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17)
偏偏朱成宪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般,非要立有一半北狄血脉的朱长庸为太子。
莫说韩东升不乐意,就是安平长公主自己也是不乐意的。
想到明明撞见一切,却依然不露声色的韩令和,安平长公主嫌弃道:“老狐狸养的小狐狸,一个比一个心思多!”
忠勇侯小声赞赏道:“六首状元呢,心思能不多么。”
安平长公主瞪了忠勇侯一眼,没好气道:“对!人家孙子是人精,再瞧瞧你的儿孙,一群莽夫!”
“……”混小子们又被娘子嫌弃了。
忠勇侯讪笑道:“这不是都像我么。”
安平长公主脱口而出:“伯安就不像你。”
此话一出,安平长公主便已后悔,忠勇侯眼底也闪过悲痛之色。
安平长公主与五大三粗的忠勇侯育有四子,只长子梁伯安肖母,自幼便聪慧懂事。
长大后更是能文能武,不到三十岁便担任了正三品禁卫军指挥使,却在刚满三十岁那年死在了桐梓关。
想到长子,安平站公主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喃喃自语道:“……只要皇位上坐着的人还姓朱,本宫也懒得管他们如何折腾。”
第10章
玲珑阁算是安乡伯府里最好的庭院,位置靠中,前有小桥流水,后有花木成林。
院子里栽满名贵花木,一年四季都有花开,亭台假山,莲池涌泉,各处景致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曹芳菲居住的正房位于玲珑阁正中,是一座两层高的雅致绣楼。
青墨色屋脊下雕梁画栋,窗户镶嵌的是透亮整块琉璃,便是那玄色楠木柱子上,也被曹芳菲命人画上了星空、旷野等图案。
莺歌每次进到表小姐的闺房,都会被那精致又奢华的装饰迷了心神。
玛瑙珍珠穿成的门帘子,波斯提花毯铺地,桌幔是江苏的栖霞锦,成套的家具全用檀木打造,上面雕着精美绝伦的花草图案。
檀木框绘梅兰竹菊的六扇屏风旁,镶嵌在墙上的琉璃穿衣镜足有四尺宽,一人多高。
妆台上还放了一面脸盆大下的银框缠枝莲图案梳妆镜,旁边镶嵌珐琅贝母的匣子大小就有四、五个,个个琳琅满目,宝石翠玉做的头面就这般随意摆着。
整个安乡伯府,不!或许是整个京城,怕是再没有比表小姐还要富养的娘子了!
定国公可真疼自个唯一的胞妹啊!每年往安乡伯府送礼,便要送上好几大车!
幽州十万大山里猎取的上好皮子,尔金海里淘来的翡翠玛瑙,这些年陆续送来不少。
去年九月的时候,定国公甚至还送了两匹西域汗血宝马入京,说是给表小姐骑着玩。
表小姐不喜欢,转手就赠给了大少爷与二少爷,喜得伯爷夫人似捡到金子般高兴。
不过话又说回来,西域汗血宝马价值千金,在京城里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认真算起来,可比金子珍贵多了!
曹芳菲坐在妆台前,任由鹊喜给她拆着发髻,手里把玩着一支赤金红玛瑙石榴花簪子,漫不经心道:“如此说来,姨母是不打算认回那姑娘了?”
莺歌收回心神,恭敬道:“太夫人心疼姑太太,便想着那姑娘还是养在绍兴府更好一些。”
鹊喜闻言不自觉插嘴道:“亲生血脉,这般置之不问……”
鹊喜还未说完,便被曹芳菲打断。
曹芳菲语气怜悯道:“鹊喜,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姨父带着妾室去南康十多年,却将姨母扔在京中不闻不问,姨母迁怒也是正常。”
她姨父就是个宠妾灭妻的渣男,姨母又是个偏执敏感的性子。
那姑娘即便来了京城,怕也得不了好,这般隔着千里,各自安好才最是妥当。
鹊喜神情僵硬,忙忙低头掩饰。
您之前不还说迁怒无用么,如今又正常了?再说子女从父,那可是王家姑娘,你安乡伯府凭什么不认?她方元柔难不成是跟夫君和离了?!
鹊喜没了父亲后就一直生活在幽州军营里,还得了军医梅郎中的喜欢,学了一手治病救人、解毒配毒的本事。
三年前定国公曹信业担忧胞妹,派了鹊喜入京看护照顾。
鹊喜的背景底细曹芳菲自然是知晓的,不然也不会走到哪儿都贴身带着她。
但定国公在暗处其实还安排了人手,这些曹芳菲却是不清楚的。
鹊喜以往从未跟暗处的人联系过,更未传过小姐,以及安乡伯府众人的消息,如今却打算将这几日的见闻都传给国公爷知晓。
曹芳菲毫无所觉,见莺歌回禀完后,却还迟迟不肯告退,眼底便忍不住闪过几分轻视。
曹芳菲将手里的石榴花簪子随手扔给莺歌,语气散漫道:“莺歌姐姐跑一趟辛苦了,这簪子你拿去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