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麻烦，九儿戴了层面纱遮住了口鼻。

拉了满满一马车的蔬菜游鱼小龙虾，小仙童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院子里，里面摆了几张桌椅，已经站了几个仙人，正在聊天。

张天棋马车停在门外的时候，院内的仙人吓得以为是天兵来了，刚想假装路过，看到是个凡人，松了口气，继续唠嗑。

天狗摊子无证经营，被禁止营业许多次了。

赤脚大仙正和拿着拂尘的老道闲聊：“最近天狗出摊晚收摊早，来早了要排队，来晚了可能买不到。”

老道说：“他也是偷偷下凡，每次运回来的食材就那么一点，肯定不够。”

一位儒仙插嘴说：“天狗上回因为吞了月亮，已经被惩罚到人间待了几百年，如果被发现还走私！那上面肯定不会放过他，大家多担待一些。”

铁拐李说：“也对，有的吃就不错了，再多嘴被发现我们以后就别想吃宵夜，只能吃云雾了。”

……

大家正聊着，天狗推着摊子出来了，仙人们立刻拥了上去，一个烟嗓说：“久等了诸位，最近食材难搞到，只能给大家炒饭了。”

有仙人埋怨：“怎么又是炒饭。”

那烟嗓又说：“管得严啊，我给看仙门的塞了很多钱才拉进来几筐青菜，你们就别嫌弃了。”

仙人忙说：“不敢不敢。”

天狗刚才接了门童的通知，知道店铺派人送货来了，于是在人群里寻找了一番，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妲己和凡人，摆好摊子穿过人群走过来，先对妲己说：“来啦，等会儿给你尝尝我的手艺。”

他一头深灰色头发，几缕金毛看起来像是挑染，有点tony老师的味道，但他身上穿着的衣袍很明显融入了人间界的元素，还挺时髦。

“你就是张店主吧，我先验下货。”他说着也不等回答，径直走到马车打开车门，边看边清点，派头十分社会。

有几个仙人看到新鲜食材过来了，纷纷过来帮忙，他们看到活蹦乱跳的鱼，心想今晚可以好好祭一下自己的胃了。

清点完毕，天狗满意地点头，让张天棋和九儿自己找位置坐下，他穿好围巾，提溜起一条鱼，手起刀落，开火掂锅，一盘鲜嫩的水煮鱼出来，滋溜冒着热气，摆到赤脚大仙的桌子上。

大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嫩肉吃了下去。“嗯——”发出一声感叹，吃了好多天炒饭，再吃到这鱼肉，他感觉自己正置身于蟠桃宴中，仙女们正环绕着他跳舞。

这鱼肉也太鲜嫩了，跟以往吃到的完全不一样，绝非凡品啊！

连阅美食无数的赤脚大仙都如此享受，这鱼肉得有多好吃，正在排队的仙人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巴不得天狗再长出两双手，好煮的快一点……

因为好长一段时间没能下凡引进食材，这段时间客人已经少了很多，天狗的摊子不接受点单，有什么做什么，这也是食材的限制，他忙完了擦擦手，叼了根香烟点着了。

问张天棋：“张店主，你这鱼是从哪里弄来的？”他想搞个引进渠道。

张天棋和九儿把水煮鱼配着白饭吃了个干干净净，灶神奶奶厨艺好，但也有食材好的原因，而眼前这个天狗，完全是五星级饭店主厨的师父的水平，怪不得有那么多仙人过来排队，他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答道：“我们虔来山养殖的。”

“那你方便长期供应吗？”天狗叼着烟坐下，看着张天棋。

这个问题在张天棋的预料之中，虔来山养殖的鱼类，比凡间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但是由于仙人不会煮饭，这东西销量不如二次加工商品，他早就想想个渠道把东西卖出去了，于是给天狗建议：“天狗上仙——”

“等等，”天狗扬起手，“别叫我舔狗，叫我在人间的化名苟天。你接着说。”

张天棋：“哈？”

九儿扑哧一声笑出来。

张天棋：“是这样的，鱼类和蔬菜都出自虔来山，而山脚下有许多荒地，如果天…苟天上仙有开店的打算，不如就选址在我们虔来山如何？食材直接取自后山，一是可以保证新鲜，二是省去了一笔运输费用。”

天狗心里算了一笔账，张店主刚才运来的这车食材加上运费，近万把块了，也没地方保存，确实问题很大。

九儿也趁热打铁说：“对呀苟天，你不是跟我说后羿上神快回来了吗？他刚正不阿，到时候让他发现你在他院子里开摊子，肯定要把你举报到天庭去了。”

天狗觉得有点道理，但不知道该怎么下决定，他做菜纯属爱好，在后羿回来之前不再做这行完全没问题，但是常客这么多，一时间也割舍不下来，他说：“要不让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