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年方八岁(科举)(78)

作者:王廿七

“你看清楚了,我如今才是她母亲。”周氏冷哼道:“再说了,谁说她母亲的嫁妆就一定是她的!”

刘员外简直无言以对,当即唤了个丫鬟来:“去前院,把大爷叫来。”

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周氏一眼,领命而去。

此时夜幕降临,长子刘灿一头雾水,穿过中门来到正房,就见夫妻二人如斗鸡般梗着脖子怒视对方,形容颇为好笑。

又见父亲从袖中掏出一份正红色的嫁妆单子,对他说:“刘灿,这是你生母的陪嫁,你来告诉你‘如今的这位母亲’,这些东西都是谁的?”

刘员外着重“如今的母亲”,将周氏气的眼前阵阵发黑。

刘灿喜闻乐见,看也不看,答道:“当然是妹妹的了。”

刘员外冷哼:“听见了吗?刘灿不要,自然都是青筠的。那些掌柜可还在前院里坐着呢,闹到官府去,继母算计继女的嫁妆,刘家的脸面不算什么,周家可丢不起这人。”

“你……”周氏怒视丈夫,这次倒接不上什么话了。

见她哑口无言,刘员外愈发亢奋:“当然,这窟窿你可以不填,我自去跟周家伸手。”

刘员外查了帐,钱并没到公账上,除了贴补给娘家一母同胞的庶弟,料想也没有别的去处。

周氏一阵羞恼,猛的摔了一只斗彩剥胎的杯子:“都给我滚!”

周煜听闻父母吵架摔东西,趁着下人转身功夫,赤着脚从厢房跑出来看,好巧不巧,瓷片崩起来打了他的脸,捂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周氏吓坏了,忙去看儿子。却被丈夫撞开半步,只见他阴沉着脸,抱起煜哥儿就往院子里走。

他一边走,一边吩咐长子去请郎中,终于还是压不住火气:“伺候小爷的人呢?!都死绝了不成!”

周氏被他吼的一激灵,忙提了衣裙往厢房赶去。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提亲

郎中来看过, 万幸瓷片只在眼角划了个口子,没有伤及眼睛。

只是一直在哭,在控诉:“爹为什么要欺负娘?”

看着煜哥儿的眼睛哭的红肿, 刘员外也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咄咄逼人, 他自以为是爱孩子的, 总觉得家里不是分对错的地方,所以总忙着和稀泥, 希望全家和睦, 可到头来,这家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怨他。

刘员外没有回答儿子,也没有去正房,颓然去了前院, 鸠占鹊巢, 占了儿子的屋。

刘灿一脸无语,只好命人烫了一壶酒,给父亲斟上一杯。

刘员外啜了一口,又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你妹妹也真是的, 有事回家来说, 何必闹到外面去呢。”

刘灿蹙眉:“爹,您又来了。一家人也要分个是非对错吧, 你总跟堂上大老爷断案似的,搞那个‘四六分罪’, 家里也是要讲公道的, 越是想息事宁人,越是阋墙谇帚、家宅不宁。”

刘员外自知理亏, 不说话了。

刘灿又问:“您让妹妹管嫁妆, 是她的婚事有眉目了?”

“别提了, ”刘员外一脸愁闷:“我本看上的是林家老大,可是你姑母说人家无意续弦,问老二如何?这还用问吗,这……能比吗?”

刘灿沉默片刻:“我看他家老二倒是,也不错。”

刘员外一愣:“你看……你什么时候看的?你们见过?”

“我……”刘灿支支吾吾:“听说的。”

刘员外端详长子片刻:“可是你妹妹跟你说什么了?”刘灿笑而不语。

刘员外忽然想起女儿前段时日常去南记商号,登时就慌了神:“她……他们,你别笑!林长世把你妹妹怎么了?!”

刘灿啼笑皆非:“您把我妹妹想成什么人了?真要是发生了什么,我还有什么好说,说什么都晚了。”

刘员外双目圆瞪:“晚什么,我就是把她养在家里一辈子,也绝不将她嫁给一个登徒子。”

刘灿这才道:“什么也没有,左不过多说了几句话,有个好印象罢了。”

“以后说话别这样吓人。”刘员外这才松了口气。

刘灿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又正色道:“林家此前落魄,至少还是读书的,林长世比起他兄长稍显不足,可毕竟还年轻,如今家境好了,专心攻读,区区秀才,迟早有中的一天,更不用说,那林长济日后发迹了,也必然会提携兄弟。”

“父亲总说要给妹妹找个好人家,什么样的算是好人家?有钱?咱家缺钱吗?权势?咱们纵然攀附上了,妹妹也未必过得好,林家长姐不就是个例子?”刘灿道:“归根结底,选夫婿还是要看人品。”

刘员外斜乜着他:“你说起来头头是道的,为什么说到你的亲事,就推三阻四?”

刘灿别开眼去,仰头一口酒下肚,辛辣味顺着喉头滑入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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