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今日死无葬身之地(11)
“不。”赵佗斩钉截铁,“吕善的妻儿都在南海郡的番禺城扣着,他年近五十,才得了一个幼子吕嘉,爱惜他如命,不会通敌。再者,如果是越裳知道我今日带兵来攻,又怎么会在谷口虚张声势?”
“那……这是为何……”
赵佗眉心泛起褶皱,扭头看向船尾,问道:“那越女,如何了?”
“捆在船尾,堵住了嘴,手脚上了镣铐,却也没有闹过。”赵仲始说完,面上露出不忍来,想了想,又说道:“上回说要见父亲,后来没有允许,她也没有再闹,一直在屋内睡了吃吃了睡,倒是很听话,今日本想着给她灌迷药,却也没有用上。”
赵佗回头,目中冷光乍现,“不用迷药,等她到了越裳,带着一个堵着嘴,锁着手脚的越女,你觉得,我能进去?”
赵佗声音平淡,却叫赵仲始双颊一瞬苍白,低下头去不敢反驳,只回了一句,“儿子知错了。”
赵佗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吐出来,许久才睁开眼,偏头对身边近卫下令道:“去灌那越女半碗迷药,要浓。”
近卫诺声领命,转身往船尾走去。赵佗抬眼看向赵仲始,字字狠辣,“第一次、第二次,犹可宽恕,你这是第二次。”
赵仲始双拳微微颤抖,拱起手来恭顺回应,“是,儿子记住了。”
船行平稳,赵佗迈步走出船室,踏上快船甲板,赵仲始尾随其后。不远处,云雾弥漫的半山腰越来越清晰,架在山腰处的座座越族木楼映入眼帘。船桨交叠变动,催着快船向岸边的木码头而去。
岸上,越族男女老少已经守候在木码头旁,一听到报信的号角声,他们便从木楼里头纷纷跑出来,船一靠岸,越族人立即让开一条路来,年轻的越族士兵腰后悬着青铜弯刀,水流一样涌出来,在岸边排开,士兵中间,屠梏跟在越木身后,缓缓靠近岸边,停在木码头边沿。
秦军主船靠岸,轻甲秦兵率先上岸,列在木码头两侧,赵佗站在船头,抬眼便见岸边越木等着,却迟迟未曾迈出一步。
唯有赵佗,却没有越枝。越木背在身后的双手一瞬握紧,额前短发之下,青筋登时暴起。
赵佗面色不变,环视岸边一圈,却不见越裳侯越山的半**影,心下当即沉了半分。
小小一座木码头相隔,仿佛都能听见青铜弯刀与黑铁秦剑铮铮作响。
江上木船船尾传来侍女轻声呼喊,越木抬眼往船中望去,只见两个秦人打扮的侍女扶着一个女子从船中走出来,那女子身穿大红广袖曲裾,短发松散,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儿越枝!可怎么是这副模样?
船中走出来的侍女朗声笑了笑,朝赵佗喊道:“赵县令,夫人在船中睡得沉了,不愿意起来了,可喊着要您来背!”
赵佗闻声,唇角扬起,转身走到那两个侍女身旁,弯下腰来,双臂一伸一拢,一手托在她腿弯,一手护在她背后,便将越枝稳稳当当抱了起来。女子身子轻盈娇小,双手拢着赵佗的脖颈,脸颊贴住赵佗的胸膛,整个人软在他怀中,不过小小一团。侍女扬起广袖掩住嘴唇,退到赵佗身后,跟在一旁,一同往岸上走。
越木眉头未曾松开一分,见赵佗抱着越枝上岸,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赵佗将越枝收在怀里,目光却直直往前,锁着前头走过来的越木,一分不动,一寸不移。双臂间女子身体软若无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微微颤抖着,似是想要用力,却不得其法,红扑扑的脸颊贴着他,喘息轻微但急促。
“赵佗……”迷药刚灌下没多久,越枝只觉得浑身无力,意识皆是混沌,只能咬着牙将三分清醒抓住,双手攥紧赵佗的衣领,强撑着蹦出一个个字来,“别,别杀我。我,我没,没想杀你。”
赵佗脚步还未踏上木码头,抬起的脚都是一抖,强忍住定了定心神,浑身肌肉登时绷紧。岸上的越木瞧见赵佗停下脚步,低下头去,嘴唇贴近怀里的越枝,面上神色柔和如水,与越枝耳语两句,说完了才再往前走。
赵佗声音低沉,越枝只能堪堪听清,那温和声音带着字字狠辣,“你若敢喊,越裳部无论老幼,我一个不留。”
越枝迷迷糊糊,却也吓得不轻,脑中乱成浆糊,想要解释,却不能说出什么,口齿含糊,越往后声音越乱,连赵佗也听不清楚。如今她一个越女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眼见着就要昏过去,赵佗也没有心思管她说了什么,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越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预收】
《偷檀香的人》女流氓×禁欲系
依玫其人,妖艳绝伦生而矜贵,四九城里恃美行凶呼风唤雨,要论钓鱼之道,简直无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