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23)
“不知道,你在这排着,我跟过去瞧瞧。”林青瑜将手里的粗瓷碗递给武红英后,快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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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巷西边进去百米远处有个长乐坊,东家不知是谁,行事却十分狠毒无耻,常使一些下作手段,勾得人输个倾家荡产不说,还被逼得卖儿卖女。
周继祖去年初冬时候就中了长乐坊的套,欠了赌坊原本只有五十两银子不到,后来利滚利,连本金带利息翻了五、六翻。
周家还不起,赌坊打手就要拖拽走周杏儿,说是要卖去上虞县的妓馆里抵债。
周杏儿长得柔美,性子却十分果决,当即就用碎瓷片划了脸,林青瑜赶去时已是阻止不及。
那是林青瑜第一回怒到失了理智,若不是林宏山赶来拦着,她险些就要将长乐坊教头给打没了气。
碍着韩秀兰的姓氏以及林宏山跟韩首辅的关系,长乐坊东家也不敢闹大,最后林青瑜赔了一百两银子便平息了此事,就连周继祖欠的债也一笔勾销了。
林青瑜十几年来攒的压岁钱,以及这些年上山打猎卖野物的收入,还有去年帮纱厂改良纺纱机得的酬劳,就这么一起全搭了进去。
即便周杏儿后来说要还她,林青瑜还是心疼极了,自此每逮着周继祖赌一回,就要狠揍他一顿。
林青瑜进长乐坊转悠了一圈,没瞧见周继祖便又退了出来。
长乐坊的教头有三十多岁,三角眼,鹰钩鼻,脸上有道疤,人称疤三爷,只瞧着便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去年险些结了死仇,疤三爷却是个能忍的,见林青瑜又来逮人,非但不拦着,还抱手调侃道:“周耗子上个月被你从牌九桌上拖下来揍成猪头模样,如今哪里还敢再来长乐坊!女壮士您要不去别家寻寻。”
林青瑜心想也是,兔子还有三个窟窿窝呢,更何况是周继祖这只灰耗子!于是又径直去了巷子尾处的四海庄。
第14章
四海庄与长乐坊隔了大半条巷道,就挨在凌波河边上,位置很是不起眼,场子也十分狭窄,但赌的注头却一点儿也不比长乐坊小。
周家早些年也算是石桥村富户,家里良田百亩不说,在韩家镇上还有个杂货铺子。
可惜子孙不孝,只三代赌鬼就将祖宗积累的家业给败了个干净。
周继祖祖父爱玩牌九,好在尚知节制,一辈子没攒下余钱,但也没败掉什么。
周继祖父亲肖承宗却是个十足十的滥赌鬼,输光了良田、铺子不说,还早早就因醉酒,溺死在了凌波河里。
周继祖子承父业,先是输掉了家里仅剩下容身的宅子,后又险些输掉了唯一的亲妹子。
可见爹娘祖宗若是没有好的德行气节,这承宗、继祖之类的名儿还是不要随意取的好,免得将坏的品性也承继了下去。
周继祖游手好闲,手无半个铜子,家里生计如今全靠周杏儿在纱厂做工支撑。
可耐不住周大娘宠溺独子,周继祖只说了三两句好听话,就轻易将妹子留给老娘的两个月粮米钱给哄到了手里,虽说只有不到二两银子,却也足够在牌九桌上玩个十来把了!
四海庄里玩牌九的人多,输光了的人想要翻盘,死活赖着不肯下桌,旁边轮不着席次的赌鬼们叫骂不断,其中就以周继祖声音最响。
“你个光腚的玩意儿,没铜子还赖着做甚!?识相的就赶紧下桌,爷今日可是揣着大把银子来的。”
林青瑜冷脸着立在他身后,声音幽幽道:“你揣了多少银子?”
周继祖个子只到林青瑜耳根处,五官俊秀却气质猥琐,闻言扭头就骂:“爷揣了多少银子,干你……”何事?!
话还未说完,周继祖就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下,惊恐万分道:“阿、阿瑜你饶了我吧!我哪里有什么银钱,我就瞧瞧,真的就只是瞧瞧……”
林青瑜弯腰拽着他的衣衫领子,一把将人给提溜了起来,笑得十分和善道:“你跪我做甚,我又不是你爹娘祖宗。”
“看来上回吃的教训还是不够,这还没过多久呢就全然忘记了,来来,咋们出去再回忆回忆!”
林青瑜半提半拽地将人拖出了四海庄,周继祖鬼哭狼嚎的声音引来众人侧目,就连之前还赖着不下桌的赌客也跟着众人跑出来瞧热闹了。
四海庄护坊的打手想要去拦,却被四海庄教头吴大虎叫住,低声骂道:“那可是连疤三爷都干不过的夜叉,你是皮痒了想找人松快松快吗?”
林青瑜将人甩在河岸边的青石台阶上,不等周继祖挣扎着爬起来,便掐着他的后脖颈,一把将他的头摁进了河水里,任由他手脚在岸上似王八一样挣扎扭动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