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死对头的替身情人+番外(48)
他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就不停的在想,关山海这么稀罕他种的那几株小花小草,一定舍不得还没看到花朵盛开就走了。
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些花草救回来。
想要以此来得到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好像把这些花草保护好了,关山海就能醒过来一样。
站在一旁的男人依然不是很能理解:“什么?”
想的有些出神的楚亭山也渐渐意识到了自己说的实在是太没头没尾:“我姥爷生病了,前两天做了手术,还没脱离危险期,已经三天了,也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他开口解释着,那双桃花眼里覆上一层无力感,“对不起啊,我这两天没回公寓。”
他从地上缓缓起来,冷的唇色发白:“还有玉佩......我拿不出医药费,只能出此下策,对不起。”
这次他发誓,自己的态度是真的很诚恳,不是装的。
“你姥爷生病为什么不告诉我?没有钱了为什么不和我要?”听完关星河的话,傅秉明眉眼间的怒意便平息了,转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心疼之色。
楚亭山冷的说话都有点颤抖:“我已经...欠你够多的了。”
男人也看得出来他冻的不轻,淋成这样再不去洗澡换衣服肯定是要发高烧的。
想到这,他便拧起了眉头:“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洗个热水澡。”
楚亭山点点头,一步三个喷嚏的往厕所去。
直到楚亭山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雨势才有了渐小的意思。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发现傅秉明在厨房里,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彼时的傅秉明将锅里热腾腾的姜汤倒进了白瓷碗里。
他怕楚亭山发烧,便在厨房里找了几块姜给他熬了一碗姜汤。
只见男人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水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将姜汤掷在了饭桌上:“喝了姜汤快去吹头发。”
“好。”楚亭山很听话的走上前去拿起白瓷碗一饮而尽,而后便默默又去吹头发了。
傅秉明收拾了一下厨房,便坐在客厅那张小沙发上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吹风机的杂音。
客厅的电视机柜上摆着好几张小孩的照片,应该是关星河小时候拍的,其中还有几张,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抱着他的照片。
应该就是关星河的姥爷。
他看的有些出神,眼里的神情复杂。
楚亭山迅速的吹干了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额前的碎发自然下垂遮住了一点他的那只右眼。他那张被雨水染成惨白色的脸渐渐有了一点血色,但还是咳嗽。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眸看他。
沙发太小,傅秉明的那双长腿多少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在哪个医院?”
“啊?男人问的突然,楚亭山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是问我姥爷在哪个医院吗?他在人民医院。”
“哪方面得了病?”傅秉明接着问。
不知道为什么,楚亭山感觉好像在被问诊:“肺部恶性肿瘤,已经切除了,但是术后一直没有清醒。”
“既然是肿瘤的问题,还是转去苏禾吧。”苏禾是岚京乃至全国著名的肿瘤医院,楚亭山当然也想过带关山海去那治疗,但苏禾是中外合资的私人医院,价格昂贵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床位紧缺,没点权势地位单纯靠排号得排到明年去才能看上。
所以,楚亭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秉明看着他那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他在顾虑什么:“我会安排,你不用担心。”
说实话,楚亭山头一次觉得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谢谢”这两个字在嘴里蹦跶了大半天,就是蹦不出来。
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死要面子的咬着唇:“住院的开销和医疗费,到时候一起算到我欠你的账里吧。”
傅秉明听着他的话,那张紧绷的脸瞬即缓和不少,低眉浅浅勾了勾唇:“关星河。”
他叫着他的名字,声色低哑。
楚亭山的耳根一阵酥麻:“干...嘛...”
“你不是说欠我欠的已经够多了,所以,就这样欠着吧。”男人说着,从沙发上缓缓起身,“我顺路,送你回医院。”
站在电视旁的楚亭山有些愣神的点点头。
坐在车上的时候,开着车的傅秉明戴着蓝牙耳机打了几个电话,就轻松安排好了转院的相关事宜。
楚亭山偏眸看着男人那张精致的侧脸,觉得有些恍惚。
他那短暂的三十年寿命里,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和傅秉明斗法,傅秉明的存在是他灿烂人生上的绊脚石。
可是现在的傅秉明,却是作为关星河的楚亭山,晦暗人生里难得一见的灿烂阳光。
这实在是太过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