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番外(6)
然后呢,该如何做?
是了,寻大夫。
南北转身就要往村里的郎中家跑,可还没等他迈出堂屋,脚步就停了下来,回头朝炕上的人看去。
瞧他一副金尊玉贵的模样,搞不好是哪个逃难的世家公子,在路上被刺客暗杀,侥幸存活了下来,而此时若是被村里那胆小怕事的郎中去报官,从而惊动了府衙,是很有可能会再次给他招来杀身之祸的。
南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地就会想到这些,只是人命关天的节骨眼儿,让他来不及细细琢磨这个原因,只想着该如何解决问题。
何欢平日里办法最多,而且也懂得医术,应当可以处理男人目前的伤况,并且绝对会对此事守口如瓶。
——
南北找到何欢的时候,正好见到何欢叉着腰站在村口的大树下,跟一群哥儿和夫郎聊得口沫横飞,言语间,他那时常在外读书的相公宋茗深似乎已经在这充满感染力的形容中身败名裂。
“说好今晚不走的,结果还是走了,又留我一个人在家里,要我看呐,许是在镇子里被人把魂儿给勾了!”
围在何欢身边的夫郎和哥儿们纷纷帮宋茗深开脱:
“你定然是误会了。”
“对呀,宋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欢哥儿,你能嫁给宋先生当真是你的福气啦,莫要不知足了。”
南北不敢过去,只能灰溜溜地躲在两棵小杨树的后面,用力朝何欢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过来。
“我们改日再聊!”何欢拍掉落在肩膀上的树叶,跟周围人告了别,然后飞快地奔着南北跑了过来,“北北!”
在何欢的认知里,南北的话向来少到会让别人怀疑他是不是哑巴的程度,今日竟能摆脱社恐,公然来村口找他,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然,还没等何欢主动开口询问,按捺不住内心紧张情绪的南北便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开口:“欢欢,我可能砸死了个人。”
何欢:“?!!”
这话一出,来不及缓神的何欢立刻攥住了南北的肩膀,拉着他走远了一些后,才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拿啥砸的啊?镐还是铁锹啊?”
“我。”南北伸出根手指,指了指自己。
何欢傻掉:“……我不理解,你能说得再通俗一点吗?”
南北舔了下嘴唇,说道:“我在树上摘木菌,树干太滑,一个不慎就掉下来了,没成想竟砸到了人。”
“那现在人呢?”
“在我家的炕上。”南北的声音不大,“我想着你精通医术,便赶快来找你了。”
何欢被这顶高帽子扣得心花怒放,加之确实担心南北摊上人命官司,于是大手一挥:“快,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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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家的院子紧挨着何欢家的,在简单问过伤者状况后,何欢先顺路回到自家院子里取了点救急的药,担心伤者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便让南北先回家照看,自己随后就到。
“血止住了,吃过药后,让他多饮些温水,这工夫还没恢复意识,只能你喂他了。”
何欢将药丸塞进了男人的口中,然后按着咽喉的穴位,帮助他把药吞了下去。
南北认真记下,点了点头。
“他的身体底子还不错,你不用太过担心啦。”何欢伸手捏捏南北的手,笑吟吟地宽慰他道。
“好。”南北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
在自己受伤昏迷的那几个月里,一直都是何欢照顾他的,因此南北对何欢的医术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
何欢歪头打量着那堆布料奢雅的衣裳,皱眉不解道,“家境如此优渥,怎会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山上?”
南北正望着男人眼尾的泪痣出神,并未听见何欢的话。
习惯他不爱吭声的何欢也不恼,径自晃荡着腿坐在炕沿边上,四处打量着。
瞧见地上的竹筐里竟装着满当当的新鲜菌子,显然是南北之前上山刚采的,于是忍不住发问道:“他看着人高马大的,你是如何做到把他扛回来的同时,还能拎回这么一大筐山货的?”
“我将竹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南北老实巴交地回答。
蕈菌、木菌都不重,就这么扔在山上实在可惜。
何欢:“……”
这男人果真是命大,被折腾成这样都能活下来。
***
“欢哥儿,我家里来客了,想跟你借两个盆子,你在家里吗?”
村东头的多哥儿在何欢家的院外喊了他两声,何欢本想装听不见,直接在南北家睡了,可那多哥儿是个倔性的,大有一副见不到何欢就不离开的架势。
何欢没办法,只得蹬上鞋子迎了出去。
南北蹲在炕边的地上守了一会儿,发觉男人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便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