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番外(51)
他昏睡大概已有两三日,而陆文渊进来时,却依旧是那身沾满血污的衣衫,秋夜天寒,他脸颊冻得已有些青紫,面容憔悴得不像话,一进门便又跪了下去。
楚颐目光冰冷,笑道:“此事你参与多少?”
陆文渊身体颤了颤,清冷面上划过一丝悔意,却静静跪着,一句话不说。
“罗列所谓罪状,煽动顾氏动手,你,顾期年,还有朝云,是何时凑到一起的?”
陆文渊依旧沉默,许久后,只轻轻说了一句:“我不知朝云是想让世子死。”
顾期年想要挟离开,陆文渊想看顾家不顾风险动手获罪,可宋长风已查到朝云一家是在楚顾两党争权中惨死,根本没想过留任何活口。
楚颐目光沉了沉,冷声道:“去西南偏厢领罚吧。”
“是。”
等人离开,药也刚好煎好,绫罗坐在床边小心喂他喝完,楚颐已是身心疲惫,他沉沉闭上双眼,却听帘子被人匆匆打开。
常伺候顾期年的侍女满心着急,低声道:“绫罗姐姐,可有时间随奴婢去看看顾小公子?”
楚颐睫毛微动,睁开了双眼。
“他情况如何?”
侍女忙跪下道:“奴婢该死,惊到了世子,顾小公子他中毒过重,虽服了解药可依旧不见好,眼下奴婢们按沈大夫的方子重新煎了药,可是他……他如何都不肯吃。”
楚颐皱眉看了侍女片刻,翻身下床道:“我去看看。”
“世子您身体还未好,还是让无絮去吧……”沈无絮见状,立刻欲上前阻止。
绫罗却深知他的脾气,连忙取了披风披好,小心扶着他出了门。
夜深露重,寒风瑟瑟,而揽英阁内依旧烛火通亮。
楚颐进了屋后,顾期年正好又睡了过去,他已换掉了那身白衣,可不知是不是扯到伤口的原因,薄薄单衣上依旧殷红点点。
他在梦里紧蹙着眉,睡得极不安稳,嘴里不停呓语着,一会儿说母亲对不起,一会儿又说阿兄为何总骗我,一会儿又可怜叫着好痛。
楚颐沉默片刻,对绫罗道:“将蛊毒解了吧。”
绫罗诧异看他,却还是很快点点头道:“好。”
刺杀一事虽当日就解决了,江植也已下令不留活口,可事情还是传得沸沸扬扬,楚氏朋党愤慨冲天,与顾氏干脆直接起了冲突,朝堂上下动荡难安,牵连官员无数。
顾期年转醒后,又开始闹着想见他,楚颐到揽英阁时,侍女正端着一个青瓷小碗站在床边劝他服药。
顾期年脸色苍白如纸,斜靠在床头,对侍女的话充耳不闻。
楚颐走上前接过药碗问:“为何不肯喝?”
少年恍然回神看他,眼睫微湿,似有满腹委屈,道:“太苦了。”
“苦吗?”楚颐在床边坐定,拿起勺子盛了一口尝了尝,许是自幼喝惯了,舌尖几乎未尝到苦味便淡去了。
他又盛起一勺,干脆直接喂到少年唇边道:“良药苦口,听话。”
看着他方才用过的勺子,顾期年怔了怔,下意识张开了嘴。
看他一脸痛苦地将药咽下,楚颐似笑非笑道:“以后你乖乖听话留在国公府,我好好对你好不好?”
顾期年愣住,试探问:“那日的刺客们……你可否……放他们一条生路?”
楚颐嗤笑一声,将药碗搁在一旁的桌子上,淡淡道:“生路?直接杀了他们已算开恩,自然一个活口不会留。”
顾期年脸色微变,硬声问:“那我呢,为何不一起杀了我,你知道此事是我一手安排。”
“是啊,”楚颐点头,“你怎知我不会杀了你?你也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吗?”
楚颐起身冷笑,“可是没关系,我会留着你一点一点慢慢折磨,听说你父亲已接到消息正赶回京,若他收到你的尸身,想来会特别伤心吧。”
“你!”
少年肝火顿起,俯身将矮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碗碟瓷瓶叮叮咣咣掉了一地。
楚颐目光冰冷,转身离开。
“主人……”绫罗跟在身后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算了,我已与他扯平,”楚颐淡淡道,“让人准备准备,两日后离京。”
第27章
楚颐在离京前,还进了一趟宫。
五皇子萧成曦走在身侧,低声对他道:“听何公公说,父皇几日前曾收到邑城那边的密信,三皇兄他们都在猜测,顾期年的失踪或许与阿兄有关……”
楚颐似笑非笑,停住脚步问:“那你觉得呢?”
萧成曦皱了皱鼻子,老实道:“我觉得只要阿兄说没有,就无人敢把脏水泼在你的身上。”
楚颐看了他片刻,道:“阿曦一向最懂事,以后若是有谁欺负了你,可以直接找江植,金吾卫会为你撑腰,若还是不行,等阿衡回京了,他也会帮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