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温柔强大又短命的丈夫(158)
作者:总攻大人
秦江月的回答,让薛宁有些意外也不是很意外。
“是魔界的前行官。长圣在疗伤,底下护法想从凡界寻突破口,打修界个出其不意,被江湛得知,利用烽烟台令我看到了对方的魔气。”
江湛。
“江湛成了新的人皇。前任人皇只一个孩子,那孩子天残又年幼,不能继承皇位,权衡之下,江湛被推了上去。”
秦江月语气平稳,说起这些事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叫人猜不透他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我离开前,他来见我,送了这个。”
薛宁低头去看,两人已经回到悬崖上,比起崖底的阴森恐怖,悬崖上还是明朗清静的。
秦江月给她的是一封邀请函,邀请函上是浓郁的人皇紫气。
从江湛在混乱中救下人皇之子,薛宁心中就有预料,人界未来的皇位恐怕是要落在他身上了。
那时他身上的帝王紫气,稍微有点修为的修士都看得出来。
薛宁将邀请函拆开,看了看内容道:“他请我们三个月后,去参加他的登基大典。”
国不可一日无君,神仙都在世外,庇护他们的安危却不管俗物,所以人皇是很有必要存在的。
江湛成了人皇,三月后正式举办登基大典,借秦江月至凡界的机会,请他们过去参加。
其实他不说,这样的事,修界也要派出代表,但最多就是慕不逾去了,这已经是极高规格的待遇,可江湛邀请的是薛宁。
他是江家唯一的血脉了。
想到江暮晚,薛宁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定夺。
“这三月先好好修炼上课,三月后,我带你去参加他的登基大典。”
江湛邀请薛宁需要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秦江月不是会为谁撑腰的人,但薛宁想去,他一定会陪伴左右。
江湛聪明就聪明在,这封邀请函未曾僭越地提到仙尊,只说请薛宁这个祖辈。
虽然已经上来了,可以从秦江月身上下来自己走,但薛宁还在扒在他背上。
忆起他拿血喂自己,还有他诸多细心体贴的好,薛宁凑到他耳边亲了一下。
“爱你。”她甜蜜又酸涩地说。
不过这些甜蜜,在几日之后就只剩下酸涩了。
他们开始上课了。
从谪仙岛出来的前十名都可以跟随秦江月修习。
起初薛宁不觉得这有什么,老师是秦江月,她就很稳定,一派淡然,完全不像其他人那么紧张。
可真的开始上课她就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美了。
秦江月上课前是她的夫君,上课之后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师尊。
都不说是待她一视同仁,反而每个问题都要挑她起来回答,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学生,搞得她想偷个懒都不行。
她为此痛苦不堪,精神疲惫,但偏还有人觉得这是什么优待,十分不满。
这人是慕妏。
“仙尊。”
慕不逾与聂槃解婚契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修界,连人界都略有耳闻。
慕妏这个骄矜的大小姐,近日过得真是水深火热,烦不胜烦。
原以为来到水上仙阁随仙尊修习可以清净一些,可看到薛宁,她就比之前每一天都要压抑。
“仙尊为何只问薛宁不问我们?我们便不是仙尊的弟子了吗?”
她语气尖锐,但底气不足,显然是畏惧秦江月,又非要出来挑刺儿。
身旁的温颜有些忧虑地皱起眉,江太阴见她担心又不方便开口,便自己来了。
“慕师妹说得在理,仙尊也可考校一下我等,若独在意薛师妹一人,那我们来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做惯了鲜花的人自然不想当绿叶,哪怕这是在化剑仙尊身边当别人的绿叶。
秦江月没说话,只淡淡看着慕妏,慕妏很快承受不住这视线,挺直的脊背弯下来,视线低垂,满头大汗,死死咬着唇瓣。
她余光瞥向薛宁,发觉薛宁也在看她。
她看她的眼神很怪,冷漠里有些讽刺,叫她浑身不舒服。
慕妏皱眉,逃避似的转开了头。
薛宁也缓缓别开视线。
……慕妏,原身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一直很讨厌她,现在似乎更讨厌了。
为什么呢?
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向别人宣泄怒火的人,真是讨厌啊。
她又知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最后半个元神消散之前,也在拼尽全力要杀了她呢?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慕妏确实一直在心里记恨薛宁。
或者说不是记恨, 而是“嫉恨”。
自从她跟着大师兄搬去后山开始,就好像转运了一样,不但成了化剑仙尊的道侣, 还比她先一步金丹。
她尚且还是筑基大圆满, 但薛宁却是实实在在的金丹真君了, 名号上和元婴都是平起平坐的。
此刻这里坐着的人里面, 只有她一个还是筑基。
就连为她说话的江太阴也是金丹了。
慕妏一向骄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更不要说, 母亲那时和父亲说话,提到过是因薛宁才导致解除婚契。
虽说后面解释开了, 不是她想得那样,但父亲替薛宁辩解的样子,听到薛宁才有些反应的模样,让她没办法彻底解开心结。
她当然也不会做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母亲怎样交代她的,她都记得清楚,不会乱来。
可要她完全当没发生过也很难。
尤其是看着仙尊明目张胆地区别对待。
秦白霄和薛宁是坐在一起的, 两人在第一排, 她和温师姐在第三排,前面还隔着蓬莱的张止和合欢宗的银心。
从前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人,如今也配坐在她前面!
师姐若不是为了陪她, 理应把薛宁换下来,和白霄师兄坐在一起!
白霄师兄也是, 他不是喜欢师姐吗?怎么师姐坐在后面, 他不跟过来坐在他们前后,反而和薛宁坐在一起?
薛宁那样看她, 他居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慕妏越想越委屈,温颜拽了抓她的衣袖,正要起身替她解围,坐在她前面的银心就开口了。
江太阴愿意替慕妏说话,自然也有人愿意替薛宁说话。
“慕大小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等是来向仙尊请教修习的,仙尊是施恩于我等,自然是仙尊想要问谁便问谁。你若有什么不懂,直接问的话仙尊应该也不吝赐教,又何必出言挑衅,将好好的一件事搞得人人自危呢。”
慕大小姐这个称呼换在以前,慕妏是十分领受。
可现在只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确实还是父亲的女儿没错,可自从解除婚契,父亲再没见过她一面,她几次去求见,父亲都以公务繁忙为由让她走了,还命座下弟子警告她今时不同往日,万事收敛一些。
今时不同往日……
她已经不知听过想过多少遍这几个字了。
慕妏眼睛发红,紧握着拳道:“既允诺了要带我们一起修习,就不该厚此薄彼,若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干脆直接发下玉简来,让我们各修各的,何必惺惺作态地加以指点!最后不过是只指点自己想指点的人罢了!”
此话一出,连江太阴都皱起了眉,秦白霄也面色难看。
温颜马上站起来:“阿妏,别说了。”
她朝秦江月深深一拜:“仙尊在上,阿妏年纪小,行事冲动,还请仙尊莫要怪罪她。”
“年纪小就是胡言乱语的理由了?”张止都听不下去了,“她不想听仙尊教习,自己拿了玉简典籍去学便是,可别带着我们一起,我们还是要听的。仙尊教导的秘法何其珍贵,说得也通俗易懂,深入浅出,哪怕不提问我们也都听得明白,知道要点是什么。”
张止嫌恶地避开慕妏:“仙尊要提问薛宁,提问了什么,我们听了也就更知道该重点记得什么,何须每个人都问过来?自己心有杂念,不要累及他人。”
后面几个弟子也都附和张止的话,本来提问这件事就不算是什么特别好的事吧,万一答不出来,岂不是要在仙尊面前丢脸,显得自己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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