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279)
他儿时出身不好,倒不是说责怪父母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而是因为无媒苟合生下了他。
许是少时经历,以至于他根本不像寻常男子一样知人事起便以娶妻生子绵延子嗣为目的。
他过去的二十余年里几乎没有想过这些,却在遇见桃榆的时候终于生出了想要成亲过安稳日子的打算。
在温香软玉的描摹之中,他也滋生了和他生几个孩子教导,养大,再看着孩子娶妻生子,如此代代相传下去。
或许生出此番念头的那一刻起他终于跟上了正常人的步调,也可能终是沦为了一个俗人。
可无论是成了正常人,还是成了俗人,这些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他有了桃榆。
但当得知桃榆可能并不适宜生孩子时,他不惋惜是假的,但也立时停止了对这些生活的期许和想象。
期许越大,落空只会越是失望,他并不想桃榆有任何事。
可当孩子还是毫无预兆的来了,是先时放下的期许忽然成真,霍戍只有措手不及,从未是起过一丝不要孩子的念头。
“若是早知你有了身孕,我定然不会在这关头上去渝昌府。”
霍戍小心的伸手将桃榆的肚子护住,动作轻柔的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之物。
他历来本就对桃榆动作轻缓,而今想着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家伙,更是不敢与其使一点力气。
想着此去两月之久,桃榆在他走后就有了身孕,他心中不免愧悔。
苦得桃榆一个人揣着崽两个月,倘若自己在身旁,也能照顾一二。
“既是平安回来了就好。”
桃榆见霍戍解释了一通,知道了他的心意,心也安然落回了肚子里。
他手覆在霍戍的手背上:“这两个月里孩子都很听话,许是知道你不在家里都不曾有闹腾。”
霍戍有些好笑,孩子还这么小也实难闹腾,不过他还是依桃榆的话说:“想必是个听话的孩子。”
言罢,他却仍旧还觉得事情不太真切一般。
自然,家里两个大夫,必然不可能有错的。
默了默,霍戍从桃榆的衣摆处探了进去,无所阻隔的抚摸着怀里人的肚子。
桃榆肤质光滑细腻,跟他以前碰到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除了比隔着衣服触摸着更热一些外,好似比之前两个月好像是多长了一些肉。
不过他也不知道是过年的时候胡吃海喝长的,还是真的有了孩子才长得。
桃榆见此在霍戍的手背上狠狠拧了一下:“不能这样。”
“嗯?”
桃榆有点凶的告诫道:“两个月不可以。”
“我没要如何。”
霍戍看着桃榆的眼睛:“许久没见着了,摸摸肚子也不行么。”
桃榆抿了抿唇,没应话,他抓着霍戍宽大的掌心,上移了些位置。
霍戍本未有任何旖旎之心,但如此不免也有所改变。
他捏了桃榆一下。
“分明知道不能,还此般撩拨,你是折磨我还是折磨自己?”
桃榆道:“不是你说许久没见我了么,我可不似有些人,去了那么久竟只写了一封信。还寥寥两句,不知道是打发谁。”
霍戍贴着桃榆光洁的额头:“以后不会了。”
两人在床上温存了好些时辰,说完了孩子的事情,桃榆枕着霍戍的胳膊又问了些渝昌府的事儿。
直到他觉着肚子饿了两人方才起身去。
桃榆现在有了孩子以后吃饭很老实,说吃什么对身体好对胎儿好便吃什么,便是自己素日不怎么爱的也会坚持多吃几口。
且有了孩子胃口确实比以前大了不少,能吃更多的东西了。
昨儿霍戍回来静悄悄的,纪扬宗夫妻俩也是起来以后才晓得人回来了的。
晓得小两口分别了这么久,定是有许多话要说。
今早上黄蔓菁都没去叫桃榆起床,一家人又想齐整的一道吃个饭。
见两口子迟迟没起来,纪扬宗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他还得去归计今年的春耕田亩,往年四月里了再上报都不着急,也不晓得今年州府怎么回事,忽然催命一样。
等着黄蔓菁蒸的野葱猪肉馅儿包子熟了纪扬宗先拿了一个垫着肚子,赶去一趟地里先忙活一阵。
迟些时候回来吃早食也顺道歇息。
纪扬宗回来的时候已经巳时了,他负着手本是凝着一张脸,进院子就见着了霍戍正守着桃榆在喂鸡鸭,脸色转又和缓了下来。
“爹回来了,吃早食吧!”
纪扬宗点点头,在院子里的水缸边洗了洗手一同进去。
今儿的早食也丰盛,有野葱鲜肉包子,用香椿炒的鸭蛋,春时桌上少不得春味。
“你回来了便好,小桃子有了身孕诸事不便,我跟他娘心里都没个着落,春耕事情又繁忙,累得他阿祖也是隔三差五的来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