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太子调包那些年+番外(172)
柔瑾忐忑颔首。
贺固握紧她的手无声鼓励,虽然暂时不能相认,但若能尽一份孝心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些:“你出面总比我受人欢迎。”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
柔瑾命人将玉观音妥善放好不敢再看,她如今月份大了不好多思多虑, 贺固心思缜密,她表现出一两分,他心里便会搁置七八分, 可当年的事他又有什么错呢?
无论如何, 现在都不是追究当年的好时机。
贺固望着柔瑾种种举动心中慰帖, 温柔小意陪柔瑾说话给腹中小儿念了些诗词,只是悠闲时光有限, 他今日无事没去上朝,但朝中公事却要找上门来, 门房禀上来一件十万火急的事,他只得先到书房见下属,临走时一步三回头歉意无限。
柔瑾早缓过来一门心思到凉亭吃冰碗解暑, 天气炎热,她身子愈加笨重又怕热每天只想吃些凉的,贺固问过太医从不多加阻拦还命厨房研制了许多花样。
吃到一半,门房上禀事的小丫环匆匆寻来, 似是有人来访,春樱先听过挥了挥手, 示意那人退远一些莫扰了公主清净。
隔着花窗小丫环满脸欲言又止的焦急。
春樱道:“殿下,门房的人说贺大人夫妻求见驸马,可是驸马人在书房,要不奴婢命人带他们到书房院外候着?”
公主只穿着家常衣裳不爱动弹梳妆见客,在春樱心里贺家的事当然是贺家驸马管,哪知柔瑾立即放下冰碗叫小丫环近前回话,小丫环吞吞吐吐道贺家人似乎真的有急事,梅夫人塞给她一荷包的碎银子金瓜子请她务必将话传给公主驸马。
“请贺大人和夫人入府。”
外头候着的贺乘晖与梅夫人瞧见是公主身边最得力的侍女春樱来请下意识对视,梅夫人率先移开视线,不管不顾跟上春樱朝公主府正院去。
二人迈进正堂时柔瑾正好从屏风后出来,她扶着腰阻止夫妻俩行礼,请他们落座上茶。
“驸马在书房有要事,本宫已命人去请,大人与夫人稍待片刻。”
梅夫人闻言深深蹲礼:“多谢殿下。”
这仅次于磕头大礼。
柔瑾本要伸手去扶,春樱快她一步搀起梅夫人,她抚着肚腹坐回去时不经意扫了贺乘晖一眼,没有错过他眸中复杂与愧疚。
贺固来得很快,坐定之后直言不讳:“父亲,夫人,你们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就是。”
贺乘晖张了张口不知怎么言语。
梅夫人咬咬牙:“大公子,不瞒你说,月珠偷偷跑出府不见了,我与你父亲刚回京不知如何找寻,我想请你派人去找一找月珠,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竭尽所能回报与你。”
她说着还要跪下,被贺乘晖拉住了。
柔瑾与贺固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不见了?”是有歹人居心不良还是贺月珠主动偷跑了?
问到这里梅夫人近乎崩溃,她捂着眼睛止住泪意,贺乘晖道出来龙去脉。
贺月珠逃婚了!
其实早在两年前梅贺两家就想给二人筹办婚事,但贺月珠不愿去西平也不想夫妻分居两地,梅家家主主母均是壮年,膝下两儿两女不急抱孙子,何况要娶的是外甥女,早晚进门都一样,贺月珠在梅夫人身边多留两年也好,一拖二拖眼看贺月珠成了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必须办婚事了,可贺月珠待此事早没了先前的热情。
从东阳郡回京时贺月珠就曾说过不嫁梅云啸的气话,说过一次被梅夫人骂了,就只敢偷偷和贺乘晖说,可二人自幼订下的娃娃亲哪能说改就改,贺月珠因此闷闷不乐,但回京之后十分乖巧,二人以为表兄妹俩见面解除矛盾了,哪知贺月珠借口出门买簪花实则收拾了包袱细软,留个字条走了。
洒金笺就攥在梅夫人手心,展开就见揉皱的硕大六个字。
‘我走了,别找我。’
贺乘晖后悔不迭:“我以为她只是说些孩子话——”
梅夫人眼圈通红只狠狠忍着没有哭出声,殷殷望着堂上二人。
贺固问清楚贺月珠偷溜出府的时辰以及跟随她出走的丫鬟小厮、所带金银器物,立即唤来大河小河交代一番。
“务必小心不要走漏了风声。”
贺月珠还是未嫁闺秀,伤了她的名声,即便是姻亲如梅家也难免有微词。
梅夫人还要道谢被贺固郑重阻止,她有些怔忪,到底没有坚持,只是循着规矩同柔瑾行礼告退,她转身时脊背挺得笔直,纤瘦的身躯似乎风一吹就能折断,贺乘晖守在一旁不敢惊动分毫。
这一刻,柔瑾无比憎恶贺月珠。
可是贺固悄无声息派出去近百高手也没找到贺月珠的行踪,这些人有一半在西平是侦查敌情的好手,循着蛛丝马迹审问贺月珠贴身丫环的家里人,那丫鬟果然露出一些犹豫行迹,称是小姐有意带她出府游玩她还要跟家里说一声面的担忧,贺月珠出了府一路朝北走,进了一间珠宝铺子,一家布庄和一间茶楼,走出茶楼后彻底没了踪迹,贺月珠一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千金能藏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