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番外(116)
“主人!”她身形轻快跳了下来,迎上前去,“药已煎好,奴婢见你迟迟不回,都打算随江植一同去迎你了。”
她的目光落在楚颐颈侧,脸色顿变:“主人受伤了?”
楚颐一言不发,进了帐中。
营帐内的的炉子烧得旺旺的,一进去便是扑面的热气,小桌上点了烛火,屋内的光暖黄,瞬间驱散了一身寒意。
绫罗将温在炉子上的药倒进碗里后,就忙着去取伤药过来,好在猎场刀剑无眼,各类药物很是齐全。
“主人是如何伤到的?都流血了。”绫罗小心替他敷上药,一点点用手指推开。
夜间外面冷,倒是不觉得什么,屋内被炉火一熏,身体回温,颈侧便开始火辣辣地疼。
楚颐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药碗,手指轻轻扣着桌面,道:“可有哪种蛊毒,对身体无害,但是疼痛难忍?”
他抬眸看向身旁的绫罗 ,冷冷补充道:“最好是痛不欲生。”
绫罗怔了怔,点头道:“有,不过都是失败了的蛊毒,无效不说,副作用倒是不少,除了让人又疼又难受,一点儿用都没有,主人要来做什么?”
楚颐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
第二日天刚亮,围场内早早便热闹起来。
楚颐回来得晚,困意本就过了,在床上躺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外面的说笑声吵醒。
他起床更衣洗漱完,等绫罗备好了早膳和药,坐到了桌前。
“阿颐。”
唐知衡掀开帐帘轻轻唤了一声,等他抬头看去,才微微含笑地走了进来。
他的眼下乌青,脸色带着宿醉后的苍白,一双眼睛却极亮,自顾自上前坐在楚颐身边,撑着脸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
“你看什么?”楚颐懒懒靠在椅背上问,“昨晚没睡好吗?”
唐知衡轻声笑了笑,语调平静道:“忍不住一直想到你,睡不着。”
楚颐目光微凝,片刻后才道:“你若再这样,不如以后晚上就睡我这里好了。”
他拿碗盛了粥递过去,等阿衡伸手接过,又道:“既然回京了,不如就暂时别回去了,好好休息一段时日,我替你向皇上请愿。”
唐知衡不置可否,目光下移落到楚颐的脖间,神色微凝问:“你脖子的伤怎么弄得?”
“狗咬的。”楚颐皱了皱眉道,拿起桌上的药喝了起来。
唐知衡沉默片刻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你自幼便是如此,越难驯服的越有兴趣,从前那匹烈马都把你伤成什么样子了,还是记不住教训,依我看,若再遇到野性难驯的,给一次机会便可,若有下次……”
“一包药解决了就好。”楚颐放下药碗,冷笑道,“放任太久了的确不太好。”
唐知衡点了点头:“你自己明白就好。”
等二人用完了早膳,围场的营帐已空了大半,昨晚聚会的空地上,侍女们正忙前忙后地备午膳酒水。
楚颐和阿衡约好了骑马,出了营帐后,一人一马扬鞭朝草原飞奔而去。
晨起的阳光清冷,空气中还带着潮湿的雾气,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在一望无垠的碧绿中像是踏着风一般。
楚颐目光紧紧落在前方那道红衣上,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阿衡六岁时,便因一次街上偶遇被二叔看中,从此时时接入国公府,与楚颐一同学武识字,从六岁到十六岁,整整十年,他们几乎未曾分开超过一个月过。
十三岁那年的冬日宫宴,楚颐因为术士的一句话成为风口浪尖,但是却并未放弃随二叔离京,直至十四岁时,他晕倒在行军途中,是阿衡背着他,将他一步步背了回去,又一路护送回了京。
此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阿衡无心再想那些所谓的理想和抱负,每日陪在身侧悉心照顾,直至两年后二叔出了事。
风不停灌入领口,刮过耳侧,吹得脸颊生疼,楚颐坐在马上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极速飞奔的马颠簸不稳,他捂着胸口,几次险些被甩至马下。
殷红的血顺着唇角蔓延,楚颐用力勒停马,无力地伏在了马身上。
“阿颐,你没事吧?”
唐知衡虽先一步出发,始终将他甩在身后,却时时关注着他的情况,见状连忙调转马头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翻身下了马,将楚颐扶下来,一双明艳双眸满是不安:“要不要看太医?”
“不用。”楚颐轻笑一声,用手背随意抹去唇上的血痕道,“今日能骑马跑这么远,已经很好了。”
阿衡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那你休息会儿,我们慢点回去,方才出发时我抢先一步,不算你输。”
楚颐忍不住笑了起来,幼时两人比试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