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花笼鹤+番外(14)
鹤青倒也无所谓,反正他看见桓襄心还堵,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他也安闲自在。
这天夜里,阿绍像往常一样给鹤青上药。
解开鹤青腿上缠绕的绷带,从药盒里挖出一小勺的药,用手心搓出药性,替鹤青揉腿。
这样的肌肤之亲已经不是一次了,这半个月来皆是如此,鹤青也早已习惯阿绍的力道,总能给他揉得舒舒服服的。
反观阿绍,即便是过去这么久,他面对鹤青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脸红,每次都是垂着头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阿绍,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明天扶我出去走走吧。”鹤青吃着冰镇过的水果,含糊不清道:“再躺下去,我感觉都要不会走路了。还有啊,我这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感觉都长胖了不少。”
“公子本来就瘦,长胖点好。”阿绍回道。
“阿绍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鹤青放下果叉,拿起桌上的蒲扇,伸到阿绍的下巴上,强迫他抬起头来。
“怎么脸这么红。”鹤青开玩笑道:“像涂了胭脂的小姑娘!”
鹤青这话一说出口,阿绍感觉大脑都要烧疯了,手上重复着机械的按摩动作,嘴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绍你这反应……”鹤青靠回软枕,手中的蒲扇轻轻地拍打着胸膛,鹤青接着打趣道:“是不是之前没喜欢过人啊,这么害羞!”
“属下被选为侯府侍卫之前,一直跟随师父习武,从未接触过外面。”阿绍如实道。
“这样啊!”鹤青了然道:“难怪你是这个反应。”
“那公子呢?属下冒昧问一句,公子可有心动过。”
问出这句话后,阿绍顿时就后悔了:这真是脑子烧疯了,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了。
然而鹤青听了这话,却收起了刚刚的嬉笑模样,神情变得严肃,语气也十分坚定:“我没有心动过,也不会心动。”
“公子……”
阿绍虽不理解鹤青说这话有什么故事,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鹤青他还未有心上之人。
这个想法一从阿绍脑袋里蹦出,便被他立刻否定了:他不过是公子身边的侍卫,又有什么资格去成为他的心上之人呢?
“今天就揉到这吧,我明天想出门走走,早些休息了。”
说罢,鹤青将腿从阿绍腿上挪开,重新盖好被子准备休息。
阿绍知晓分寸,直接起身离开鹤青的房间。
整夜,阿绍都站在门口替鹤青守夜。
不仅仅是今天,鹤青养伤的这段日子阿绍都站在门外替他守夜。甚至初夏蚊虫多,阿绍也没有怨言。
第二天一早,鹤青便穿戴整齐,拄着个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眼看要迈出门槛,阿绍立刻赶到搀住了鹤青。
“公子小心!”
“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我自己能跨过去。”鹤青说罢,以极其滑稽的姿势跨过了门槛。
安静的氛围坚持不了多久,就被两人的笑声打破。
一连多日苦着脸的鹤青,今日总算是展露笑颜。
阿绍紧盯着鹤青的脸,真心实意的建议道:“公子笑起来好看,应该多笑笑。”
不知道是难得出门而感到幸福,还是高兴于能下地行走,鹤青笑着回应阿绍:“是吗,那我有多好看呢?”
“纵使是天上仙子下凡,也不及公子万分之一”
“真的吗!”鹤青很是激动,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长相。若非有一副好皮囊,又怎能死里逃生呢?
就这样,鹤青在前,阿绍在后面跟随,两人很快出了小院,一直走到侯府的花园。
对于侯府的构造,鹤青并不是很熟悉:腿伤了之前就没怎么在府中走动过,现在更是连门都不出。
“前面有座凉亭,公子去歇歇吧。”阿绍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帕,边替鹤青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边道,“欲速则不达,公子想要快些正常行走,还需静养些时日。”
“那你扶我过去吧。”鹤青伸出胳膊,示意阿绍把他搀扶过去。
谁知阿绍刚扶着鹤青坐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荣格的咳嗽声。
“阿绍,你逾矩了。”荣格语气冷淡中夹杂着一丝不悦,“你只是个侍卫,与主子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的。”
“侯爷息怒,属下只不过是见公子腿脚不便……”
“腿脚不便就不要让他走这么远的路!”
荣格一步一步朝阿绍走去,她今天身穿一条赤色长裙,上身还套着软甲,一副打扮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长姐,是我想出来走走的。”鹤青开口替阿绍辩解道。
“胡闹!”荣格依旧冷言相待,“腿伤养好了,什么时候不能出来!”
“我也是听说长姐这个时辰会来湖边凉亭散心,想见长姐一面。”鹤青伸手拉住荣格的手,略带委屈道:“每次长姐来看望我,都只待那么一会儿。既然我现在是长姐的弟弟,自然想在离开侯府前,享受一下家人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