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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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泽开始时说得大方,等到连输了二十来局后,又气得一把将牌推倒,不高兴道:“不玩儿了!没劲透了!”
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别以为他没看出来!
表哥一直都在给阿瑜妹妹喂牌,阿瑜妹妹又一直给沈潮生喂牌,整个牌桌上就他一个人在输钱!沈潮生那家伙明明打得又菜又烂,连个牌都记不清楚,竟然赢得最多!
朱长泽斜眼瞪着他表哥,眼里的控诉跟委屈几乎要化为实质,心说我组这个局到底是为了谁?你个重色轻弟的家伙,为了取悦心上人竟然白送银子,还送的是我的银子!
沈潮生最后也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见世子爷黑着脸,小心赔笑道:“消磨时间罢了,这输赢就别当真了,世子爷莫要放在心上。”
朱长泽闻言脸更黑了,从宝蓝色的牡丹花锦袋里抓了一大把小元宝拍在桌上,恶狠狠道:“爷是输不起的人么?赢了多少自己拿!”
林青瑜他们玩得并不大,输赢也十分好算。
“我赢了七两三钱,零头就不用找了,谢谢泽表哥!”林青瑜眼明手快地拿了一个十两的小元宝,然后从自己荷包里取了三两碎银子放回去。
韩令和被表弟瞪着却是半点也不心虚,跟着取了一个十两小元宝,理直气壮道:“我赢了八两六钱,零头我就不找你了。”
“……?!!”
朱长泽是今日才知道,他表哥竟然能这般不要脸!
林青瑜也是今日才知道,零头竟然还能这么算!
赢得最多的沈潮生却迟迟不敢伸手。
“磨磨唧唧的,不会算账吗?你赢了十八两六钱。”朱长泽捡了两个小元宝塞他手里,看着他表哥意有所指道:“拿去,零头不用找了。”
韩令和好心提醒道:“你不会算账么,还差两只小银鱼儿呢!”
朱长泽:“……”你可真是我亲哥啊!
朱长泽耷拉着脸将之前许诺的两只八钱银子的小银鱼也塞给了沈潮生。
沈潮生却捧着元宝银鱼惴惴不安,若是没有韩公子跟阿瑜姐姐放水,他根本就赢不了,这银子拿着实在烫手得很!
沈潮生不安地看向林青瑜,林青瑜却装傻充愣,捂着自己的小荷包紧张道:“潮生你莫要看我,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反正我那六两银子是不会还回去的!”
韩令和也煞有其事地在旁边附和道:“我的十两银子也不会还回去的!”
朱高泽忍无可忍,吼道:“……你只赢了八两六钱好吗?!!”
林青瑜捂着嘴巴笑,笑过后轻轻伸了一懒腰,起身道:“我要去船头透透气,你们慢慢掰扯吧!”
韩令和心头划过别样心思,也跟着起身,含笑道:“我正巧也有此意,同去可好?”
林青瑜找不到理由反对,两人起身出门,沈潮生看着面色阴沉的朱长泽有些害怕,喏喏道:“我、我也同去……”
朱长泽闻言赶紧阻止:“你不准去,就这儿呆着!”
打扰别人花前月下,是要遭雷劈的!
第28章
十五年前北狄大军被韩首辅拦在了扬子江以北。
在幽州、鲁州等地惨遭北狄铁骑肆虐时,江南等地的锦绣繁花却半点未受践踏。
朦胧的月光,墨绿的河面,岸边是鳞次栉比的客栈酒馆、书苑戏楼。
沿河的青石道上夜游寻乐的人络绎不绝,河面上精美华丽的画舫更是熙来攘往。
丝竹阵阵,锣鼓声声,林青瑜立在船头,隐隐约约听出来对岸戏楼里唱的大约是一出《桃花扇》。
醉人的暖风中,那本就婉转的调子显得更加曲折,林青瑜手肘交叠搭在船舷栏杆上,看着沿河流淌的璀璨灯火,对身边的人感谢道:“韩表哥,刚刚在牌桌上多谢你放水了。”
韩令和并不否认,淡笑道:“阿瑜妹妹不是也在放水么?”
林青瑜闻言笑了笑,说起与打牌放水看似无关,却又十分相关的话题来:“潮生年纪比我还要小半岁就已经担起了供养弟妹的责任,遇到什么难事也都是自己咬牙扛着,从不肯伸手白要别人的半个铜子。”
具体的辛酸林青瑜自然不会说出来,她需要维护这位坚强少年的尊严与倔强。
林青瑜说完又眨了眨眼,托着下巴假惺惺感慨道:“今日这般放水,对泽表哥来说有些不公平呢,哎……,仔细想想,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罢了,未见得有多高尚呢。”
韩令和被她这一本正经演戏的模样逗乐了,心说你独个自省便罢,为何还要带上我。
韩令和同样一本正经地演道:“我与阿瑜妹妹在劫富济贫,乃侠义之举,如何就不高尚了?”
林青瑜先是愣住,随后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