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118)
一时间沉寂的村落好似又恢复了些生气,城里好似也比往昔更热闹了一点。
两人看了告示直奔十里布行,好久没有进过城的桃榆看着攒动的人头,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他往霍戍身侧靠了一些,试探着抬手贴着他的手背。
霍戍感受到手背的温热,垂眸看了耳尖有点红的小哥儿一眼,疏忽反手握住了桃榆的手,将其扣在了自己掌心。
桃榆抬眸看向霍戍,抑制不住嘴边眼尾的笑意,另一只手也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心里雀跃不已。
许是城里的消息要快些,先行知道了匪乱得已平息,布行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两人让伙计给吴怜荷带了话,在暖阁里等着她。
“成亲?!”
吴怜荷得到消息是又惊又喜,出乎意外,却又觉着是情理之中。
桃榆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我们过来量尺寸做喜服,顺道把消息告诉吴三姐姐一声。”
“这是好事!”
吴怜荷激动道:“什么时候办宴,我也不知能不能来,旁的帮不上忙,不妨让我给你们做喜服吧,也算是一番心意。”
“好啊!”
桃榆连忙应声以后,转头看向霍戍:“行不行?”
霍戍也点了点头。
吴怜荷见着霍戍冷硬,对桃榆倒是依顺。
“那这便去选料子吧,这先前匪乱闹得沸沸扬扬,连带着布行里的生意也不怎么好。而下官府贴了告示,掌柜的趁此把压箱底儿的好料子都拿了上来,你来的早,正好可选的款式多。”
说着桃榆兴致极高,两人就要去选料子,乍然回头发现还杵在一侧的霍戍:“走啊。”
霍戍实在是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入目除了颜色厚薄之外也都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差别,便道:“你去吧。”
桃榆瘪了瘪嘴,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他上前去拍了拍荷包,小声对霍戍说道:“你不去看着我可乱花你的钱。”
霍戍挑起眉:“乱花吧,以后吃糠咽菜便是。”
桃榆眯起了眼睛。
“你们去,我出去给赵盼挑一把弓箭,先时本说自做一把给他的,回去以后也没得空去置办材料。”
桃榆听到这话应了一声:“那我就在布行里等你。”
吴怜荷在门口也不知两人嘀咕了什么,待着桃榆一个人过来:
“我们去选吧,他选不来。”
吴怜荷笑了一声:“男子大抵如此。”
霍戍从布行出去寻了间弓箭坊,同州城里专门卖弓箭一系物品的铺子并不多,大抵都是和刀具马鞍等并在一起卖的,不似北域一带三五步就能见着一间弓箭铺子。
城里最大的一间弓坊叫做聚安坊,倒是样式齐全,装潢显阔,城中的达官显贵子弟爱来闲逛。
外在出入的猎户不少。
霍戍进门便有伙计来招呼,他挥手让伙计自去忙,用不着介绍,弓箭好坏他自有数。
像是赵盼那般初学弓箭的新手,倒是用不着太好的弓箭,顺手为宜。
草选了几把试了试弦力,霍戍总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未置言语,放下弓箭转上了二楼,确信了目光一直跟了上来。
霍戍顺了支无箭头的竹枝,架在弓弦上,乍然回头朝着目光处放了出去。
簌的一声,竹枝擦脸飞过,插在了靶子上。
“霍百户!真的是你!”
险些被射中的人看着插在自己旁侧靶子上的竹枝,未曾恼怒,反倒是眼中含光:“箭法还是一样的好!”
霍戍看着眉宇有些清秀,但是晒得却是黑黢黢的年轻男子,估摸弱冠出头的年纪。
听其称呼,当是相识之人,只是他看着此人却没什么印象。
“你是什么人?”
男子乐呵呵的跑上前去,连忙自报家门道:
“我叫葛亮,是同州城下红梨村人士。六年前应征入伍去的北域边境。”
霍戍闻言,果不其然,当真也是北域士兵。
他收起些防备,问道:“哪个营的。”
“我是马副将手底下四营的人。”
“你如何认得我?”
军中士兵千千万万,入了前线未有几张熟脸还。
当初霍戍也是马副将手底下的人,但他却是三营的,虽说靠着四营,可一个营一千余人,日常操练起居皆是分开行事。
为此即便是两个相邻的营,却也不见得能相识。
葛亮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霍百户许是早记不得我了,当初我们是有见过的。”
几年前葛亮受征入营,新兵一贯是受人欺负的,他又因生的瘦弱,更是遭人打压。
进了军营几个月,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操练也是堪忧,却又倒霉遇见一线有仗。
他这般没有背景又无所依傍的新兵竟直接被推上一线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