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今日死无葬身之地(9)

作者:莲子百合糖

越木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阿枝要杀赵佗?他对阿枝做了什么!”

越山冷冷一哼,也没有转过身来,偏头回答,“我不知道!只一个,赵佗的县丞吕善送了信过来,赵佗不追究,若是他追究下来,你立刻娶个新妇,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越山转过身来,有些发灰的短发下,双眼如狼,“你能守着这一个女儿过一辈子,可你要记着,我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木楼厅堂之上,一个站在上首,一个站在堂中,一个鬓发灰白,一个正值壮年,火辣的夏风吹入屋内,如同裹挟硝烟,一瞬炸开。

短发飞扬,越木偏转身子,纹满龙蛇的手臂往一旁的木架伸去。越木双目瞪大,当即转身。厅堂之中但听铮铮两声交叠响起,接着铛的一声震耳欲聋,越山膝盖贴地,双手握住弯刀,堪堪在头顶架住越木手中的黑铁长剑。

屋内的侍女尖叫出声,当即四下散去,往屋外跑了出去。

屋外守卫的越族士兵听到屋内的打斗声,转身就要走入木楼,越木的手下当即抽刀,将守卫一一杀尽,纷纷包围住越裳侯的几座木楼,青铜弯刀闪亮,如毒蛇信子,一直对外,不许一人越过自己,踏入屋内。

木楼之中,只剩下越山与越木君臣二人,早没了什么父子血缘温情。

“混账!”越山大骂一声,奋力一推,弯刀如蛇,将长剑甩了开去。

越木后退两步,身体前倾,双臂肌肉鼓起,背上的纹龙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嗜血可怖。但听沉沉一串扎实脚步,越木的长剑破空挥出,接连七八下,每一下都往越山手上弯刀的刀刃上砍去。

越人善用弯刀,这一把黑铁长剑,本是越山前些年从秦军那里赢来的,只作观赏,放在厅堂之中。黑铁对着青铜,工艺武力立刻体现得淋漓尽致,纵使越木用着并不顺手,但却架不住他年轻有力,只是猛砍狠劈,也将越山手中那把青铜弯刀砍得缺口开刃。刀兵嗡嗡作响,越山额头早已冒出豆大汗珠,脊背上汗流如柱,在他背上那早已失去神采的龙头上滑过。

越木一声不发,一招一式狠辣无情,只叫越山步步后退。黑铁长剑扬起,裂空劈下,哐当一响,弯刀碎裂,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剑尖下滑,在越山的脚踝一挑,越山闷哼一声,双手着地,只能颤抖着喘息。

越木居高临下,黑剑下垂,血珠沿着剑刃滚下。

如同狼群更迭,新狼王凝视着他的手下败将,耳边尽是老狼王在世间的最后几下喘息。

手起剑落,血溅五尺,咚咚两声,那张越山时常倚靠歇息的凭几前,只剩下那身首异处的老越裳侯。越木丢下长剑,黑铁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两声。

越木看着那一汪黑血,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往门口走去。

木楼之外,越族士兵转身,握着手中青铜弯刀,望向竹楼梯之上,看着越木满脸飞溅血污,面上神色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楼梯边上的一人手腕反转,将弯刀收在身后,朝越木俯首,“越裳侯万岁!”

弯刀纷纷后收,越族士兵齐齐大喊,“越裳侯万岁!”

一个侍女上前,将一方干净的布帕捧到越木面前,越木接过来,在脸上随手擦了两下,侧脸看了看屋内,侍女当即会意,领着两三个侍女走进屋内,收拾那一地血污。

越木将手上那脏污的布帕丢开,环视楼梯下的越族士兵,冷声下令,“备兵!”

作者有话要说:

①越部族在这个时代还是处于原始部族的范畴,没有像中原各国一样,接受礼制等级的概念,子弑父,弟杀兄的夺权时有发生,不能说是反派人物,只能说这本来就是民族之间文化的差异,大背景就是这样。

②“爸妈”的称呼体系要比“爹娘”更早哈,世界上的民族语言共通性,这里写百越子女称父母为“阿爸”“阿妈”。

③南越民族与现在西南各少数民族都有关联,古越族资料很少,在写越族习俗的时候,会酌情拿一些少数民族的习俗,比如走婚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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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言】《追玫瑰的人》#追妻火葬场#

(全文存稿-元旦零点开文)戳进专栏点点收藏作者,收收新文哈ballball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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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梁月十六岁,背上书包沉沉。装着五三,装着考卷,装着不能送出去的情书。

蒋泊舟刚满十八成年,白日里在开学典礼上新生致辞,走下台就去泡吧打牌山顶飙车。狐朋狗友不断,女友一个一个地换。

十年不见,蒋泊舟没想到梁月会回来,正如当年他没想到她会走。他更没想到的是,他们重逢时,她的双臂正拥着他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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