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136)
“左右都是要找事情干,有机会作何不干。”
且南货北售,本就是有利可挣的,他怎么也在北边待了好几年,虽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可那头什么可情况大抵还是晓得的。
其实他也有想过,只是也就在脑子里一晃而过了,他对自己没那信心。
但今霍戍提起,他登时便有了主心骨儿。
“只是独两个人也不够,还需多几个可靠人手。”
葛亮应声:“这我晓得,既有此意,这些日子我便留意问询熟识可靠的几个兄弟,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跟着一起干的。”
霍戍道:“先看人手可能凑齐,若行得通,再寻人脉拿货。”
“好。”
离过大年夜没有两日的功夫了,村里外出的人能回来的几乎都已经回来,要想揽上人手,需得尽快的把人给确定下来。
年后用不得多久便要开春,届时各家各户都要忙着春耕播种,再是有人想跟着他们干,只怕地里也已经舍不下了。
需得是提前让人有所考虑和准备,来年方才好计划多少人力,开多少田地。
霍戍想着不能全然寄托在葛亮那头,亦可自在村里寻些人手。
这事儿要想事半功倍,还得纪扬宗帮忙。
于是两人把计划提前告知了纪扬宗。
得知消息的纪扬宗沉默了良久。
纪扬宗沉默也自有道理,同州商户虽多,但到底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为低下。
纪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书香门第,瞧不起行商之人,但孩子要走这条路终归是有所迟疑。
这也就罢了,新婚情热的,两个人看着也挺是黏乎,怎的就寻摸着要干这走南闯北的活计。
在家里日子过得好好的,谁会想要背井离乡,要么是迫不得已得谋生计,要么就是在一地儿上过不下去了。
“你跟小桃子吵架了?”
霍戍眉心微动,这是哪里的话;“没有。”
纪扬宗也寻摸不出来霍戍的神色:“真没有假没有?”
霍戍见此道:“他性子温顺,我话少,吵不了。”
纪扬宗摸不着命门:“那咋就想干这个了,家里虽然不说大富大贵,但还是够吃够穿的,何必这么奔波辛苦。”
霍戍同老丈人道:“也不单是为了挣钱。”
“而今朝廷腐败,匪乱已经猖獗入繁荣之地,难保将来这世道不乱。”
纪扬宗听这话不由得夹紧了眉头,世道要乱足以让任何人神经绷紧。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这几年是越发往着不太平上走,只不过没太显眼,为此大家也未曾如何。
怕就怕温水煮青蛙,乍然间颠覆,到时候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只有吃苦的命。
“你的意思是?”
“多条出路,即可有做应对的条件。”
纪扬宗吐了口浊气,又思量了片刻。
行商走南闯北,消息确实要灵通不少,且人脉上也广些,若逢乱世,属实出路也多些。
纪扬宗是想霍戍跟小桃子一起踏踏实实的过小日子,没必要太过于闯荡,可今下世道并不明朗,作为家里的男人,他也必须得为妻儿提前做些考虑。
霍戍此番,属实也是为了家里。
“也罢,既然你和小桃子已经商量好了,我也不好多做干涉。”
纪扬宗道:“寻人手的事情,且等着我的消息。”
这朝有老丈人出手,霍戍放下了八成的心。
什么人老实可靠,有要出门打算的,纪扬宗比他定然清楚的多。
事情既已经交托了出去,二十五以后各家各户张灯结彩都在忙着过年了。
霍戍便将此事先放在了一头,和桃榆一道儿去城里采买年货,准备年夜饭。
同州城门的瞭望墙上都已经挂起了红灯笼,老远见着都喜庆。
进了城更是不得了,沿街的铺面儿一水儿的招财进宝和八方聚财的对联,夹道的树上方的圆的灯笼。
街市上人头攒动,多数人穿的都是红棉比甲,帽子绣的都是大元宝,女子的面上还画有花钿,可谓是入目之人皆盛装。
路间的摊贩比寻常都要多,不少老先生都有出来摆摊题写对联,价格随缘自给,多是月月红,十二文或翻个倍就能有一副,全然讨个喜气儿。
稍有名气的摊子前都排起了长龙。
巷子间小孩儿追逐嬉闹,炮竹之声不绝。
霍戍的马几欲挤不进去街市,他还是头一次在南边过年,见到这么热闹的年节场景。
北域过年虽也热闹,但也是相对于平素的年节。
边关安定的日子少,百姓多有迁徙,一切都从简,以方便转移为首。
为此过年时也不过是吃顿好的,若有条件也会扎些爆竹。
桃榆戴着霍戍给他买的那顶卧兔儿,衣着本就鲜亮,又系了个红斗篷,愈发衬托的霍戍衣着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