,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正要倒进水池里,突然察觉到一丝寒意。然而抬眼,周围并没有异样。
“应护法,这是……”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多问。”应夏红面无表情地吩咐,“还有……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少主。”
手下顿了一下,低声应是。
直到整瓶“水”都倒了进去,而江冽还没有清醒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教里的迷药有用,应夏红冷笑一声。
再凶恶的野兽只要进了覆水崖也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猎物。
只要七天,七天之后就能完成教主的夙愿了。
手下点头哈腰地跟在应夏红身后,恭敬地将她送出去。临走之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冽,见他真的没有动静这才放松地关上门。
看来刚才的冷意只是错觉罢了。
墙上的锁链停止了颤动,江冽的呼吸变得十分地清浅,甚至若有似无。
他知道应夏红在水池里放的是什么,恐怕就是阮秋白所说的能让人陷入幻境入魔的“醉梦”。
他本可以一掌打死对方,然而在毒水进入水池的那一刹那。熟悉的汹涌和魔气侵入了脑海,他知道接下来会被幻觉占据心神,因此并不恐慌。
直到他的眼前猛然闪回了一个画面。
漆黑的破庙,微笑的佛像。好像是他屠杀沧澜派的那一晚。在他的眼前,是一道白色的身影,白裙似月光般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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