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鉴(2296)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将忘忧和尚说的神乎其神,才能打消周帝对萧冥河的疑心跟顾虑。
且,事实就是如此。
忘忧的确不是凡人。
再没什么可说,李世安拱手候在那里。
“你可知道……”
周帝手指再次抹过唇角,仍有血丝溢出来,“忘忧大师诵给朕祈福的经文,叫什么?”
“老奴不知。”李世安都没犹豫。
他自来讨厌和尚,单指一经,又岂会研究经文。
“那你可知他现居何处?”周帝终是抬手。
李世安见状上前,将银针扎进手腕位置,“老奴……不知。”
“萧冥河知道?”周帝又问。
李世安松开银针,后退时犹豫了一下,“人是六皇子求来的,那就……应该知道。”
周帝没有再说话。
李世安心领神会,“老奴稍后便去永安宫。”
见周帝摆手,李世安恍然。
这是叫他即刻去。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谁更了得
就在其行到御书房门口时,背后传来周帝询问。
“你觉得,他与一经,谁更了得?”
李世安转过身,“回皇上,忘忧大师名满天下,一经么……”
“知道了。”周帝虽面无表情,但心里流淌出莫名暖意。
李世安忽似想到什么,“老奴听闻近日忘忧大师将与一经约在护国寺有场论禅法的比试。”
周帝颇有兴趣看过来,“哦?”
“忘忧大师自二十年前消失,如今再现,佛法必是越发高深,一经定然不是对手。”李世安笃定道。
周帝点头,并未多言。
李世安见状拱了拱手,转身退出御书房。
殿门阖起,周帝龙目落向腕间银针,若有所思……
大理寺。
后院厢房里,宋相言与司南卿皆在榻前,满目焦虑看向正在为战幕把脉的李舆。
榻上,战幕双目闭合,两道白眉纵在昏迷中仍然紧皱。
若不是在承受剧痛,何致如此!
“我家军师,与你何仇何怨,你要下此重手!”司南卿视线从战幕转到宋相言身上,低声恨道。
宋相言冷眼扫过去,“本小王以为作为太子府的谋士,你现在更应该关心军师的安危。”
司南卿平日里很少会被谁身上的威严震慑,如战幕那般层次的人自不必说,一般年纪的人,除了萧冥河,就属眼前这位小王爷。
那股子狠劲儿还真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司南卿自是闭嘴,扭头看向战幕,彼时心慌逐渐镇定,今日之事既是萧冥河安排,便不是偶然,如今看,萧冥河这是想把战幕的死推到宋相言身上。
战幕是何等人物,若此事坐实,宋相言……
司南卿不禁动了动眼眸,余光落向身侧宋相言。
就在这时,厢房外传来急匆脚步声,他回头,便见温宛一脸惊慌从外面跑进来。
“小王爷……”温宛迈进门槛,看到床榻上的战幕时脚步自然放轻。
宋相言回身,见温宛时脸上露出一笑容,“没事。”
旁侧,司南卿不相信宋相言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竟还有心安慰别人?
彼时客栈,萧臣出来时正见温宛,便将战幕之事告知。
亦是萧臣将她送到这里。
萧臣没有进来,藏翁怀松跟狄翼的地方只有他知道,而且温御跟一经他们也都在那里,他须尽快告之。
“他们说……”
“管他们说什么。”宋相言何等聪明,自战幕从他面前倒下那一刻,他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加上司南卿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他想独善其身不可能了。
但在温宛面前,他强作镇定,甚至在看到温宛气息微喘时有些心疼,“你跑什么呢,我给你倒杯水。”
“我没事……”
宋相言不等温宛拒绝,绕身走到桌边倒杯温水递过来。
床榻前,李舆已将自己所有珍存的药丸全都喂到战幕嘴里,再把脉,脉象并无好转迹象。
他不敢耽搁,起转身形看向宋相言。
“我家军师如何?”司南卿急忙上前询问。
李舆没有答他,而是看向宋相言。
“但说无妨。”宋相言话音刚落,李舆却是一把拉住宋相言手腕将其拽到门外。
只留下厢房里的温宛跟司南卿。
司南卿不去瞧床榻上的战幕,却是看向温宛,“宋小王爷伤了我家军师,这笔帐我们太子府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温宛看着眼神发狠的司南卿,“你家军师叫你呢。”
司南卿猛然回头,却见战幕仍然双目紧闭躺在那里,再回头时见温宛眼中流露出讥讽神情。
他知自己急了。
当下这种情况,他该担心战幕更胜追责。
只是这事儿换成谁谁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