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22)
“小宝,给我添双筷子,谭程那儿大早上鱼啊肉啊谁吃得下。”杨砚青见宋小宝杵在一旁还抱着衣服,又冲他一摆手:
“把衣服放回去吧,谭程的衣裳虽然大了点儿,但我穿着还挺舒服。”
话音一落杨砚青觉着周身空气有些凝重,宋小宝皱巴着脸别过头,小五眼泪快下来了,嗖地上前一步满脸委屈:
“少,少爷,您可知夫人为等,等您回来一宿没合眼。”
“什么?”杨砚青刚坐下又蹭地站了起来。怪不得气氛不对,原来是墨踪身体出了状况。
“夫人是不是腿疼?”杨砚青声音急切,头次不结巴了,“郎中说夫人的腿疾可能不时会复发,是不是最近夜里受凉腿又疼了?疼得无法入眠?”
墨踪终于抬起眼皮看了杨砚青一眼,这次的眼神和上次一把拿走药碗一饮而尽后的不屑眼神一模一样。
杨砚青:“......”
杨砚青悻悻收口耳根发热,可心里还是担心,跟小五嘱咐着,“最近夜里凉,你赶紧给夫人添床褥子,另外饭后把府医叫来再给夫人瞧瞧。”
小五:“......”
小五瘪着嘴默默看向一旁脸皱成苦瓜的宋小宝,二人一番眼神交流后像是共同确认了一件事:少爷无药可救了。
在前往画院的路上,宋小宝开始苦口婆心给杨砚青上课,告诉他如今哄墨夫人开心都是次要,必须得先学会如何不惹墨夫人生气。
杨砚青摇头只觉好笑,任由宋小宝在旁唠叨,左耳进右耳出的杨砚青脑子完全溜号儿,半晌后猛地冒出一句:“北门集市有卖琵琶的吗?”
“啊?”被打断的宋小宝一懵,眼珠翻了翻,“琵琶?府里可没人会弹,要找只能去怡香院了,那里的乐妓有男有女。”
宋小宝只觉方才的话少爷应该一句也没听进去,摇着头叹气,“少爷该不是又惦记怡香院的小倌了吧,您要是带回府墨夫人岂不又要生气?”
“你脑子成天想啥呢。”杨砚青轻踹宋小宝一脚,“买琵琶就是要弹?我挂墙上好看行不?”
宋小宝:“......”
“少爷,我去外面透口气。”宋小宝皱着脸掀起车帘,脑袋刚探出去又刹那缩进来大惊失色嚷道:
“不好了少爷,您仇家来了!”
“啥玩意儿?”
作者有话说:
酒一下肚诗百篇
满肚子酒,满肚子墨
胸无点墨是不可能胸无点墨了
*
青楼梦好难赋深情,君手栽烂漫,问君是为谁——啡枝儿
烂漫墨中仙,寻墨难寻踪。冷墨烧青砚,砚墨共漂流——啡枝儿
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扬州慢·淮左名都》宋·姜夔
春与花垂尽,惟馀九一分。留春有红药,只此自超群——《芍药》宋·许及之
第十一章 要谋杀亲夫
杨砚青立马弹直身子,脑子飞速运转,开始从史书里搜寻曹砚青仇家足迹,但他十分确认书上并未记载任何曹砚青的仇家信息。
“快抽马屁股!”听见宋小宝冲马夫大喊大叫杨砚青也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曹砚青声名狼藉百分百有仇家,可转念一想,谁又有胆量与显赫的曹家为敌?还光天化日明面儿来追马车?这么胆儿肥?
在强烈好奇心驱使下,杨砚青微微掀起窗帘向外望去,“他们带了多少人马来?”
杨砚青话出一半戛然而止,只见当下马车奔驰在一条土路上,远远只看到一个人影,那人连马都没骑,右手牵匹骆驼,左手握个酒葫芦,不时还喝上两口,不紧不慢在路上晃荡着。
杨砚青:“......”
“仇家搁哪儿呢。”杨砚青一着急东北话往外冒,“宋小宝你跟我扯犊子是吧。”说完又窜去对面窗向外张望。
“就在后头啊少爷,您没瞧见?”宋小宝擦把额头的汗。
杨砚青盯着窗外那个牵骆驼遛大街的人,眉尾狠狠一跳,“宋小宝,你是不是忽悠我!”
“阿弥陀佛,‘忽悠’是何意?”宋小宝又冲马夫拼命喊着,“快点快点,再快点!”
“行了行了,别瞎炸乎了。”杨砚青松了口气靠回垫子上,“你不就是说后头那个酒鬼吗,走得比王八还慢,他要能追上来,我把脑袋揪给你。”
话音刚落,只听马车外破空传来一声尖啸,紧接马匹像是受惊般嗖地调转方向开始往回跑。
杨砚青:“......”
被嘶鸣声惊起鸡皮疙瘩的杨砚青倏地掀起车帘仰头一看,一头墨色苍鹰从上方箭般划过,稳稳落在远处那黑色人影的臂膀之上。
“完了完了,马又不听使唤了......”宋小宝瘫在一旁放弃了挣扎。
“干啥呢,支楞起来!”杨砚青踹了下宋小宝,“加上车夫咱们三个人还整不过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