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番外(75)
楚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甚至疑心少年方才频频劝酒,是有意想将他灌醉,只为套出他的心里话了。
只是顾期年却不知,他的酒量极好,虽不敢说千杯不醉,却也极少醉酒过。
“若非喜欢,为何要留着他们?”楚颐笑道,表情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事事都好,未必事事都对,当权势足以威胁皇权,哪怕你没有那个心思,哪怕你从不出错,都会是一种错。
少年时的楚颐还可以坦然说一句敬服始祖时的摄政王,大陈史书数百册,提及摄政王的无一诋毁,就连始皇帝都对他从始至终信任,可又如何呢?光是摄政王的身份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即便史书桩桩件件写得清楚,可大权在握,没有人会相信你所谓的清白。
所以若要安于当个忠臣,至少要让皇上心安。
无论陆文渊或是司琴,陪在身侧也没什么不好,名声和流言算什么呢?他早已再不能踏足沙场了。
等第二坛酒再次见了底,顾期年已彻底将自己灌醉。
他靠在桌前撑着额头,努力想着什么,却半天想不起来,最后只道:“阿兄明日回府了,可否将那副画像还给我?我是真的很喜欢。”
楚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顾期年垂眸笑了笑,冷冷道:“等你回去后,我们便是立场相对,哪里还会有什么交集。”
说着站起身道:“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明日……”
他看着楚颐,目光沉得厉害,嘴角笑意似有似无,最终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侍女们很快进来撤了剩余的饭菜,又备好热水,恭敬道:“公子早点休息吧,少主吩咐奴婢们明日一早过来伺候,还要趁早赶路。”
楚颐淡淡应了一声,等侍女离开后,洗漱完直接上了床。
虽然他的酒量好,却不是完全没有醉意,躺在床上后,他脑中便开始频频出现四皇子和三皇子的脸,然后又是阿曦阿昱,接着再是二皇子,最后还有顾期年。
终于可以回去了。
*
第二日醒来时,窗外阳光亮得晃眼,不知已是何时辰了。
楚颐皱了皱眉,昨日明明说好趁天亮前出发,他一时睡过了头,可侍女们又为何没有叫醒他。
他撑坐起身,眼神随意扫过桌面,却见床边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香鼎,里面香料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团轻薄的烟灰。
他心底骤然一沉,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静静道:“来人。”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楚颐起身下了床,缓步走到门口处,轻轻推了推,却发现房门紧闭,被自外锁得死死的。
他闭了闭眼,强压住心底的怒火,却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许久都止不住,等终于停下,勉强扶住房门站稳了身体。
他回眸扫了一眼桌子,走过去将桌上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就连墙角的花架都没有放过,屋内顿时“叮叮咣咣”一通脆响。
“公子!”门外终于传来侍女惊慌的询问。
楚颐冷声道:“顾期年呢?”
侍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心道:“少主吩咐,今日起,没有、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见你,更不准奴婢放出公子一步……”
作者有话说:
“顾期年最喜欢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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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楚颐被彻底关了起来。
除却三餐, 房门未再打开过一次,连顾期年也不见了踪影,他的药依旧按时送来, 只是到了第二日, 那药已不再是他喝惯了味道,而是浓浓的黑色,味道也更苦更难以入口。
他扫了一眼就将碗砸了出去,侍女吓得跪倒在地不敢说一句话。
“让顾期年过来, 我要见他。”楚颐冷冷道。
侍女应了一声离开, 却并未能将顾期年带来, 过了一个时辰后,战战兢兢端了重新熬好的药进来。
她低着头小心道:“公子, 少主说……说若公子不肯喝,就永远都别想出去了……”
楚颐冷笑着起身,道:“他最好别让我出去。”
说完连备好的午膳都不再看一眼,回到床边坐了下来。
昨夜饮酒后, 床边桌上不知何时被人燃了安神香,或许从一开始, 顾期年就从未打算放他回去,当初楚颐可是将他关满了一年, 这才三五日的功夫, 顾期年哪有那么好的心。
想到三年前楚颐曾给过他的空头许诺,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竟然学会有样学样了。
侍女叹了口气, 将药又端了回去, 可是才离开一盏茶时间, 房门就再次被人打开, 一袭黑衣的顾期年大步进了房中,面色紧绷,手中还端着方才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