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逢乱世, 瞎几把过呗。反正像她这种等级的异能者和管理者, 只要不是有很强烈的敌对情绪, 就算基地没了，她还能换个地方继续工作。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算是十分理想的状态，像是她这样不上不下的人，自然只能尽力做好分内的事。天凤手下的女孩，虽然照样要十分辛苦的工作，但至少待遇公平，和基地里男性持平，完全和能力挂钩，而且面对男性的骚扰调戏，也都可以态度硬气地按照心意决定，这点优势，就足够让毛妙妙这样见识过人心险恶的女孩死心塌地。

天凤时常觉得，自己对于这些女孩，是有责任在的。

大基地基本上对于男女关系，还是有一些规定。比如，原则上不允许钱色交易，或者权色交易。

一来败坏风气，污染领导层，二来传染疾病，影响战斗和生产。这两个理由，全都和利益有关，所以执行的也还可以。当然，男女，男男，女女，不管什么性别，几个人，想要发生点事，只需要找个僻静处脱了裤子，不需要很久就能完事，所以完全禁绝交易，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不为钱，色，食物，生存，权力等等有形无形的好处，仅仅只是互相排解压力，或者看对眼了随便一睡，这种情况也是越来越多。人的道德，本身并不是强有力的约束，末世的压力和随时可能会死的恐惧，还有匮乏的娱乐，客观来说都是导致关系混乱，随意的原因。

假如这都要禁止，那么根本也不会有凝聚的人心。

就连天凤自己，也是几个月就换一换年轻鲜嫩的小情人，她无非是谨慎一些，事先会让人检查这些小情人的身体。因为某些异能的存在，传染病是不可能藏得住的，一般来说基地里一经发现，就会驱逐。

得病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而且遍布各个收入群体，因为私生活干净与否，完全是运气，无非是收入高一些的人，有更多的条件事先预防，也能搞到更多的安全套，或者计生用品。

有些基地甚至还有艾滋病阻断药之类的紧俏商品私下悄悄售卖。

天凤和小情人们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包容对方吃软饭的行为，对于一些不过分逾越的要求，也总是很宠溺地答应。现在这个环境下，能给人当情人的，提供情绪价值和家务劳动，让她从身到心都很舒服，和娶了老婆一样，属于是基本素质。所以给对方花销一些，在天凤看来是很划算的。

她唯一的毛病不过是见异思迁，而且感情容易消失。但分手的时候，她也会给丰厚的一份分手费，所以名声一向很好，前来碰瓷勾搭的男人，只多不少，甚至还有些“姐姐饿饿”的女孩另辟蹊径。

而且，天凤也不爱计较，曾经把自己的小情人和下属一起堵在卧室里，天凤也没有很生气。小情人就像是小猫小狗，日子寂寞控制不住自己实属正常，原谅后和平分手就是了，反正外面还多的是。下属呢，更是不值得为小猫小狗生气，天凤显得很宽容。

因为这些，天凤身上当然有着风流气息，行为思维，也不是完全和从前的自己一样了。无羞无耻，但快乐很多。所以天凤从没想过改，毕竟这也不影响她的工作和人际关系。

毛妙妙原来那个基地庙小妖风大，还真没有见过这种作风，最近总是在震惊之中，天凤也表现的很宽容。

然而进入房车后，两人倒是分享了同一种震惊。

这房车宽敞洁净，处处透着奢侈的气息，但是闻竹能拿出来，倒不是特别惊人。她的店铺都已经那样了，出行再这样，很合理。然而闻竹拿出来招待他们的东西，才是真正稀罕的。

一桌零食和水果！

虽然不是很多，但品类琳琅满目，而且鲜水果不少。这就不仅是实力雄厚的问题，多少是有些神异了。

水果的稀缺自不用说，零食也不像是从什么地方搜罗来的，天凤在闻竹的示意下拿起一包豆腐干，先查看了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发现日期非常新鲜。难道说，闻竹背后真的有工厂？早在看到闻竹店里买的小蛋糕和三明治后，天凤便有所猜测，因为这两样产品都不像是手工制作的。

但要说像是工厂货，那是更荒唐了。一条生产线要开起来，不可能自给自足，从机器，原料，到销售市场，全都不能小了，更不能断了，不然根本维持不下去。就小卖部或者便利店的一个体量，吃下家庭作坊的货可能都办不到，何况是现代化工业化的厂子？

然而要不是工厂，又会是什么？

天凤当时并没有深思，因为她也不是闻竹的竞争对手，对方所有的秘密明显都在这店铺上，过度探索或许能够明白，但对自己未必有好处。就算老大势必要想办法吞没便利店，但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只要不问到自己头上，天凤才不会出那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