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187)
一旁的墨踪正静待杨砚青的答复,却发现那人一直在沉默,一直在迟疑,一直在犹豫......
竟就真被自己给问住了......
墨踪:“......”
墨踪默默攥起拳。
“夫,夫人。”杨砚青渐渐镇定下来,深吸口气嗓子却哑了, “什么喜欢不喜欢,砚青怎敢对夫人有非分之想。”
“没非分之想?”墨踪猛然转头看向杨砚青,“没非分之想你还让我亲你,让我碰你?还是说别人对你这般你也不反抗?难不成梅赤已亲过你,摸过你了?”
墨踪声音越来越大,语速越来越快,一时竟把他自己气得火冒三丈一拳砸在轮椅扶手上,木头扶手立刻裂开长长一道缝。
杨砚青从未见墨踪发如此大脾气,吓得赶忙上前抓住墨踪的手生怕他再把手弄伤,同时又急声解释,声音都噼了:
“没有没有,除了夫人我从没让任何人亲过碰过。”
杨砚青:“......” 上次被梅赤在青楼强吻不算吧?......隔着面纱,不算。
墨踪:“......”
“......当真。”
杨砚青倏地举起手,“我发誓。”
墨踪:“......”
墨踪的火气来的快去得也快,虽然他曾在青楼见过杨砚青和梅赤在床上,但杨砚青说过那是误会,墨踪便相信他。
总之杨砚青只说句话,只做个手势,乌云压顶的雪山瞬间又放出光芒,就连方才杨砚青和梅赤的拉拉扯扯好似也被一阵清风吹去脑后。
墨踪蓦地扬下嘴角局促偏开头,“回去吧。”
“好好好。”杨砚青擦把汗,“我来推夫人。”
*
梅赤回到曹府后直奔内院,见柳六大半夜还在院子里坐着手中雕块儿木头,而叶赞目竟然也在旁边拿了块儿木头,不知是被柳六强迫的还是他自愿的,正拿把刀不停削着,生生削成了个长矛头......
“柳儿,我先带叶子回房休息去了。”
“嗯,去吧。”柳六没抬头,“我待师傅回府后再睡。”
梅赤:“......”
梅赤的眼神更暗两分,再次坚定要置墨踪于死地的决心,如今这邪祟蛊惑的岂止是青青,更迷惑了当朝六皇子,而六皇子可是太子被废后最得圣上青睐的皇子。
梅赤向柳六点头示意后一把拉住叶赞目的胳膊把他带回了西厢房。
叶赞目:“......”
“将军,这是出了什么急事?”
叶赞目不愿被人拉着,但却挣不掉梅赤有力手掌,见梅赤阴沉沉一张脸,叶赞目瞳孔一缩。
难道事情败露了?......绝不可能。
进屋后梅赤松开叶赞目,一甩衣摆坐到阔椅上长长饮了口酒,蹭了蹭嘴角后撩起眼皮,眼风如兵刃般剜向了叶赞目。
“下毒之事叶长老办得如何了,怎没见墨踪痛不欲生?”
“回禀将军。”叶赞目默默把青竹杖扛上肩头,一头对准了梅赤,“老朽已让墨踪服下毒药,每夜丑时必发作,将军也可于此时段在窗外一窥墨踪在榻上辗转难眠疼得说不出话。”
“......”梅赤尖锐眼风渐渐弱下来,随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开始静静喝起酒,眼睛越喝越红,叶赞目则终于放下心吁了口气,刚想拱手退下,不料梅赤又开口了。
“叶长老......我想看看曹砚青的真心。”梅赤的声音似浸泡在冰冷月色里透了无尽悲凉,让人不禁被感染着心也凉下来。
叶赞目:“......”
“莫非......将军是想让老朽点开曹砚青情穴,窥他心中挚爱?”
梅赤没回答,而是狠狠喝空了葫芦里的酒,口齿不清喉结滚动,“正是......”
叶赞目:“......”
“嗨......难得糊涂啊。”叶赞目放下青竹杖拄在手中,悠悠道:“这世上的有些人、有些事......不该看得太清。”
“哈哈哈哈......”梅赤突然扯起苦涩嘴角,悲怆笑声让人心生凄凉:
“年少时,清清楚楚摆在眼前的,我却像个瞎子一样看不见,像个聋子一样听不清......或是根本就在装糊涂!”
伴随突然爆发的一声嘶吼梅赤一把将酒葫芦摔在地上,眼角再也承不住厚重而悔恨的泪,一颗颗砸在身上,砸穿心房:
“而今,当我再想看时......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抓不住了......”
叶赞目:“......”
“近日为制毒废了几个白虫,待老朽再收来些,过两日便可给曹砚青点穴。”
梅赤轻轻颔首背过了身,叶赞目便拱手退下了。
刚走回卧房的叶赞目此时恰好听到院里有动静,推窗一瞧,见柳六正迎去了墨踪身前,叶赞目倒没把视线驻留在墨踪身上,反倒看向了杨砚青。
见杨砚青此时非但没用下人扶着,反还留下墨踪先一步朝书房走去,最后竟是小跑着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