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清宫日常(清穿)(249)
作者:十弋
听了云珠的拒绝,康熙不悦的皱了皱眉,但到底没说什么,拍着云珠的手:“辛苦你了。”
等到高氏痛了两天,生下小格格后,康熙第五次南巡,拉开了序幕。康熙四十一年的那次南巡匆匆返程,早已让江南人心惶惶,康熙必须趁着这次南巡,安抚下江南的人心,在这之外,其他事情都能退一射之地,例如对于索额图的处置。
康熙的车架出京城,过冀州,到山东,见过济南珍珠泉的秀致,又到泰安欣赏泰山的壮阔,过苏州,到杭州,康熙召见了各地县令、巡抚、总兵,又对大儒,名宿大加赏赐,一边巩固统治,一边拉拢人心,连拉带打下,将江南那儿的人心稳住。
“吁,还是你这儿舒服。”春日里万物复苏,红的黄的花儿开成一片,蜂儿蝶儿在上面飞舞着,永和宫里一派桃红柳绿的模样。
康熙惬意地躺在榻上,感受着云珠轻柔的按压,发出满足的声音。
云珠抿着唇,轻柔地笑着,轻轻拂过康熙的额头,感受着手下愈发增多的皱纹,软着声音:“万岁爷,您一路奔波,还请您好好歇歇,保重身子。”
“歇不了啊!”康熙长叹一声,抬起手,挡住眼睛,不再言语。
云珠看了心里一跳。胤禛在朝堂上如何行事,云珠并不大管,只要胤禛没求到她头上,云珠对于胤禛遇见的事情,全当没见到,这既是因为康熙对后宫干政格外警惕,云珠插手太多反而容易引起警惕,也是因为云珠相信胤禛的能力,能够应对遇见的困难。
但这次,康熙声音中的肃杀之意,让云珠心坠坠的跳,胤禛福晋例行请安的时候,云珠让秋菊从库房里找出几匹厚料子,皱着细细的眉头:“别看这天已经到了春天,眼见着风雨要来,我瞧着倒春寒也要来了,你和胤禛说,就说我告诉他,一定要多穿些,别仗着身体好便不当回事,越是这样越要小心呢。”
福晋回到府中,魂不守舍的找到胤禛请罪:“四爷,臣妾做得不够,让额娘担心了。”
胤禛惊诧地放下正在看着的书,温声安慰:“福晋别急,发生了什么事?”
福晋惨白着脸:“额娘赏赐了厚料子,让我叮嘱您多穿衣服。”说完,福晋又着急说道:“四爷,您的新衣针线上早就准备好了,万没有怠慢于您。”
胤禛眉头皱起,他肃着脸:“福晋,额娘是如何说的,你一字不漏的和我学一遍。”
福晋战战兢兢的,将云珠的话全部重复,胤禛的眉头越锁越紧,陷入了沉思之中,福晋捂着胸口,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般,还是胤禛注意到,安慰道:“额娘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才让福晋脸色好看起来。
云珠的警示,确实不是无的放矢。
五月,康熙被近身的侍卫拦住,人高马大的汉子跪在地上,哭得格外哀切:“万岁爷,奴才儿子在赫舍里府当差,却被索额图大人无故打杀,还请万岁爷为奴才做主。”
一语出,四座惊。
康熙闻此,勃然大怒,令宗人府率兵前往索额图府,将索额图拘禁,凶神恶煞的官兵闯入索额图的别院,将还在与妻妾同乐的索额图捉拿,关入宗人府大狱。
以此为契机,康熙终于找到理由,对索额图进行处置,也算是出了这些日不得不忍着索额图的憋屈之气。
宗人府的夜里,格外的寒凉,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钝音,胤礽裹着披风,带着帽子,悄无声息的进了宗人府。
“舅父。”索额图被康熙亲自下令关在宗人府中,太子破费了一番功夫,才进了宗人府的牢狱,他瞧着狱中那个苍老了数十岁的老人,悔恨不已:“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索额图在一直不见太子行动之时,便已预料到了结局,看着羞愧的太子,他面无表情:“太子,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请您赶紧回宫。”
热泪滚滚流下,太子握着铁栏杆承诺道:“舅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求皇阿玛,放你出来。”
索额图疲惫地睁开眼睛:“太子,别费心了,老臣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地方了,只求太子念在仁孝皇后的份上,日后对赫舍里加多照拂几分。”
胤礽痛苦地嘶吼着,青筋迸发:“舅父,不会的。”
索额图只默默地望着,眼中的冰冷融化,变得沉静而包容,等太子情绪稳定下来,索额图才端正跪好,正声道:“殿下,舅父只能陪你走到现在,日后的路再难,您也只能一个人走,还请您多加保重。”
随后索额图缓慢而郑重地向胤礽磕了三个头,是不舍,是担忧,亦是野心难酬的失望。
大狱里行道深深,旁边的牢房都空空荡荡的,只能听见索额图身上的铁链之声,太子望着身子佝偻的索额图,眼中的火焰彻底灭了下来。
正如索额图所估计的,在入了大狱两个月后,康熙派人送了一杯鸩酒,将索额图秘密处死,也算全了君臣一场的情分。
第185章 惊变(第二更)
索额图的死亡,让这对天家父子的关系将至冰点。
太子越发的放浪形骸起来,早些年被朝臣交口称赞,为人谦和,行事果决的太子,再也不见踪影,毓庆宫里每日莺歌燕舞,太子与侍妾们在内寻欢作乐,朝廷上的大小事情一概不问、不知,反而是其他阿哥们,各自领了一些差事,在朝中风生水起,其中以大阿哥和八阿哥为个中翘楚,费尽心思讨康熙的欢心。
特别是大阿哥,在太子自暴自弃之后,他似乎已经将太子之位视为囊中之物,行事间隐隐压着太子的风头,太子见着大阿哥这猖狂的模样,只冷笑不已。
反倒是八阿哥,这些年经营下来,不但和文人交好,在勋贵中也有着上佳的名声,太子冷眼瞧着,只等着他们什么时候触犯到康熙的逆鳞,被君王收拾。
胤禛领着胤祚、胤祥,倒一直是老实的模样,对着已经失势的太子,也恭敬有加,从不怠慢,平日里也只埋头当差,和那些高管大臣们再无私交。
这倒是个聪明人,胤礽冷笑着,就不知道这份面具能戴多久,他等着胤禛将面具撕掉。
太子在醉生梦死中等着,等着这冷肃的四弟,什么时候能将爪子露出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康熙四十七年。
这几年来,前朝后宫气氛都压抑的不成样子,但日子还是要过,高氏在小格格之后又生了一个阿哥,膝下也有两子一女,而更大一些的阿哥、格格们,也纷纷嫁娶。
通嫔所出的六公主被封为和硕纯慤公主,下嫁漠北喀尔喀蒙古台吉策稜;敏妃生的八公主,被封为和硕温恪公主,下嫁内蒙古翁牛特部杜棱郡王仓津,由胤祥亲自送嫁,较之被嫁去漠北的纯慤,温恪好歹还留在了康熙眼皮子底下的内蒙,胤祥深知,这离不开德妃的帮忙,对着胤禛更是诚心。
而云珠所生的塔娜,也没有逃脱嫁人的命运,在受了云珠的眼泪攻势后,康熙几番考虑,还是将塔娜留在了京城,放弃了和蒙古联姻,代价是,塔娜被封为和硕纯柔公主,加入赫舍里家。
对于这个结果,云珠平静的接受,赫舍里一族尽管不是索尼还在时候的煊赫,但也是大家族,体面规矩都是有的,塔娜作为公主嫁进去,不会受了委屈。
更别提,塔娜之所以被指婚给赫舍里,康熙就存了要安抚赫舍里的心,对于这个女儿,自是不会吝啬了去。
赫舍里一族最有作为的索额图,被不明不白的秘密赐死,宫中的僖嫔赫舍里氏也于康熙四十四年去世,无论僖嫔的去世是被索额图给牵连了还是真的重病不治,这都让赫舍里一族惊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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