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似有恶疾(100)
乔鹤年贴着他的后背,隔着那层湿透了的布料抱着他柔软的身子,低头就能闻见他身上的茉莉香气,不由有些蠢蠢欲动。
他忍不住贴着祁韵轻轻地蹭,催促:“阿韵,好不好?”
祁韵察觉他的动作,登时满脸通红,用力把他一推:“不准碰我!”
乔鹤年自知理亏,松开了他,任由他从热水中站起身爬出了浴桶 只是眼睛还牢牢盯着他湿透的衣裳中透出的曲线。
不过,这美景没让他多看上几眼,祁韵飞快出了屏风,去另一间耳房洗漱沐浴去了。
早在另一间耳房等着的翠兰和翠青见他衣衫不整进来,连忙低下了头。
祁韵羞红了脸,自己进了屏风,脱下湿漉漉的内衫,进了浴桶,有热水上漂浮的一层花瓣遮身,才叫她们进来伺候。
两个大丫鬟不敢多问,给他洗了头,搓了背。翠兰给他捏肩,翠青就一点一点给他绞干长发。
等洗得差不多,翠兰才拿出一个白瓷小罐,委婉道:“少夫人,今夜要用么?”
白瓷小罐里是一颗颗拇指大小的雪白脂膏丸,祁韵只用过一次,但那晚乔鹤年被何叔叫走了。
那时的祁韵还傻得很,总盼着用上这些丸子,觉得圆了房,自己在乔鹤年心里就有分量了,在家中的地位就水涨船高了。
那时的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
现在,他已经看透了乔鹤年。乔鹤年握着筹码和他交易,那他就以牙还牙,把这些理应给他的缠绵、体贴,都当做筹码。
祁韵伸手将那白瓷罐盖上了:“不用。”
他洗好了,穿上入睡的纱衣出来,就看见乔鹤年已躺在了他的床上,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
祁韵:“再拿一床被来。”
翠兰不明所以,给他抱来了一床新被。
祁韵打发下人们出去,然后一把掀开了乔鹤年的被子。
乔鹤年睁开了眼,疑惑地看着他。
祁韵把冷冰冰的新棉被扔在他身上:“这是你的。”
他自己爬进床里,钻进了那床被乔鹤年捂热了的被子。
乔鹤年:“那是我的被子,我都捂热了。”
祁韵:“这是我的,你捂错了。”
乔鹤年:“…………”
他上床的时候,就这一床被子呀!
不过,他今晚喝多了酒,脑子有点儿迟钝,使不上劲和祁韵吵,就一言不发扯过新棉被盖上。
帐里一时沉默,帐外的烛光轻轻摇曳。
乔鹤年低声道:“你想好了么。”
另一床被子里的祁韵动了动,闷声说:“我不想再给你机会了。”
乔鹤年一下子转过了头:“这次赔你四间铺子。”
“……”祁韵说,“我不是嫌你给我的东西少。”
乔鹤年翻过了身:“再加五千两银票。”
祁韵忍不住也翻过来,看着他:“我宁可不要这些,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可你却只是用这些来换你犯错的机会。”
“你的产业多,确实可以换很多次犯错的机会,我也的确家境不好,手里缺钱。可是夫妻间完全用钱来交易感情,还叫做夫妻吗?”
乔鹤年盯着他,不做声。
祁韵不知道他听明白没有,心中有些无奈:“也许你的心思从来就不放在这上面罢。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可能你明早起来都记不得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乔鹤年,拉上了被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身后窸窸窣窣,乔鹤年挪过来,靠在了他的被窝外。
“我的心思的确很少放在这些事上。”他说,“最开始娶你,我有点不情愿,但也没想过要再娶别人,因为娶谁做媳妇儿好像都差不多。”
祁韵:“……”
乔鹤年:“我在外面忙的事情太多了,回家只想休息。我以为娶了媳妇儿,家里就会井井有条,就像没分家时母亲打理的那样。”
“所以,最开始你什么都不会,让我很生气,因为我在外面累了一天,回来发现还有一堆事要解决。”他贴着祁韵的被子,“现在你已经学会了打理家务,我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
他这样一条一条地解释,可说是十分诚恳,但祁韵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好忽悠的祁韵了。
“你发脾气,全是因为我没有做好么?”他低声说,“将我关在跨
院那次,是你自己疑心我和松年,前几日那次,是你觉得我耍小性子。”
“你不是嫌我做妻子做得不好,你是要我当你的一件漂亮玩具,喜怒哀乐全由你操纵。”祁韵顿了顿,“可我是个人,怎么可能如你的意?”
“你现在又拿这些话来遮掩哄骗,乔鹤年,你太狡猾了。”
第83章 寿宴
这句话说完, 帐中瞬间沉默下来。
这些人性中的拜高踩低、利益斟酌中的相互妥协、夫妻关系中的磨合纠葛,是经不得细看细说的。