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温柔强大又短命的丈夫(123)
作者:总攻大人
现在它戴在了薛宁手上。
薛宁啊。
思及剑仙回来后一系列举动,还有雪隐峰那完全躲不过他耳目的动静,江长老那等炼器狂人现在都停手不再炼器,一心蕴养神魂。
都是因为薛宁。
如此多的纷乱琐碎,慕不逾仍是从前的判断。
薛宁,她会影响大局。
被慕不逾盯着薛宁也不舒服,她刚要说什么他就收了威压,放开所有人,抓着慕妏离开。
慕妏最后看薛宁的眼神带着控诉,仿佛在委屈薛宁居然向着“外人”而不是自己。
银心和其他人站起来,舒了口气,一副劫后余生。
秦白霄还没走,他与薛宁并肩而立,想了想还是解释得更细:“我到这里时,只看到慕师妹被合欢宗弟子围攻,情况紧急,只能先助她脱身。”
银心耳朵一提,就听见对着自己恍若杀神的人在向薛宁解释。
薛宁的回应是:“哦,你别担心,我真的不会回去找你兄长告状。”
秦白霄无言以对。
银心看他吃瘪表情,竟有些心情愉悦,觉得今日一遭也不是全然无趣。
“我送你们回去。”薛宁走到银心面前,挽着她手臂,“再帮你疗伤。”
银心笑了笑:“不必劳烦,我们这就下山去找师尊了,师尊会替我们疗伤的。”
仙阁还有秦江月在等,也不知他有没有放开神识在看。薛宁瞟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银枫,心知今日这件事怕是原书里慕妏对银枫的喜爱,在现实中也发生了。
慕妏不知如何表述对他的在意,所以造成了这场闹剧。
她最好也不要靠银枫太近,万一秦江月在看呢?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小枫。”薛宁只能这样和银心说。
银枫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名字,妩媚的眼睛更是泛红。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跟着姐姐走了。
薛宁目送他们,本打算看不到背影就走,谁知那一刹,有人同他们擦肩而过。
是从山下回来的人。
红衣高马尾,是蓬莱少宗主张止,他身边一身白衣高冠披发的是傅蘅芜。
原书里的白月光替身。
今日的傅蘅芜给薛宁感觉不太一样。
触及她往回收的眼神,傅蘅芜似乎笑了一下,稍纵即逝。
薛宁再去判断,他已经转开头,和张止分头走开了。
奇怪。
那个笑令她感知到一股危机。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傅蘅芜是原书里的反派角色之一, 对标的是死去的白月光,压力给到秦白霄身上。
他会不阴不阳地笑,从他的人设来看也不奇怪。
薛宁扫了扫还杵在那的秦白霄, 觉得这笑恐怕是给秦白霄的。
她默默和对方拉开距离, 淡声道别:“我回去了, 大比再见。”
秦白霄握着凌灭剑, 顿了顿,收剑点头:“大比再见。”
还能好好告别, 未曾因此次冲突与他对峙下去便好。
望着薛宁离去的背影,秦白霄有些细微的头疼。
他拉回视线按住手腕脉门, 仔细平稳心境。
兄长说他心乱,他确实心乱。
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密集,让应该保持心境平稳的剑修很难自持安然。
兄长那样的人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安之若素,这本该给他一种变相的安慰, 但恰恰相反。
秦白霄觉得危险。
不能如此。
想到兄长甚至不去用剑,他就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兄长都不该如此。
只要一想到以后不能用剑,他就浑身发冷,浸出一身汗来。
秦白霄转身回山, 他和温颜同在大长老门下, 算得上青梅竹马,低头不见抬头见。
自师姐醒来,他总觉得她哪里变了, 可又说不准是哪里。
这种得不到安宁的波动,时时看着温颜明明不同往日却竭力维持表面平静的样子, 都让秦白霄如履薄冰。
稍不注意, 那岌岌可危的冰面就会开裂崩塌。
一入结界,就听到温颜抚琴的声音, 师姐是剑琴双修,琴音可安抚人心,也可杀人于无形。
往常听师姐抚琴,秦白霄总能定心静气,近些时日却越听越乱。
师姐和师尊都默契地不谈论兄长是如何将她从梦魇中救出的事,他也不好提起,一切就仿佛没发生过。那日在拜见大会,师姐还能平静地帮薛宁说话,其实有些冲破秦白霄的认知。
他以为她们见面会尴尬。
或许他本就不了解女子,所以才觉得怪异吧。
秦白霄被琴声扰得更加心乱,思及自己的剑道,权衡了一下,提剑离开,找别处修炼去了。
温颜知道秦白霄回来了,已经准备停手,谁知他调头就走,主动避开了。
她的琴音如何,作为琴师如何会感知不到?
换做以前秦白霄肯定会来关心她怎么了。
人都在变。
师兄是,师弟也是。
那她也该做出改变了。
既已走出梦魇,便不该再沉溺于过去。
温颜一直记得自己在梦中看到师兄温柔羸弱的脸,突然就变成了仙尊冷酷淡漠,不带一丝情意的面孔。
那让她瞬间意识到眼前一切的虚假,从困住她多日的梦魇中苏醒过来。
原来师兄没有得救。
他也没有喜欢她,对她温柔笑过,或者向她哭诉在冥界所受的折磨,要她替自己守节祈愿。
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愿意接受师兄离开的事实才在梦魇中幻想。
但结果是师兄真的活过来了,那就是好的。
虽然被师兄看到自己的梦魇有些羞耻,但结果是好的那就足够了。
其他心意她会慢慢收拾起来。
虽然这很难,但她会努力,努力不影响到任何人,不让别人尴尬。
水上仙阁,薛宁回来时,秦江月正在闭目入定。
她轻手轻脚,尽量不打扰到他,走到他身边时,看到蒲团旁已经净化过的魔界信符。
修士的信符本身就是符篆的模样,因拥有者不同,上面所写的符文也不一样。
但魔界的信符更像是一种令牌。
薛宁突发奇想,修士是无法进入天界——如今的魔域的。
那带着这枚信符或许可以进去?
鉴于秦江月都把它随手放着了,她应该是可以碰的,薛宁稍稍思索就拿了起来。
信符触感倒是很好,让她回忆起巧克力的手感。
有点饿了怎么回事。
瞄了一眼秦江月,恢弘澎湃的仙气从他周身释放出来,又再次聚和回去,他仍在吐纳修炼,她干脆坐到旁边蹭着仙气修炼,事半功倍。
放下信符时,发现往事镜也在旁边,薛宁无意间碰到镜面,眼前画面立刻变了。
往事镜在这种情况下被触发了,肯定和信符有关,但薛宁在镜中看到的不是江暮晚或者薛琮。
是原身。
她有着和她相差无几的面容,衣着打扮和气质却迥然不同。
原身眼下青黑,人很瘦很瘦,比薛宁刚穿来还和她一体时更瘦。
她站在一幅画前,薛宁前不久才见过那幅画,是江暮晚的画。
原身凝望画中人许久,低头扯扯身上衣衫,有些笨拙地将衣服拢得和那女子更像。
做完这些似乎又厌恶自己如此,粗暴地将衣服弄乱了,甚至想去毁坏墙上挂着的画,但她最终停下手,不甘心地拂袖而去。
画面到这里又变幻,这次吓了薛宁一跳,因为她几乎和原身四目相对。
但她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往事镜在回放,原身在看的恐怕是信符。
这次往事镜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原身盯着信符看了半晌突然笑起来,笑意森然,恐怖骇人。
……原身也发现了信符?
但去孤月峰的时候并未携带,是怕被发现,扣上和魔族勾结的帽子?
又或者说,通过信符和魔界联络的不是江暮晚或者别人,而是原身?
不,不对,怎么看都不是,不然原身要消失时,不会跟小龟交代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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